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84)
凌南玉心里清楚,只是并未多说,按照凌璋的意思,带着人前往奉天殿。而此时的奉天殿外已经坐满了人,就在他们去天坛祭天时,各国使臣便已陆陆续续地进了宫。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高唱打断众人的交谈,相继朝着凌南玉过来的方向看去,随后纷纷上前打招呼。
北幕昭走在最前面,众人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凌南玉脸上挂着假笑,道:“诸位不必多礼。”
北幕昭满脸笑意,道:“殿下今日神采奕奕,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凌南玉应承道:“今日是父皇寿辰,本宫自然要精神些。”
“小王观此次寿诞还专门布置了马场,心中便想着要和太子殿下比试一场,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凌南玉推据道:“谁不知北昭王的骑射天下无双,本宫那点伎俩怎好在北昭王面前献丑,比试就不必了。”
西楚桓接话道:“是啊,北慕素来以骑射闻名,而北昭王又是北慕勇士中的佼佼者,谁敢与北昭王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西楚桓这番话不无讽刺的意味,很明显是冲着凌南玉去的。
凌南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广桓王说的没错,本宫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自取其辱。”
西楚桓一听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凌南玉这话在讽刺他没有自知之明。
北幕昭见状解围道:“捧杀,这绝对是捧杀!也不知是谁竟传出这种话,实在是用心叵测!”
凌南玉状似玩笑道:“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北昭王的神武如今已是深入人心。”
北幕昭苦笑着说道:“殿下这般说,不会是在讽刺小王吧。”
“怎么会,本宫这是夸奖。”凌南玉扫了一眼人群,道:“公主的风寒还没好吗?寿诞也不能来参加?”
昨日深夜,四方馆便传来消息,说入夜后有几个人进了北慕使团所在的院落,看身形应该是女子。凌南玉猜测应该是消失的北慕晴。
“皇妹要在御驾前献舞,为陛下贺寿,还要准备一番,来得稍微晚些,不过也该到了。”
“原来如此。早闻公主是北慕第一美人,却因感染风寒,未能一见,今日公主终于现身,定能大放光彩,本宫拭目以待。”
北慕昭听出凌南玉话中的不满,解释道:“其实皇妹的风寒早就好了,之所以未曾露面,就是想在寿诞献舞时,给大家一个惊喜,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凌南玉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能得美人一见,是本宫之幸,又怎会不满,北昭王说笑了。”
杨清宁就混在人群中,看着凌南玉游刃有余地和使团众人周旋,欣慰的同时忍不住心疼,人在逆境中的成长速度最快,凌南玉也不例外。凌璋对他来说,不仅是父亲,还是靠山,如今凌璋出事,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三国又是虎视眈眈,逼的他不得不快速成长,完成蜕变。
使团中一名男子出声说道:“殿下今年十七,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北慕公主姿容绝世,与殿下岂非绝配?”
凌南玉转头看去,是魔罗国王子库里耶南,魔罗国与北慕国接壤,是北慕国的附属国,为北慕说话在意料之中。
凌南玉笑着说道:“公主确实姿容绝世,只是本宫已心有所属,太子妃之位要留给心上人,只能说本宫与公主无缘。”
凌南玉的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让人群炸开了锅,众人纷纷猜测凌南玉口中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西楚桓下意识地看向人群中的杨清宁,见他神色平静,并无半点反应,便知他并不知凌南玉的心思。西楚桓忍不住出声问道:“殿下已心有所属?不知是哪家的贵女?”
西楚桓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凌南玉自然清楚他们心中所想,也明白西楚桓意有所指,道:“本宫还未问过他的意思,不好对外透露,还请诸位见谅。”
库里耶南接着说道:“殿下何等身份,哪家的贵女不想嫁,这还用问吗?殿下不会在敷衍我们吧。”
“他与旁人不同,从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本宫既爱慕与他,就会尊重他的意愿,若他不愿,本宫不会勉强。”
凌南玉说话时,眼中柔情似水,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与之前的假笑完全不同,让人一看便知,他说的是实话。
杨清宁看得一怔,不自觉地蹙起眉头,仔细回想着凌南玉有可能接触过的女子,心中暗自猜测谁是凌南玉口中的心上人。
鸿吉转身看向杨清宁,往他的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宁公公可知殿下口中的心上人是谁?”
杨清宁闻言嘴角勾起苦笑,小声答道:“若咱家说不知,鸿阁老信吗?”
鸿吉没说话,只是用眼神在说‘你觉得我会信吗’。
以他与凌南玉的关系,莫说鸿吉,换成谁听他这么说也不会信,可事实是他确实一无所知。杨清宁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阁老莫要忘了北慕公主的身份。”
鸿吉愣了愣,随即说道:“公公的意思是说……”
杨清宁点点头,并未说话。鸿吉心照不宣地退了回去。
邱礼见状急忙问道:“阁老……”
不等他说完,就听鸿吉说道:“不知。”
邱礼一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便没再多问。
北慕昭感慨道:“殿下如此痴情,若皇妹是殿下的心上人,那小王便不必为她担忧了,实在是可惜啊!”
凌南玉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道:“公主风姿绝世,何愁嫁不了良人,北昭王多虑了。”
杨清宁看着北慕昭,这人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和多数北慕人一样,五官硬朗,身材壮硕,是那种肌肉型男的类型。因为他脸上时时挂着和善的微笑,不会让人觉得害怕,或者难以亲近,和他主战派首脑的身份形成强烈对比,很具有欺骗性。
“好了,大家各自落座便可,不必这般拘束。”
众人听到凌南玉发话,便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刑值见状走到杨清宁身边,招呼道:“公公。”
杨清宁转身看过去,行礼道:“咱家见过刑大人。”
“公公不必多礼,能否借一步说话。”
杨清宁一怔,随即应声,和刑值走向一边,小瓶子紧随其后。
在场除了凌南玉外,最受关注的不是旁人,正是杨清宁,见他被刑值叫走,都不自觉地看了过去,真可谓是众目睽睽之下。
杨清宁好奇地问道:“不知刑大人找咱家所为何事?”
刑值扫了人群一眼,苦笑着说道:“跟公公说句话,压力堪比当年参加殿试,实在是如芒刺背啊!”
杨清宁随之瞧了一眼,心里也很无奈,道:“大人若无急事,就该错个时间再寻咱家。”
“我以为这么多皇亲贵胄在,应该无人在意公公,谁知……”刑值不敢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道:“昨日公公有东西落在了院子里,不过现在不便归还,还是等寿诞结束后再归还公公吧。”
“落了东西?”杨清宁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什么东西?”
“一枚平安扣。”
杨清宁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腰间,随即笑着说道:“咱家还以为在逃命时弄丢了,没想到落在了府上。”
“我记得上次接风宴上,广桓王曾想以此物当做彩头,公公说此物对公公意义不同,故而今日进宫时便带了过来,想当面交给公公,不曾想竟万众瞩目。未免让人揣度,还是事后再说吧。”
“也好,那就劳烦刑大人帮咱家先行保管着吧。”
凌南玉和北慕昭说这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杨清宁这边,直到杨清宁和刑值分开,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才将注意力重新投向别处。
北慕昭也一直在留意凌南玉,自然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随之看向杨清宁,含笑的眼睛垂下,敛起眼底的情绪,状似随意地问道:“来京都的这段时间,小王对宁公公的事迹多有耳闻,也不止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