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358)
小顺子没敢再说,将碗重新放进食盒,拎着走出了正房。站在院子里,他转头看看杨清宁所在的正房,又看看凌南玉所在的东厢房,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们两置气,受罪的只有我,这算怎么回事啊!”
一阵冷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肚子还饿得咕咕叫,还真是饥寒交迫,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就那么惨。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难过,他拎着食盒就进了西厢房,将碗里的鱼肉都给吃了。
凌南玉左等右等,等到一顿饭吃完了,也不见小顺子回来,正纳闷呢,就见门帘被掀开,小敏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凌南玉眉头微蹙,道:“你怎么来了,小顺子呢?”
“小顺子病了,这会儿正在房里躺着呢,让奴才过来侍候。”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了?可派人去请太医?”
“应该是受了凉,奴才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不是什么大病,不必劳动太医。”
“那就让他歇着吧。明儿若是不见好,就派人去请太医。”
“是,奴才记下了。”
第二日清早,依旧是小敏子顶小顺子的班,侍候凌南玉去上早朝。天还漆黑一片,北风呼呼地吹,越是靠近宫门,提着灯笼赶路的人越多,都是赶着去上朝的文武大臣。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再不敢坐轿或者坐车,步行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一旦看到马车,行驶的方向是皇宫,那就一定是凌南玉,必须赶紧避让,以免冲撞圣驾,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来到奉天殿门口,凌南玉步下辇车,小敏子扬声唱道:“皇上驾到!”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大臣,纷纷回归原位,待凌南玉迈过门槛,齐齐跪倒在地,扬声唱道:“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南玉径直通过跪拜的人群,步上御阶,坐在龙椅之上,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一众大臣相继起身。
待他们站定,小敏子再次扬声唱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在短暂的静默后,人群中走出一人,“皇上,臣有奏。”
众人抬头看了看,正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冯墨卿,满朝文武皆是心中一紧,冯墨卿轻易不出手,一出手一个准儿,被他参的人轻得被罢官抄家,重得被满门抄斩,还从未失手过。人送外号冯阎王,在满朝文武心中,是最让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凌南玉淡淡地开口,道:“冯爱卿所奏何事,直说便可。”
冯墨卿出声说道:“臣参礼部尚书李孟德贪赃枉法,欺君罔上,参其子李玉成勾结西楚,通敌叛国。”
冯墨卿的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在满朝文武中炸开,炸得众人眼冒金星,尤其是礼部尚书李孟德。
李孟德慌忙出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皇上,臣冤枉!冯墨卿所言纯属无稽之谈,还请皇上明鉴!”
凌南玉看向冯墨卿,道:“李爱卿可是礼部尚书,朝廷肱股之臣,冯爱卿说话要慎重,莫要信口雌黄。”
“皇上,臣有证据,证明李大人在先皇丧礼期间,贪墨五万两白银。”冯墨卿将手中的奏折呈至头顶。
“先皇丧礼期间!”
凌南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头看向小敏子。小敏子见状步下御阶,将奏折接了过来,上呈凌南玉御览。
作为朝廷正二品的官员,贪墨几万两白银,算不上什么大事,顶多是抄家丢官了事。可若是在凌璋丧礼上动手脚,还被人抓住,那这事就大了,一个弄不好那就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罪名。
李孟德的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大声喊道:“皇上,臣冤枉!臣从未做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臣挡了某些人的路,这才被栽赃陷害!求皇上明鉴!”
凌南玉接过奏折仔细看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随即将奏折扔了下去,道:“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竟敢在先皇的丧礼上动手脚,真是贪得丧心病狂!”
李孟德急忙将奏折捡了起来,仔细一看,面色大变,上面有给他行贿的官员的口供,还详细地写了全过程,这压根不是一个御史能干出的事,分明是凌南玉要拿他开刀。
“皇上,臣有罪,臣确实拿了银子,却不知他们竟丧心病狂到在先皇的丧礼上动手脚,求皇上看在臣为国效力多年的份上,饶臣一命。”
凌南玉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冯墨卿,道:“方才你说他儿子与西楚有勾连,可有证据?”
“有。”冯墨卿又拿出一封奏折,双手呈过头顶。
小敏子步下御阶,接过奏折,转呈凌南玉,随后退至一旁。
“好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那好儿子竟在先皇寿诞前夕,与西楚桓把酒言欢,朕有理由怀疑你们也参与了肃王叛乱。”凌南玉将奏折重重地合上,扬声喊道:“来人!”
李孟德闻言如坠冰窖,急忙喊冤道:“皇上,臣承认贪墨,却万万不敢有叛乱之心,还请皇上明鉴,莫要轻信一家之言啊!”
在场的大臣都保持静默,好似缩起脑袋的鹌鹑,若只是贪墨,与他交好的人还能求求情,可涉及到通敌卖国,那性质可就变了,众人躲都躲不及,谁敢上赶着送人头。
门外的禁卫军听到召唤,急忙走进大殿,行礼道:“属下在。”
凌南玉命令道:“李孟德欺君犯上,贪赃枉法,罪不可恕,把他给朕拉下去,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是,皇上。”禁卫军领命,走上前将李孟德架了起来。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呐!”李孟德拼命挣扎,没想到竟让他挣脱开来,大声喊道:“臣愿以死明志,绝无叛乱之心!”
话音落下,李孟德朝着殿中的龙柱就冲了过去。
“白鹰。”凌南玉岂能让他得逞,出声说道。
白鹰纵身一跃,踩着一众大臣的肩膀,来到殿中,在李孟德即将撞到龙柱时,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随即猛地朝后甩去。‘砰’的一声巨响,李孟德被狠狠摔在地上,连反应都没反应,直接晕死了过去。
凌南玉冷眼看着,道:“把他拖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能让他死了。”
“是,皇上。”禁卫军上前,将李孟德抬起来,拖出了大殿。
凌南玉扫了一眼殿中的大臣,道:“朕虽然常年在宫中,却并非耳聋眼瞎,你们行事之前,想想脖子上有几颗脑袋,想想一家老小会不会给你陪葬。”
凌南玉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却让满朝文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孟德的事定不会那么简单,谁参与其中,谁心中有数,朕心中也有数。朕给你们一次坦白的机会,你们在心里掂量掂量,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一众大臣同样低垂着脑袋,却各自有各的思量。
凌南玉转头看向小敏子,小敏子随即扬声唱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殿中的大臣低垂着头,和身旁的同伴交了个眼神,本想旧事重提的人们,纷纷打起了退堂鼓。自从凌南玉回到京都,就有不下十位同僚下线,被罢官,被流放,那都是轻的,满门抄斩的也不是没有,而李孟德的下场往轻了说被满门抄斩,往重了说就得诛九族。下线的那些官员分布在各个部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催促凌南玉选秀的主力选手。他们就算再傻,也该明白过来了,这选秀的事就是个雷,谁踩进去,谁没好下场。
鸿吉见无人说话,上前一步,道:“皇上,老臣有奏。”
凌南玉看了看鸿吉,道:“讲。”
“明年的春闱……”
肃王府大门口,小柜子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新做成的匾额,道:“偏了,往左点。又偏了,往右点。唉,对对对,左边的人往上点,对对,保持住便可。”
过往的行人不时有人驻足,和相熟的人小声议论着。
“这肃王府怎么改成杨府了?这宅子的主人是干啥的,能住在王府,就不怕那些御史老爷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