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195)
“自然不是。”
“时辰不早了,殿下快回去歇着吧,明日还得早朝。”
凌南玉点点头,拿着银票走了出去。杨清宁也脱掉衣衫,爬上了床,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下朝后,凌南玉便跟着凌璋回了御书房,将昨晚发生的事如实地禀告给凌璋,最后将那三万两银票奉上。
凌璋将银票拿了起来,随后又扔在了桌上,嫌弃道:“区区二十万两,就想拿捏太子的婚事?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
凌南玉听得一愣,随即说道:“父皇是觉得小宁子要少了?”
“不然呢?这二十万两出卖的可不止你的婚事,其中牵涉的利益数不胜数。他这人是有点小聪明,一到大事上就露了短。”
“那以父皇之见,小宁子该要多少?”
“只要这事办成,就是两百万两她们也能给。”
即便是凌南玉听了也不近有些咋舌,这倒也不怨他没见识,到底是年纪小,这些年虽然不愁吃喝,却从未出过宫,对钱没什么概念,东宫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杨清宁,他从不过问,也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见凌南玉一副吃惊的模样,凌璋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暗想:瞧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朕。
第91章 董春青的算计(5)
这御马监的掌印都被任命了几个月了, 杨清宁来衙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下面的人若是有事禀告, 基本都去东宫,没想到今日掌印大人竟来了衙门, 底下的人纷纷过来拜见。
“掌印, 您喝茶。”
杨清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堂中之人, 这人一米八的个头,膀大腰圆, 孔武有力, 若说他是当兵的, 基本都会信, 没人想到他是个太监。
“这段时间咱家不在御马监,辛苦监督了。”
这人叫孔佑明,是御马监的监督太监,官职上两人只相差半级, 只是他在这个职位上呆了八九年。八年前,御马监掌印刘广业告病还乡,人人都以为他会上位,没曾想来了个空降的广德, 就这样又熬了八年。前段时间广德参与叛乱被处死, 他想着这次总该是自己了吧,没想到又来了个空降的杨清宁。
广德还好说,毕竟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 空降也就空降了,孔佑明只能认命。可杨清宁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之前不过是东宫管事,仗着救过太子过了八年奢靡的生活,啥活不干,纯粹是主子的待遇,却突然间被提拔为御马监掌印,要说孔佑明心里没点怨念,任谁都不会信。
杨清宁一上任,孔佑明便拿着许多公文和账册过来,打算难为难为杨清宁,让他知难而退。谁知杨清宁对他虚心求教一番后,很快便上了手,处理事情有条有理,完全不像新手。不懂就问,甭管问的是谁,都是一副诚恳的态度,对他也是温和有礼,从不摆掌印的架子。只是他也并非老好人一个,面对底下的不作为、欺上瞒下、贪赃枉法等诸多事时,该处置的处置,该问罪的问罪,从不手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御马监的人都被杨清宁这个掌印治得服服帖帖。
“这是卑职分内之事,公公不必如此。”
孔佑明是个踏实肯干,又深谙官场之道的人,他虽然圆滑,却始终有着自己的底线,这样的官不仅是好官,还能做得长久,这也是杨清宁几乎做个甩手掌柜的原因。
“最近衙门可有什么棘手之事?”
孔佑明思量了思量,道:“确实有这么一桩。”
“哦?说来听听。”杨清宁来了兴致。
“南城皇庄的管事路大有在三日前死了,被人害死在房内,还挖了心。”
“被挖了心?”杨清宁一怔,随即问道:“可报了案?”
孔佑明点点头,道:“报了,刑部的人正在调查。”
“可有说是怎么死的?”杨清宁问完又补充了一句,道:“他是被人活着挖了心脏,还是死后挖的?”
“刑部的仵作验了尸,说他是活着时被人取了心脏。”孔佑明担忧地说道:“这事闹得很大,皇庄的人都说是恶鬼索命,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杨清宁自然是不信什么恶鬼索命一说,问道:“在他死之前,那间皇庄可出过什么岔子?”
孔佑明答道:“属下看了城南皇庄的账册,发现这几年皇庄的收成不好,一年比一年差,比旁的皇庄的收入少了五成还多。”
杨清宁眉头微蹙,这几年风调雨顺,京都各地年年丰产,可城南皇庄却正相反,这明显不对,道:“怎会如此?没派人去查?”
“派人去查了,说是这几年有虫害,故而一年比一年收成少。”
“南城的皇庄可不止一处,为何别处没闹虫灾,偏偏这处闹了?派去的人可到田里瞧了?”
“这不是瞧没瞧的事。”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杨清宁便猜到了一二,问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牵扯?”
孔佑明躬了躬身,靠近杨清宁,小声说道:“掌印有所不知,这路大有是虞嫔的表舅,虞嫔如今正受宠,我们也不好多问。”
“虞嫔的表舅?”杨清宁心中了然地点点头,道:“他死得这么惨,那虞嫔岂能依?皇上最近怕是清净不了了。”
听杨清宁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孔佑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道:“掌印慎言。”
杨清宁看看站在一旁的小瓶子,轻声道谢:“多谢监督提醒,咱家失言了。”
孔佑明摇摇头,道:“掌印,这事不好办啊,这路大有死了,留下个烂摊子,谁都不想接手,总不能没人管吧。”
杨清宁想了想,道:“今儿已经二十八了,接手皇庄的事暂且搁下,待过了年再说。”
孔佑明试探地问道:“那掌印打算派谁接手这个烂摊子?”
“既然涉及命案,就不能草草了事,咱家会如实禀告皇上,该如何处理,就等皇上的意思吧。”
“好,那就依掌印的意思。”
“劳烦监督把派去查证的人叫来,咱家有几句话要问。”
“掌印稍待,卑职这就让人去叫。”
看着孔佑明走出门,小瓶子走上前,轻声说道:“他明显是有意让公公关注此事。”
“此事蹊跷,又事关虞嫔,他不敢得罪,却又不想放任不管,便捅到了我这里,这也是他能在御马监待这么久的原因。”杨清宁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他并非不做事,而是懂得如何将事情做好,借力打力。况且,我对此事也颇有兴趣。”
两人正说话,外面便有人禀告,道:“启禀掌印,衙门外有个叫小玄子的内侍求见。”
昨儿约好的,人总算是来了,杨清宁没有为难,直接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掌印。”
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帘子被掀开,小玄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行至近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公公。”
“免礼吧。”杨清宁摆摆手。
“谢公公。”小玄子将身上的包袱拿了下来,打开后是个黑色的匣子,随即呈给杨清宁,道:“这是公公要的东西。”
小瓶子将匣子接了过来,拿到杨清宁身边打开。杨清宁往里一看,里面是一打银票和一个红色的瓷瓶。他略过银票,将瓶子拿了起来,问道:“这瓶子里是解药?”
小玄子点点头,道:“是,公公只要提前服下便可。”
“东西咱家收了,你回去告诉娘娘,咱家会照计划行事。”
见杨清宁痛快地收了东西,小玄子心里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说道:“是,奴才一定据实已告,公公若无其他吩咐,奴才告退。”
“去吧。”
小玄子躬身退了出去,正巧碰上了回来的孔佑明。他忙垂下头,躬身站在一旁,等着孔佑明过去。孔佑明打量了打量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小玄子见状长出一口气,快步走出御马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