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03)
“这个我知道,小宁子不必担心。”
杨清宁点点头,转移话题道:“殿下怎知皇庄的事,可是虞嫔去寻皇上告状时,殿下也在?”
说起这个,凌南玉就觉得厌烦,道:“在,接连去了三日,又哭又闹,我在那儿待着,都觉得十分尴尬。”
杨清宁八卦地问道:“皇上什么反应?”
“父皇只说会派人调查,其他也没说什么。那虞嫔恃宠而骄,失了分寸,惹怒了父皇,被训斥了一顿。你没见今日晚宴上,那虞嫔异常安分,都没开过口吗?”
杨清宁想了想,道:“确实是没开口。那皇上可说要派谁去调查?”
“刑部的人已经在查,好像是刑值。”
杨清宁的眼睛一亮,问道:“就那个递折子夹血书的刑部侍郎刑值?”
“就是他。”凌南玉端起茶杯,道:“对了,调查郭义的案子时,小宁子可见过他?”
“没有。”说来有些好笑,本应该第一个要见的人,直到案子结束杨清宁也没见过,“今日除夕宴,他可到场了?”
凌南玉点点头,道:“到了,他带着儿子来的,宴席上他儿子还舞剑来着。”
“舞剑?”杨清宁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道:“那可惜了,是奴才没眼福。”
“这有什么,待明日我舞给小宁子看,保证比他舞得好。”
……
第94章 城南皇庄(1)
第二日清晨, 凌南玉早早就起了身,简单地用了早膳,便去了乾坤宫, 因为今日要祭天,还要祭祖, 实在忙得很。
与凌南玉不同, 杨清宁就比较清闲,昨夜睡得晚, 今日便晚起了一会儿,用完早膳便悠哉悠哉地看起了话本, 用完午膳便午睡, 午睡起后, 又和小顺子他们一起打牌。
“胡了。”杨清宁将面前的牌推倒, “清一色。”
“等会儿。”小顺子凑过去看着杨清宁的牌,指着里面的三张一筒,道:“公公,奴才没看错吧, 您已经有三个一筒了,竟又胡了一筒,这运气实在太好了些!”
杨清宁会玩麻将,却不太懂怎么算钱, 胡什么牌翻几番, 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实在太麻烦,索性就自己定了规矩, 反正就是他们几个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运气不错, 咱家也没想到。”
小柜子将牌推倒,将桌上的铜钱抓给杨清宁,苦着脸说道:“奴才们的钱可都被公公赢去了。”
小五子取笑道:“你可别说了,谁让每次都是你点炮,我们可没输多少。”
小柜子狠狠抽了自己的手两下,道:“都怪这臭手,摸不到好牌也就罢了,还光点炮。”
杨清宁见状忍不住叮嘱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就是随便玩玩,打发打发时间,你们可别去外面赌。”
小顺子笑着说道:“公公放心,咱们都不是那种人。公公累不累,咱们还玩吗?”
见众人正在兴头上,杨清宁点点头,道:“那就继续吧。”
又玩了一个时辰,临近傍晚时分,众人才散了场,最大的赢家依旧是杨清宁,他并未将赢来的钱还回去,这样便没了意思,不过他会从其他方面给输钱的人贴补。每次都是这样,众人虽未挑明,心里却清楚。
“公公,外面有人求见。”
见小柜子的脸色有些古怪,杨清宁好奇地问道:“谁?”
“是那个五公子,陈慧。”
“陈慧?”杨清宁神情一滞,昨晚在宴会上他们就已经见过,只是并未打招呼,没想到他竟来了东宫。他思量了思量,起身说道:“小瓶子,帮我更衣吧,故人来见,我总归要出去见见。”
小瓶子应声,帮着杨清宁穿好了衣服,三人相继出了卧房,来到了宫门口。小柜子快步上前,打开了宫门,门外的人渐渐映入眼帘。他皮肤黝黑,右边的眉间有道疤,延伸到眼皮,五官没怎么变,脸部轮廓更加鲜明,唯独变得是那双眼睛,已经没了年少时的单纯,变得深沉、锐利。身子壮硕了许多,身材依旧挺拔,身上穿着官服,平添了几分气势。
十年过去,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已是个成熟的男人。
在杨清宁打量陈慧时,陈慧也在打量着他,岁月匆匆,已过去十年有余,自己也从那个稚嫩的少年长成了如今的模样,可面前的男子却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只是脸色比之从前白了些,身子也单薄了些。
陈慧嘴角勾起微笑,道:“公公,好久不见。”
杨清宁也扬起嘴角,道:“确实是好久不见,未曾想还能见到公子,不,应该称呼郎中大人才是。”
杨清宁看着他,心里不由一阵唏嘘,从流放的犯人爬到如今兵部郎中的位置,其中艰险难以想象,可当初那个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的纨绔子做到了,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
“当初是公公甘冒风险为陈家求情,才免去了被满门抄斩,公公对陈家的大恩,陈慧没齿难忘,请受陈慧一拜。”
陈慧说着便双膝跪地,杨清宁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边,皱眉道:“郎中如今可是穿着官服,这样纳头便拜,若是传到那些言官耳朵里,定又要参咱家了。”
陈慧一怔,随即站起了身子,道:“是我太激动,思虑不周,还请公公见谅。”
杨清宁四下看了看,不见有人经过,不禁长出一口气,道:“求皇上的不是咱家,是太子殿下,郎中若要谢,便谢殿下吧。”
“当初殿下只是个五岁幼童,又怎会在意陈家的生死,定是公公向皇上求的情,陈慧虽愚钝,却也能想明白。”
杨清宁心里清楚这事瞒不过任何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郎中不必放在心上。”
“救命之恩怎能忘?”陈慧直直地看着杨清宁,道:“我的命是公公给的,以后公公有任何事,都可来找我。”
“咱家是东宫的奴才,若与朝中官员多有来往,怕是会引人猜忌。”杨清宁斟酌片刻,接着说道:“郎中能有今日之成就,应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理当好好珍惜才是。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不必放在心上。”
“我努力活到今日,就是为了回来见你!”说完这句话,陈慧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小瓶子,接着说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杨清宁被吓了一跳,陈慧的前半句话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在后来他补了一句。
“郎中说差了,郎中努力到今日,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最不该的就是为了咱家。”杨清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毕竟当初陈家事发,与咱家也有些关联,咱家为陈家求情,也不过是想心里过得去,是为了自己,并不是为了郎中,所以郎中不欠咱家的,不必再揪着过去不放。”
当初杨清宁救陈家,是觉得陈慧人不错,也不想那些无辜的人为了陈钰陪葬。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陈慧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他能走到今日,当真不易。
“当年公公中毒是我大哥所为,公公还差点因此丧命,后来虽勉强保住了性命,却时常缠绵病榻,这是我们陈家欠公公的。公公非但不记恨,还向皇上求情,救了我们陈家几十口,这份恩情怎能忘?”
陈慧心里并不似杨清宁想得那般,他不想和杨清宁撇开关系,这十年来他经历得太多,从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沦落到阶下囚,受尽了□□和白眼,他也曾绝望过,甚至一度想要寻死。
只是在濒死之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杨清宁的脸,他看着他,质问道:“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我吗?”
于是他奋力挣脱了绳索,躺在地上大哭了一场,哭完后他发誓,一定会再回去,回去找他,这就是他一直坚持到今日的理由。不是家人,不是责任,而是为了面前的男人,只是他说不出口。
“郎中……”
“我不给公公添麻烦。”陈慧打断杨清宁的话,道:“只是救命之恩实在不能忘,还是那句话,若公公有任何需要,便来寻我,定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