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95)
杨清宁试探地问道:“殿下可能告知奴才此人是谁?”
“并非我想隐瞒,只是不能说。”
杨清宁并未勉强,道:“奴才以为殿下还是找机会向那人表明心迹,瞧瞧对方是什么意思,再做打算为好。”
“我不敢说。”
凌南玉做事从未这般畏首畏尾,让杨清宁有些恨铁不成钢,凌
南玉可是他养的儿子,在他眼里,那是哪哪儿都好,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学识有学识,还是当朝太子,怎么就这么怂呢?
“殿下,您什么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论哪个女子嫁给殿下,那都是高嫁。当然,您不止身份贵重,还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您有什么不敢说的?”
凌南玉眼巴巴地看着他,“我真有那么好?”
杨清宁点点头,“在我眼里,全天下就没有谁比得过殿下。”
凌南玉的眼睛亮了起来,嘴上却说道:“他好像不在意这些。”
“相貌、身材、学识、权势,她都不在意?那她在意什么?”
凌南玉看着面前的杨清宁,突然有种无力感,明明他很聪明,自己表现得也足够明显,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你当真觉得我应该表明心迹?”
杨清宁肯定地点点头,道:“自然。遇到喜欢的人,就应该勇敢说出来,无论她对殿下是否喜欢,至少殿下不会因未曾开过口而后悔。”
“无论我喜欢谁,你都会支持我吗?”
“那不一定。外在条件无论怎样都行,但品行一定要好。”
这不止是为凌南玉挑媳妇儿那么简单,自然不能太顺他的意。
“他心地善良,洁身自好,上,忠君爱国,下,体恤下属,无人质疑他的品行。”
杨清宁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对于形容一个女子,心地善良和洁身自好都没问题,这忠君爱国也说得过去,可这体恤下属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下属不是奴才,除非她是一国公主,或者有封号的郡主,那才有下属这个说法。这公主和郡主,可都是姓凌的,就算是古代,也没有娶同姓姊妹的吧,这可是□□啊。
想到这儿,杨清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接着试探道:“殿下,咱们南凌可有外姓的‘郡主’?”
凌南玉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有。”
杨清宁心里‘咯噔’一声,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用温和的言语,“殿下,无论您有多喜欢对方,最起码的底线还是要有的。”
凌南玉心里一紧,道:“你说的底线是什么?”
“家世、年纪、长相、身材、学识,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殿下喜欢就成。但……”杨清宁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避免凌南玉犯错误,还是咬牙说道:“咱们至少要顾忌一下伦常,自家人还是算了吧。”
“自家人?”凌南玉神情一怔,随即紧张地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了?”
杨清宁一听这话,这心真是哇凉哇凉的,道:“殿下啊,您不会真的喜欢上哪位郡主了吧?这可是□□啊,若是让皇上知晓,非得气出个好歹来不可。”
凌南玉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失望地说道:“什么郡主?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说殿下喜欢的不是郡主?”杨清宁不禁长出一口气,道:“殿下,您真是吓坏奴才了,吓得奴才出了一身的冷汗。”
凌南玉有些恼,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明白什么?”杨清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他这样,凌南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我喜欢的是你!”
杨清宁傻眼了,怔怔地看着凌南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凌南玉紧张地看着他,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方才也只是凭着心里的一股冲动,才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现在气儿散了,又开始后悔了。
过了好半晌,杨清宁这才缓过神来,挣开凌南玉的手,站起身来,拉开两人的距离,道:“殿下,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并未说笑!”
凌南玉说着上前一步,杨清宁见状连忙往后退一步。
“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出我对你的心意。”
“殿下,您从未经历过情爱,应该错把对奴才的依赖,当成了男女之情。”
“我懂,也分得很清,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凌南玉不断靠近,杨清宁不断后退,直到他的后背碰到墙壁,而凌南玉的手则在同一时间护住了他的后脑,以免他伤到自己。
杨清宁转头看了一眼,再回头时凌南玉已经近在眼前,他急忙用手撑开两人的距离,“殿下,你……你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情,很容易弄混,况且奴才虽男生女相,却是真真正正的男子。”
“男子为何不能爱慕男子?西楚人能娶男妻,为何南凌就不行?而且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
“那是因为西楚的女子少,咱们南凌又不存在这种问题。”杨清宁眉头皱紧,迁怒道:“都是那个西楚桓,生生把殿下带跑偏了!殿下,您听奴才说,您是因为身边都是同性,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想法,待您多接触接触女子,想法自然就会发生改变。也怪奴才,没考虑到这一点,赶明儿奴才就去要几个侍女过来侍候殿下。”
他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又聪明又能干,可不能被人带跑偏了。
凌南玉握住杨清宁撑在胸前的手,“小宁子,我不喜欢女子,我只喜欢你。”
“殿下,你还小……”
“我不小了!”凌南玉慢慢靠近,强迫杨清宁正视自己,道:“该懂的,我都懂。”
杨清宁看着近在咫尺的凌南玉,呼吸不由乱了,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凌南玉没说话,眼睛看着他的唇,再次慢慢靠近。
杨清宁见状下意识抬起右手,却发现手被凌南玉紧紧握住,又急忙抬起左手,捂住了凌南玉的唇,道:“殿下,不可!”
凌南玉被捂住了嘴巴,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神问他为何不可以。
杨清宁神情严肃地与他对视,道:“殿下,奴才虽身份低微,却不是毫无尊严。殿下只说喜欢我,便做出这种放浪形骸之事,可曾问过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接受?”
凌南玉拉下杨清宁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能试着喜欢我吗?”
“不能!”杨清宁虽心疼他眼底的不安,却不想让他抱有幻想,所以果断地拒绝了他,“殿下是奴才带大的,奴才早已将殿下视作亲人,弟弟也好,儿子也罢,奴才与殿下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凌南玉心里难受极了,就好像被人用手狠狠攥住一样,激动道:“我们不是亲人,我可以无视父皇跟任何人亲近,却不能容忍有人比我与你更亲近,这根本就不一样。”
“殿下,你冷静些。”杨清宁唯恐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及时叫停与他的争执,道:“今日天色晚了,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
“是你说要我表明心迹,可我表明心迹后,你又想躲着我。”凌南玉红了眼眶,道:“你知道这几个月,我过得多煎熬吗?”
杨清宁听得心里一揪,硬着心肠说道:“殿下,奴才明白您的不易,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奴才对您并无此意。”
凌南玉的心一阵阵的疼,好不容易开了口,不想就这么放弃,近乎哀求地说道:“试一试都不成吗?”
为了让他死心,杨清宁说话不留半分余地,“不成,殿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当真这般狠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杨清宁强迫自己无视他眼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