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38)
“路大有被谋害后,路尚书可曾为此事找过娘娘?”
“没有。”路淑婷摇摇头,疑惑地看着杨清宁,道:“公公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杨清宁笑了笑,“奴才只是有些奇怪,为何路尚书与夫人对路大有之死的反应,会这般天差地别。”
路淑婷并未多想,径直说道:“路大有是母亲的表哥,他们之前感情好,所以比较关切,而父亲与他们隔着一层,关系不怎么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娘娘说的有理。奴才只是觉得夫人还是要多顾及娘娘一些,那些个表兄弟都只是远亲,不能越了娘娘去。”
“自然不会!”路淑婷的声音有些大,情绪也有些激动,往往越是这样,越代表没有底气。
杨清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上前解开了路淑婷手上的绳子,道:“娘娘,在事情未查清之前,还得委屈您在偏殿待上两日。您放心,只要您不走出这偏殿,奴才保证无人会对您无礼。”
路淑婷揉了揉被勒得淤青的手腕,对杨清宁好感倍升,道:“多谢公公肯帮本宫。”
“娘娘不必客气,这都是奴才该做的。”杨清宁看向凌南玉,对他使了个眼色。
凌南玉会意,起身就往外走,杨清宁紧随其后。
待两人走出偏殿,杨清宁招来一名内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内侍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出去。
“你为何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凌南玉问出心中疑惑。
“殿下,我们还是进殿再说吧。”
凌南玉自然没什么意见,和杨清宁一起进了寝殿。
高勤见他们进来,行礼道:“参见殿下。”
凌南玉看向床上的凌璋,道:“父皇一直未醒?”
高勤摇摇头,道:“没有,一直在昏睡。”
杨清宁解释道:“之前的挣扎,以及药物的作用,十分耗费心力,让皇上多睡会儿,没什么坏处。”
“小宁子,你到底想从虞嫔嘴里问出什么?”
杨清宁思岑片刻,直言道:“路尚书与他夫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凌南玉愣了愣,随即问道:“怎么不对劲?”
“在对待路大有的态度上不对劲。若是奴才没猜错,李华就是给尚书夫人传了信儿,路大有被谋害的消息这才彻底传开。”
“皇庄里的人本就是隐秘,路大有又是皇庄的主事,若惊动朝廷,定会派人调查,到时候皇庄的秘密就保不住了,所以就算路子易对路大有的死有什么疑问,也只会暗中调查,不会大张旗鼓。这有何不妥吗?”
“不,奴才的重点不在路尚书身上,而是尚书夫人。奴才总觉得这位路夫人对路大有未免太过上心了些。”
“公公的意思是……”高勤一直在旁边听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听明白了?”凌南玉眉头皱了起来,转头看向高勤,道:“那你说小宁子说的什么意思?”
见凌南玉依旧是一脸疑惑,杨清宁提醒道:“殿下不觉得虞嫔和路占城看着有些像吗?”
凌南玉仔细回想了一下路占城的模样,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惊讶地抬起头,道:“你的意思是路夫人与路大有有染?”
“是否有染,也只是奴才的猜测,事关别人的名节,未能证实的事,咱们说说也就罢了,切勿外传。”杨清宁忍不住叮嘱道。
高勤见杨清宁看过来,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
“若当真如此,那就难怪路夫人反应如此大了。”
“这也是一直困惑奴才的地方。”
“那路子易阴险狡诈,惯会伪装,难道就没看出路夫人与路大有的关系?”
“或许并非他不知,而是假装不知,或者便是利用此事,威胁路大有,甘心为他卖命。”
“这路子易就是披着人皮的财狼!”
杨清宁认同地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凶手定是知道这个隐秘,所以才决定将路大有杀了,并将消息偷偷传递给路夫人,因着两人的关系,路夫人势必不会让路大有死得无声无息,也就有了虞嫔纠缠皇上的事。这件事闹大,且事先未惊动路子易,当路子易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能掩盖这件事,所以刑部才能接手案子,刑值才能见到路大有的尸体。”
“那这般说来,那路夫人并不知晓皇庄里的事。”
“不止她不知,虞嫔也不知,否则她们不会闹到皇上面前。即便路大有与路夫人关系匪浅,路夫人也不会明知会牵累全家,还这般行事,毕竟她还有儿女在膝下。”杨清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不过这也成了路子易摆脱罪名的借口。若殿下审问,他定会说‘那皇庄里的事,我一概不知,否则也不会让虞嫔娘娘惊动皇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凌南玉脸色变得阴沉,道:“不必审问,直接定罪便可。”
杨清宁提醒道:“殿下,他不是贩夫走卒,是朝廷二品大员,若殿下问都不问,便定了他的罪,怕是引起朝廷动荡。”
“我们有证据,路占城的手书便能证明他是幕后主使。”
“殿下对路占城动了刑吧。”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杨清宁心里清楚,道:“他会说殿下严刑逼供,这要传出去有损殿下声誉。”
“我不在乎!”凌南玉的眼睛红了起来,道:“他们敢害父皇,我就杀他全家!”
“朕来下旨。”
听到凌璋的声音,众人慌忙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凌南玉眼睛越发红,三两步来到床前,道:“父皇,您醒了!”
凌璋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只是手脚被绑着,根本起不来。凌南玉见状连忙解开了绳子,扶着他坐了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凌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笑着说道:“朕好多了,别担心。”
“那毒没有解药,只要上了瘾,不吃就会痛苦万分,吃了身子便会急速衰弱,儿臣怎能不担心?”
“既如此,那你担心又有何用?”凌璋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朕千防万防,还是遭了算计。”
“父皇放心,儿臣已命人将路家所有人都关了起来,路子易那个老东西,儿臣定让他不得好死!”
见凌南玉戾气如此重,凌璋皱起了眉头,道:“玉儿,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交给朕处理便可。五月初八是朕的四十岁寿诞,年前便已发下请帖,各国都会派人前来拜贺,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绝不能让那些人看出端倪,否则便是一场滔天大祸!”
“父皇,您如今的身子,该如何主持寿诞?”
凌璋看向杨清宁,径直问道:“这毒当真没有办法解?”
杨清宁摇摇头,道:“只能熬着,待过一段时间应该能戒掉,不过要多久才能戒掉,对身体是否有害,奴才也不清楚。”
凌璋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距离寿诞来临,还有不到三个月,但愿朕能戒掉,否则便只能……”
凌璋的话没说完,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就取消寿诞,儿臣不能拿父皇的命做赌注!”凌南玉握紧凌璋的手。
“若是寿诞取消,不就是明着告诉他们,朕的身子不行了,撑不了几日了吗?”凌璋明白凌南玉的用心,只是这毒闻所未闻,也不知是否能戒掉,戒掉以后对身体有无损害。凌南玉还未成年,他不想再这时起战乱,即便真要死,也要先为凌南玉铺好路。
眼泪夺眶而出,凌南玉哽咽道:“可是儿臣不想父皇出事,儿臣已经没了母妃,不能再失去父皇!”
凌璋也跟着红了眼眶,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道:“傻孩子,人总有一死,父皇陪不了你一辈子,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走。”
“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凌南玉抱紧凌璋的身子,任性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