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48)
那人脸上一热,大声说道:“识趣地赶紧让出雅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别看对方人多,小顺子的气势丝毫不弱,翘起脚尖用鼻孔看他,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大声说道:“这是在我们南凌国地界,不是在你们西楚国,就算你们主子是亲王,那也得讲道理,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要将雅间让给你?”
“你找死!”
小顺子的动作那就是赤裸裸地挑衅,来人怎么忍得了,抬起拳头就要打,小顺子也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对方毕竟是亲王,闹起来杨清宁说不准会吃亏,若是他们先动手,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小顺子才会做出这般动作。
“住手!”房门被打开,小瓶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来人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小瓶子,放肆的上下打量,道:“你就是他主子?”
小瓶子冷眼看了过去,道:“我家公子说了,待广桓王来了,想要雅间便亲自进去与他说。若你们想动手,那就到外面去打,别坏了店家的生意。”
小瓶子的眼神与小顺子不同,带着浓重的杀意,只有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能有这种眼神,不禁让来人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佩刀,道:“你们主子什么身份,竟大言不惭让我们王爷去见他?”
“这里是南凌国,对于你们这些外来人来说,南凌国子民就是主人,无论你们身份多高,那也是客人,没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说得好!”隔壁雅间的房门被打开,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面容方正,神情严肃,一看这通身的气势,就知道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与他长得有几分相像,看上去应该是子侄之类的亲眷。
身穿暗紫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出声说道:“这里是南凌国地界,不是你们西楚国,你们来做客,我们夹道欢迎,若你们来找茬,我们也不怕。”
来人眉头皱紧,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淡淡地开口说道:“南凌国子民。”
“你们!”
来人心中恼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不敢真的动手。正如他们所说,这里是南凌国,南凌国势大,西楚国在南凌国这里只能当小弟,若当真动起手来,很有可能会引起国际纠纷,为了一时意气,实在不值当的。
身后的人适时地开口,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道:“将军,王爷还在外面等着,咱们不能耽搁太久,还是先去回禀王爷吧。”
“今日我算是领教了南凌国的待客之道。”来人扫了众人一眼,道:“哼,咱们走着瞧!”
中年男子再次开了口,道:“我们南凌国待客也是有讲究的,若是贵客临门,我们自然以礼相待,若是不速之客,不打出去已是极有涵养。”
“我们西楚国堂堂亲王,竟成了你们口中的不速之客,你们南凌国欺人太甚!我会如实禀告王爷,向南凌国陛下讨个说法。”
“请。”中年男子丝毫不惧,虽然嘴上说‘请’,却没有半分客气的表现。
来人怒瞪了众人一眼,悻悻地离开了茶楼。
小瓶子认识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兵部尚书陈志方,护国公陈明威的儿子,当年因为一时冲动参了秦淮勾结蛮人一事,被张明华报复,诬陷他与地方勾结吃空饷,被锦衣卫抓进诏狱。后来,陈明威被派去西南镇守,陈志方也被放了出来,转眼十一年过去,当年的青年如今已步入中年,他也由兵部侍郎做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陈志方旁边那两个,正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叫陈青云,一个叫陈青风,一个十七,一个十五,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
小瓶子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先生。”
虽然小瓶子常年在东宫侍候,极少出现在人前,但作为朝廷的二品大员,还是见过几次的,自然是认得。
陈志方缓了神色,出声问道:“你怎会在此?”
不待陈志方回话,杨清宁从房中走了出来,道:“我倒是谁,原来先生,方才多谢先生出言相助,不胜感激。”
在见到杨清宁的那一刻,陈志方愣了愣,随即便释然了,也就只有他敢对一国亲王如此态度了。听他叫自己先生,便明白他不想暴露身份,便笑着说道:“这是应该的,不值一提。”
“不耽搁先生喝茶,改日我备上薄礼,亲自登门道谢。”
“不过是举手之劳,宁先生不必客气。”
“应该的,告辞。”杨清宁礼数做足,却没有结交的打算,转身退回雅间。
陈志方转头看了看兄弟二人,也转身进了雅间。
陈青风回过了神,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父亲,方才那人是谁?若非听他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女子。”
陈志方坐回自己的位置,道:“他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宁公公。”
“什么?”陈青风一愣,本就明亮的眼睛又亮了一个度,道:“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宁公公?这……长得也太好看了些。”
“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宁公公?”陈青云也有些吃惊,道:“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白。”
虽然杨清宁不怎么出宫,却因为他每次出宫都出事,而闻名整个京都,都说杨清宁被鬼魅缠身,只有在皇宫里有真龙镇着,才能平安无事,一旦出宫就会祸事不断,百姓还拿这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官场中却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他们清楚事实真相,所以赞叹杨清宁的能力,在别人眼中难解的事,到他手里却迎刃而解,好似没什么能难得倒他,不少年轻人都因此仰慕他,其中就包括陈青风。
只可惜杨清宁的身体和身份的两重原因,让他不能与朝臣有过多接触,所以见过杨清宁的人极少。即便去年除夕宴上露了脸,也因为离得远,看不清容貌。而那次仅有的一次机会,陈青云还因为得了风寒而缺席了,让他懊悔不已,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人方才就站在对面。
“宁公公又出宫了,今日是否也会有事发生?”陈青风的眼睛晶亮,明显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不是发生了吗?西楚广桓王与宁公公……”
陈志方呵斥道:“你们少胡言乱语!”
陈青风悻悻地坐了下来,看向隔壁雅间的方向,道:“早知道是宁公公,我方才就该跟他说说话。”
陈青云也坐了下来,给陈志方续了杯茶,道:“方才若换成旁人,定会趁机邀请父亲一起喝茶,可宁公公却只是客套了两句,便回了雅间。父亲,他这是在避嫌吗?”
陈志方点点头,道:“他在东宫十几年,深受皇上和太子信任,却从未恃宠而骄,也从不与朝臣来往,能做到这般实属不易,这也是皇上对他信任有加的理由。”
“越是这样无欲无求,越是能得到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陈青云忍不住赞叹道。
“没错。”陈志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是人都有贪念,可他好似真的无欲无求一般,让人抓不住错处。”
“或许并非无欲无求,只是他所求的就是太子殿下平安顺遂,而这些年皇上待殿下宠爱有加,没人能撼动殿下的地位,他所求的都实现了,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无欲无求。”
陈志方一怔,随即欣慰地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笑着说道:“你长大了,我很欣慰!”
“父亲,我想去宁公公的雅间。”陈青风突然站了起来。
与方才的欣慰不同,陈志方一看到陈青风就头疼,道:“人家避之犹恐不及,你去不是惹人厌烦吗?”
陈青风不满地撇撇嘴,“除了父亲,旁人都说我招人喜欢。”
陈志方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小儿子,只是陈青云太跳脱,让他有操不完的心。
“今儿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安稳在这儿坐着,否则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