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27)
“殿下,草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不着急,你慢慢想,我等得起。”凌南玉看向他的左手,道:“你的手看上去已经止血了。”
路晋心里一紧,哪能听不出来凌南玉话中地威胁,绞尽脑汁地回想有关信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凌南玉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给他极大的心理压力,出了一身冷汗,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得十分难受。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他灵光一闪,兴奋地说道:“他应该有胃疾,每次路大有回京,都会带上紫苏佛手茶。”
凌南玉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路晋见状不由长出一口气,道:“希望能帮到殿下,以赎草民之罪。”
凌南玉转头看向于荣,道:“带他去书房,让他画出双龙山的布防图,以及山洞内部的地形图。”
“是,殿下。”于荣领命,抬头看向路晋,道:“走吧。”
路晋急忙应声,跟着于荣走了出去。
凌南玉扫了一眼身旁的众人,道:“把别院打扫干净,尸体全部清出去。”
“是,殿下。”
别院清理完毕时,已经是后半夜,凌南玉回到杨清宁的马车前,掀开帘子往里看了看,见他正在沉睡,小声吩咐道:“驾车稳着点,别吵醒了他。”
“殿下是否上车?”
凌南玉摇摇头,道:“不了,我骑马便可。”
小瓶子坐上车辕,抖了抖缰绳,马车便缓缓走了出去。马车走得十分平稳,杨清宁并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们很快进了别院。
虽然尸体都被清了出去,可那血腥味一时半会散不了,依旧刺鼻。凌南玉带着小瓶子进了为杨清宁专门准备的院子,这里没死过人,屋子里也点了熏香和炭火,这样便闻不到那腥臭的味道。
待马车进了院子,杨清宁依旧没有清醒,凌南玉便察觉出不对劲,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小瓶子,去叫吴乾军过来,要快!”
小瓶子一听便知,定是杨清宁的病情又有反复,来不及多问,便走了出去。
凌南玉用被子将杨清宁裹了起来,随即抱起他下了马车。车外的营骁卫一看,连忙上前想要帮忙,却被凌南玉躲了过去。他抱着杨清宁快步走进正房,将他小心地安置在床上。
“去问问路晋,药房在何处。”
“是,殿下。”
没过一会儿,吴乾军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杨清宁,道:“殿下,公公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你过来给他瞧瞧。”凌南玉让开床头的位置。
吴乾军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伸手为杨清宁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
“怎么样?他的情况如何?”
“公公只是受了风寒,没什么大碍,殿下无需太过忧心。”
“风寒与旁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他……”凌南玉看着昏睡不醒的杨清宁,满眼尽是心疼,道:“我已让人去询问药房在何处,你去抓药,熬药的事也交给你了。”
吴乾军明白凌南玉的意思,道:“是,殿下。”
杨清宁并非完全没有意识,能听到凌南玉的话,他很想出声安慰,只是身体太过虚弱,根本醒不过来。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四下看了看,房间里没人,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头昏脑涨的感觉依旧在,不过烧已经退了。
由于发烧的缘故,他的喉咙干涩难忍,一吞口水就好似被小刀剌过一样,疼得厉害。他看了看桌上的茶壶,掀起被子便下了床,身体太过虚弱,双腿有些发软,从床边到桌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生生出了一身汗。他喘息地坐了下来,拎起茶壶倒了杯茶,也不管冷热,拿起便喝了一口,温水流过喉咙,虽有些刺痛,却舒服了许多。
房门被推开,小瓶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杨清宁下了床,连忙走了过去,道:“公公,您怎么起身了?”
“我喉咙干涩,起来喝杯水。”
“门外有人侍候,您只要叫一声就成,何必自己起身,万一再染风寒,该如何是好?”小瓶子边说,边扶起杨清宁,重新躺了回去。
“不过是起来喝杯水,不必大惊小怪。殿下呢?”
“今日围剿双龙山,殿下也跟了去。”
杨清宁眉头微蹙,不放心地问道:“他们都跟着吗?”
“都跟着呢,这别院只留了少许人手。”
杨清宁点点头,道:“殿下虽聪慧,到底年纪小,经的事少,有他们跟着,我也放心些。”
“听白鹰说,在清缴别院前,他们抓到了路家的家生子路晋,他对别院和双龙山都十分了解,别院几乎零伤亡拿下,都是因为路晋画了别院的布防图。后来,殿下又让他画了双龙山的布防图,以及山洞内的地图,有了这两张图,他们此行定能事半功倍。”
“路晋?在何处抓的?”
“路晋从双龙山下来,打算去一趟南田村,被留守的营骁卫抓获。”
杨清宁点点头,道:“那路大有的儿子呢,抓到了吗?”
“没有。”小瓶子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别院里的人都死了,并未发现路占城的踪影。”
“都死了?”杨清宁蹙起了眉头。
小瓶子如实说道:“殿下怕走漏风声,便下令格杀勿论,别院八十几个守卫全部被杀。”
“这些人无恶不作确实该死,只是他们之中有杀害路大有的凶手,现在人全死了,案子还怎么查?”杨清宁的眉头越皱越紧,担忧道:“殿下还未成年,若被朝中那些言官知道,他曾下达这样的命令,怕是又会生事。”
小瓶子还以为杨清宁会生气,怪凌南玉杀心太重,没想到杨清宁只是担忧案子查不下去,担忧凌南玉会被言官弹劾。
“公公,刑部侍郎刑值刑大人一直想见您。”
“他在何处?”杨清宁眼睛一亮,道:“他失踪是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清楚,公公若是精神尚可,不妨见他一见。”
“也好。”杨清宁对刑值久闻大名却从未见过,心中难免好奇。上次的宁远灭门案,刑值是上折子的那个,按理说他们本应该见上一见,可案子的进展太快,还未来得及,就查得差不多了,后来他把案子交了出去,没机会再见刑值,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自然是要见上一面。
“公公已一日未曾进食,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见刑侍郎吧。”
小瓶子不说还好,一听他说,杨清宁的肚子就叫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有些赧然地笑笑,道:“你说的对,先吃东西,省得失礼。”
炉子上一直在熬着粥,小瓶子只需盛出来,配上小菜即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饭菜便端了上来,也不知是否真的饿了,杨清宁只觉得这白粥也是格外香,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几块油饼,这才放下了碗筷。
听闻杨清宁醒了,一身是伤的刑值按捺不住,一瘸一拐地来见他,他对杨清宁的好奇,不亚于杨清宁对他的好奇,只是苦于没机会见面,两这也算是双向奔赴。
房门被推开,小瓶子率先走了进来,他打着帘子站在一旁,让刑值进来。
“刑大人来了。”杨清宁并未起身,微笑着解释道:“咱家身子不好,无法起身,还请刑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是我叨扰了。”刑值摆摆手,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坐在了小瓶子给他搬的圆凳上。
杨清宁打量着刑值,和他想象中的工于心计的精明模样不同,刑值是典型的古代美男子,留着胡须,温文尔雅,只是被用了刑,脸色有些苍白。
“咱家对刑大人早有耳闻,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见面,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公公,咱们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