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311)
“那院墙……”
“若是留下了足印,那便是证据。”
“老爷为何不怀疑是刘富贵酒后乱性,杀了柳三娘?那柳三娘的风评很是不好,刘富贵借着酒劲杀了他,也不无可能。”
“刘富贵和柳三娘是夫妻,两人发生关系是寻常事,柳三娘为何要奋力反抗?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排除刘富贵的嫌疑,只是在我心里他的嫌疑稍小些。”
“那老爷为何怀疑孙婆子的小儿子?”
“正常情况下,若你想求人办事,你会怎么做?”
“送礼,说好话……”小瓶子顿了顿,随即说道:“那孙婆子来闹事,不是想为二儿子鸣冤,而是想彻底得罪老爷,让老爷定下他的罪?”
“别的不说,就她在咱们府门前这么一闹,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对他们的印象极差。别说帮他们鸣冤,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这孙婆子的行为太反常!再联系你之前说的,儿媳妇死了,儿子被抓,她没有半点悲伤或焦急的神色,足以说明她与二儿子一家感情淡薄。还有他的小儿子,你说他整日游手好闲,造成这般结果的,多半是因为孙婆子的溺爱。一边是感情淡薄的二儿子,一边是溺爱的小儿子,若换成你,你会怎么选?结合以上几点,我才有此判断。”
“老爷英明,我就去办。”
杨清宁点点头,道:“回来的时候捎串冰糖葫芦,这两日没什么胃口,吃点山楂开开胃。”
“好。”小瓶子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杨清宁一如往常地去了书房,只是今日的心乱了,久久无法落笔。突然,一滴墨滴在了洁白的纸上,晕染出不规则的形状,杨清宁空白的大脑恢复正常,不禁苦笑出声,道:“真是个祸害!”
杨清宁放下笔,起身走到墙角的红木柜子前,打开后看到的是一摞摞整理好的画。每日一张,这里面总共有九百零九张。有的画的是过往发生的事,有的单纯是凌南玉的画像,从几岁的孩童到十几岁的少年,都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他弯腰拿出一幅画,上面画的是凌南玉的十七岁时的模样,还带着少年的青涩。时隔三年多,如今凌南玉已经二十一岁,正式步入青年的行列,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本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可如今好似变了一个人,踌躇不前,拿不定主意,他终于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此时的他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雄赳赳气昂昂,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一个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像只缩着脑袋的鹌鹑。
“杨清宁啊杨清宁,你好歹是个现代人,怎么就这么点出息。是又不是,你总要搞明白吧,不见人就想逃跑,算什么男人。”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若我确定我不爱他,他却不肯放我走,将我当成禁囹囚禁在皇宫,那我该怎么办?”
“你逃不了,难道还死不了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清白在人间!”
“我明明可以活,而且能活得很好,为何要为了个男人,选择死路?”
“你就是个怂蛋!”
“你才是个莽夫!”
“你是怂蛋!”
“你是莽夫!”
……
杨清宁将凌南玉的画像放进柜子,捏了捏胀痛的眉心,又忍不住骂道:“就是个祸害!”
直到傍晚时分,小瓶子才回来,杨清宁急忙问道:“调查得如何?”
“豆腐坊的门窗完好无损,不过我在西墙上发现了一枚清晰的脚印,应该是昨晚凶手留下的。”
“深更半夜有人敲门,家中的男人醉死在床上,门外不论是谁,柳三娘都绝对不会开门,所以凶手只能翻墙而入。”杨清宁顿了顿,随即问道:“昨晚孙婆子的小儿子在何处?”
“与狐朋狗友在醉香楼喝了酒,之后便独自回家,至于他是回了家,还是去了豆腐坊,无人瞧见,无法判断。”
“那他现在何处?”
“不见了踪影。”
“今日可有人见过他?”
“案发后,有人曾在豆腐坊附近见过他,当时他与孙婆子在一处。”
“看来孙婆子来咱们门前闹事,有可能是他出的主意。你之前说过,柳三娘身上有不少挣扎伤,也就是说两人发生过拉扯,那凶手身上也有可能受了伤……柳三娘的指甲里可有皮屑?”
“这个我没留意。”
“那就再跑一趟,仔细瞧瞧。若有,便去牢房瞧瞧,那刘富贵身上是否有伤。对了,孙婆子的小儿子叫什么?”
“叫刘大旺。”
“让刘洪带人去刘大旺的住处极其附近搜一搜,看看是否能将他行凶时穿着的衣服找到,还有那双鞋。”
“好,我这就去。”
“对了,孙婆子被送去衙门后,县太爷是怎么处置的?”
“打了她十板子,将她轰出了衙门。”
“我只能说活该。”杨清宁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道:“你去吧,知会刘洪后,直接回来便可,不必再跟着他们跑,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好。”
第132章 三年之约(3)
“对了, 孙婆子被送去衙门后,县太爷是怎么处置的?”
“打了她十板子,将她轰出了衙门。”
“我只能说活该。”杨清宁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道:“你去吧,知会刘洪后, 直接回来便可, 不必再跟着他们跑,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小瓶子扬起嘴角, “好。”
这次小瓶子并未去太久,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便回来了。
“老爷猜的没错, 那柳三娘的指甲里确实有血肉, 只是刘富贵身上并无抓伤, 所以凶手果真不是他。”
杨清宁笑了笑,道:“看来凶手伤得不轻,咱们又多了一个证据。”
“老爷断案如神,小的佩服。”
杨清宁好笑地看着他, 道:“你怎么也学起了他们?”
“我是真心这般认为。刑部的那些官员若有老爷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那么多案子悬而未决。”
“你这话若是传出去,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杨清宁无奈地笑了笑,紧接着说道:“说起刑部, 突然想起刑大人。当初你大闹侍郎府, 可是打伤了不少人。”
“现如今他已是刑部尚书,刑侦也考上了进士,进翰林院做了编修。”
杨清宁闻言有些惊讶地说道:“刑侦竟进了翰林院?”
“他考了二甲第五名, 进翰林院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他的成绩相当不错!”
二甲第五名就是全国第八名,这那就是某个省的高考状元。
杨清宁突然想起当初那个挑事的丫鬟, 道:“你还记得他那个通房丫鬟吗,叫什么来着?”
小瓶子知道他想问什么,道:“奴才忘了她叫什么,只知她怀孕五月后,意外小产,一尸两命。”
杨清宁一怔,随即问道:“你可知此事是意外,还是人为?”
“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是邢家的事,与咱们没有关系。”
“若当初她没出手对付咱们,或许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这些年的相处,小瓶子十分了解杨清宁,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道:“不,她的下场在她忘记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那时刑侦还未大婚,为了刑侦的名声,刑夫人绝不会让她先生下孩子,我们只不过是凑巧碰上。况且,若她没心生歹念算计我们,也不会被戳穿心思,暴露她怀孕的事实,这都是她自找的。”
“所以在宫里那么多年,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有半分僭越。”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而我现在想得却与之前背道而驰,可以想象若此事成真,会引来多大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