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87)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说话。
刑值见状接着说道:“众所周知,这南陵官场最难敲开的门就是宁公公的门,这么多年宁公公从未收过一次朝臣的礼,未曾答应过一次朝臣的宴请。谁若说他结党营私,那真是睁眼说瞎话,丧了良心了。”
郭靖之见无人说的话,道:“明面上没有,暗地里还没有吗?”
“那郭大人说都有谁送了,送的什么,但凡能在宁公公那儿找到的,我刑值跪地认错。”
郭靖之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但凡在朝中为官的人,都会留意东宫的动向,虽说不能百分百了解,也能了解个六七成,杨清宁莫说收礼了,那礼物压根就没进过东宫的门。就算是栽赃,也栽赃不了。
“我说的是太子殿下不友爱兄弟,你为何转移话题?”见在场众人对他指指点点,郭靖之恼羞成怒,仅存的一殿理智也没了,“就连亲兄弟都能如此对待,难保不会对皇上下手,我看这场刺杀说不准就是太子指使。”
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终于是难不住性子了。只是事情的发展并非他们预料的那般,郭靖之的行事显得太过刻意,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所在。
杨清宁冷眼看他,道:“郭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郭靖之下意识地看了凌鹏一眼,道:“自然!太子就连亲兄弟都如此对待,为何不能对皇上下手,说不准这场刺杀就是他自导自演一出戏码。坏了!”
郭靖之说着说着,突然提高了音调,道:“皇上被太子带走了,此事若当真是太子所为,那皇上岂非凶多吉少?”
杨清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道:“皇上子嗣不多,唯一能胜任太子之位只有殿下,殿下何必再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搞什么暗杀,这不是自毁前程吗?为了拖殿下下水,竟开始用这种拙劣的手段了?”
郭靖之狡辩道:“虽然皇上子嗣不多,却并非只有太子一个皇子。”
“那依郭大人高见,剩下的两个皇子,谁能胜任太子之位?”
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只要还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三个皇子中唯有凌南玉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若说旁人那就是昧着良心说话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还年幼,即便现在不如太子殿下,难保将来不会超越。”
“呵呵。”杨清宁嘲讽地笑笑,道:“今日我算是开了眼了。如此错漏百出地栽赃陷害,你们居然也做得出,是笃定皇上性命不保吗?”
“放肆!你一个小小内侍竟敢诅咒皇上,明显心怀不轨。来人,将他拿下!”事情脱离掌控,凌鹏唯恐生变,不再过多纠缠。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竟真的有禁卫军走了过来,想要将杨清宁拿下。小瓶子上前一步,将杨清宁护在身后。与此同时,于荣也上前一步,挡在了杨清宁身前,“禁卫军竟然听从王爷的命令,看来王爷当真是想重操旧业,打算造反了!”
“本王是一国亲王,禁卫军不听本王的命令,难道还听一个内侍的命令?那凌氏的江山岂非要完了?”
吴乾军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看向想要对杨清宁动手的禁卫军,道:“管虎,杨力,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管虎和杨力在禁卫军就任千户一职,在禁卫军中有些人脉。
管虎出声说道:“太子连血亲都容不下,以后又该如何对待南凌百姓,这种人不配做储君之位。还有这个死太监,太子殿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他的蛊惑,该杀!”
“信口雌黄!”吴乾军怒目而视,道:“来人,管虎、杨力图谋造反,罪不可恕,拿下!”
就在这时,管虎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砰’的一声冲向天空,随后炸开,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甲胄分明,手持武器的禁卫军冲了进来,将这里的人团团围住。
管虎和杨力相继抽出佩刀,扬声说道:“太子被奸宦蛊惑,弑父杀亲,禽兽不如,我等奉天命擒王,清君侧!”
南凌官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各国使团则是兴致勃勃,与他们而言,南凌谁做皇帝都一样,他们乐得看戏。而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南凌越乱,他们越高兴,越有可趁之机。
“肃王,你敢造反!”鸿吉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是太子太傅,绝对的太子党,若凌南玉出事,他也一定逃不了。
凌鹏往前走了两步,脸上难掩得意,反驳道:“皇上被刺,生死未卜,疑凶竟是太子,实在让人痛心,本王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这是为了南凌的安定,‘造反’一词,本王可受不起,鸿阁老慎言。”
邱礼是太子太师,与鸿吉一样,是坚定的太子党。虽然他们也怕死,却有着文人的风骨,邱礼不由破口大骂道:“肃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今日的刺杀就是你安排的,你诬陷太子,欺骗世人,其心可诛!”
凌鹏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他心知鸿吉和邱礼在文官中的地位,不敢轻易撼动,威胁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阁老都是南凌老臣,应该深谙这个道理,若两位肯回头,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鸿吉冷哼一声,道:“巧言令色之徒,我等就算是死,也绝不向你这种叛国之人屈服!”
“阁老可要想清楚,就算您不怕死,那您的家人呢?”
‘啪啪啪’,一阵巴掌声打断了三人的对峙,三人纷纷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杨清宁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
“肃王好大的算盘,竟为了造反,不惜勾结西楚,刺杀皇上,诬陷太子。”杨清宁的一句话犹如深水炸弹般,在人群中引爆,众人纷纷看向西楚使团,并与之拉开了距离。
凌鹏要造反,那顶多是凌氏皇族的内斗,虽然名声不太好听,到底不会遗臭万年。可一旦牵扯到敌国,就另当别论了,那就成了世人所不容的卖国贼,是要被写进史书,遭世人唾骂的。
“混账东西,竟敢胡言乱语,来人把他给本王抓起来!”
禁卫军听命上前,却被锦衣卫拦了下来,两方呈对峙之势。
凌鹏见状出声说道:“于荣,你可想好了,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
于荣握紧手中的绣春刀,道:“于荣深受皇恩,发誓永远效忠皇上,谁对皇上不利,谁就是我之死敌!”
“刺杀皇上的是太子,而站在你身后的那个阉人就是同党。”
于荣嗤笑一声,道:“肃王是当我耳聋眼瞎不成?是非黑白,于某心中一清二楚,于某不是那些贪生怕死的墙头草,肃王想要对太子不利,还要看兄弟们手中的绣春刀答不答应!”
杨清宁看向西楚桓,道:“广桓王,你可真是会演,就连咱家也差点被你骗了。”
西楚桓看着杨清宁,无奈地笑了笑,道:“宁公公,本王实在不知你话中之深意,不过本王之前所说都是真的,本王对公公一见倾心,若公公愿意委身于本王,本王可以求肃王殿下留公公一命,本王会以王妃之礼,迎娶公公回归西楚。”
“肃王费尽心机,将咱家塑造成蛊惑太子弑父杀亲的奸宦,若咱家不死,肃王无法对世人交代,广桓王又如何能劝说肃王放过咱家?”
西楚桓往杨清宁的方向走了两步,小瓶子手在腰间一按,‘刷’的一声,软剑被抽了出来,直指西楚桓的咽喉,“若你再敢走进一步,血溅当场!”
西楚桓忌惮小瓶子的身手,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当他回过神来,顿觉脸上无光,却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忍下这口气,转头看向杨清宁,道:“只要公公点头答应,本王自然有办法。”
杨清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也是,你们本就沆瀣一气,他自然要卖你一些面子。不过可惜,咱家虽然体弱,却是个硬骨头,便是被千刀万剐,也不会与你等同流合污。”
西楚桓闻言眉头微蹙,道:“公公不信本王?”
“为何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番局面,广桓王心中一清二楚,何必再装模作样。”杨清宁瞥了一眼北幕昭,接着说道:“不过有句话咱家要送给广桓王,与虎谋皮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咱家断言,西楚会在不久的将来,迎来灭国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