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28)
刑值也在打量着杨清宁,男生女相,五官秀美,气质绝佳,若非知晓他的性别,百分百会将他认为女子。其实在除夕宴上,刑值也曾远远地看到过杨清宁,只是距离有些远,只看得见大概轮廓,看不清具体长相。
“那咱家便直接进入正题。”杨清宁也不喜欢假模假样的客套,既然刑值这么说,他索性问出心中疑惑,“在清缴皇庄附近的村子时,咱家曾派人与大人联络,却并未发现大人的踪迹,看大人这一身狼狈,应该是被他们抓了,这是何故?”
“有人陷害我。”刑值顿了顿,接着说道:“四日前,我正在房中整理案卷,便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我心里一紧,透过门缝往外看,发现跟着我来的侍从和侍卫,正与别院的看守打斗。我心知不好,只是被堵在了屋里逃无可逃,随后便被抓了。”
“大人说陷害,这是何意?”
刑值不答反问:“公公可知杀害路大有的凶手是谁?目的又是为何?”
“咱家虽不知凶手是谁,不过也有些猜测。那凶手杀害路大有,并将其被害的消息散出去,目的是想引起外界对皇庄的关注,尤其是皇上,他是想曝光皇庄里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是谁……”杨清宁的嗓子一样,忍不住‘咳’了一声,道:“这个凶手能在重重防守的别院杀人,应是别院中人,且是路大有身边的亲信。”
杨清宁说话时,大脑在飞速运转,好似明白了刑值口中的陷害是什么,道:“我知道了。”
刑值闻言急忙说道:“公公不妨说来听听。”
“大人被陷害是在四日前,那时清缴行动还未开始,他们并不知咱家已经来了皇庄,包括那个凶手在内。他觉得路大有的死,并未达到他预想的效果,便设法让幕后之人以为大人已然知晓皇庄的秘密,这样一来,他们为了保守秘密,势必会杀人灭口,然后凶手再将大人被害的消息散播出去。刑部侍郎可是三品朝廷命官,那小小的皇庄管事可比不得,皇上势必会派人前往皇庄调查,到时皇庄的事便瞒不住了。只是那幕后之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杀了大人的后果,所以他们要做的是拉你下水,而非杀你。不知咱家说的可对?”
刑值越听,眼睛越亮,看向杨清宁的眼神越发炙热,赞叹道:“都说公公断案入神,之前只觉得是那些人夸大其词,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刑某佩服,佩服!”
杨清宁谦虚地笑了笑,道:“咱家这也是误打误撞,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
“公公太谦虚了!九年前的秦流案、秦淮案,还有前段时间的宁远灭门案,这可都是公公调查的,若说公公是误打误撞,那这人岂非是傻子。”
“若说聪明,咱家还真不及大人。”杨清宁笑了笑,道:“大人和监正好算计,将咱家算计了进去,若非如此,咱家怎会在此。”
“我就知道瞒不过公公。”刑值并没有否认,而是哈哈一笑,道:“我和监正也是迫于无奈,公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与监正是想为百姓做点事,只是做事也要注意分寸,否则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选择公公,我和监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公公与太子殿下感情深厚;二、公公深受皇上倚重;三、公公是御马监掌印;四、公公擅刑事,实在是不二人选。”
刑值的爽快,让杨清宁备有好感,笑着说道:“那咱家是否还要谢谢两位的抬举?”
“公公若是心气不顺,我给公公赔个不是。”刑值拱了拱手。
杨清宁挑了挑眉,道:“如此简单?”
皇庄的事能得以解决,且速度这么快,全是杨清宁的功劳,刑值心里有数,爽快地说道:“那公公想如何?直说便可。”
“听闻刑大人写得一手好字。”
刑值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道:“成,待我回去写上十幅,亲自给公公送去。”
“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
“公公的问题问完了,那是否该公公为刑某解惑了。”
“咱家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路大有被杀一案,大人是否已经锁定凶手?”
刑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虽有些猜测,却没有证据。”
杨清宁紧接着问道:“那人是谁?”
“路大有的贴身护卫李华。”
“大人因何怀疑他?”
“那路大有虽未习过武,却力大如牛,能杀得了他,还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必定是对他下了药。能接触路大有饮食的,除了他专属的厨子尤达,就只剩下他的两个贴身护卫,一个是李华,一个是路奎。路奎和路晋一样,都是路家的家生子,爹妈兄妹全在路家做事,与路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基本可以排除路奎。”
见刑值吞了吞口水,杨清宁抬头看向小瓶子,道:“给
刑大人倒杯水。”
小瓶子应声,给刑值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刑值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随后说道:“尤达是厨子,若路大有被人用了药,第一个怀疑的定是他,他要杀人,也不会用这种蠢办法。而那个李华,本是小李庄的村民,因身手不错,被路大有看中,收到了别院,据说他用了整整五年,才被路大有信任,作为贴身护卫。而就在他被提拔为贴身护卫的一年后,路大有便死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
杨清宁提出疑问,道:“刑大人能想到这儿,路占城应该也能想到,那他为何不怀疑李华?”
“在路大有死亡当晚,李华去了双龙山,有不在场证明。”
“这……刑大人可是破解了他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
刑值苦笑着说道:“还未来得及,然后就被抓了起来。”
杨清宁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的问题问完了,大人有何想问的,直接问便可。”
刑值迫不及待地问道:“听闻公公是年后来的皇庄?”
“是,初五方才过来。”
“初五到今日不过十几日,公公是如何将皇庄里的事查清的?”
杨清宁听他这么问,索性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详细地讲了一遍。
“公公仅凭蛛丝马迹,便能猜到他们费尽心机藏的秘密……”刑值听后,眼睛亮得好似二百瓦的灯泡。
杨清宁被他看得不自在,道:“咱家这也是误打误撞,误打误撞。”
“公公是因何进的宫?”
话题转移得有些快,让杨清宁有些跟不上,停顿了一会儿,方才答道:“父亲好赌,输光了家产,便将咱家送进了宫。”
“这种人不配为人父母,实在令人发指!”刑值听后猛地站了起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道:“若公公没有进宫,而是选择科举之路,成就将不可限量!可惜,实在太可惜!”
杨清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好笑地说道:“大人不必如此,咱家并不后悔入宫,若非如此,咱家又怎会遇到殿下。殿下聪慧孝顺,好学上进,定能将南凌国发扬光大。”
刑值闻言点了点头,道:“公公说的也是。若非公公悉心照料,太子殿下也不会有今日,只能说天意如此,只是为公公惋惜。”
因着对杨清宁能力的认可,刑值便将近两年所遇的难题,一一讲给他听。杨清宁认真听着,在思考过后,说出自己的见解。两人你来我往,说得口干舌燥,茶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完全忘了时间,待他们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掌了灯,还是小瓶子出声打断两人,他们在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双龙山上,凌南玉站在一棵大树下,眼睛看向别院的方向。
白鹰撞了撞吴乾军的手臂,示意他上前。吴乾军用眼神问他‘你怎么不去’。白鹰小声说道:“我又不会医术。”
吴乾军语塞,犹豫片刻走了过去,出声说道:“殿下可是担忧公公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