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179)
凌南玉闻言连忙问道:“小宁子心里有事?有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自然是案子。”
凌南玉拉着他坐了下来,道:“听你方才与高勤说的话,好似对那个王彦的十分在意,这是为何?”
“殿下有所不知,这个王彦长得一脸正气,却……”杨清宁将有关王彦的事,详细地跟凌南玉说了一遍。
“茶里茶气是什么意思?”凌南玉疑惑地眨眨眼。
杨清宁被问得一怔,随即解释道:“就是看起来柔弱可怜,其实心机深沉的意思。”
凌南玉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一名长相端正的成年男子柔弱可怜?”
杨清宁点点头,“当时就是这副情景。”
“确实违和,若换成小宁子……”
凌南玉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想象,杨清宁本就男生女相,再加上因为身体原因,脸色要比常人要白,给人一种羸弱的美感,他只要往那儿一站,那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殿下在想什么?”杨清宁好笑地看着他。
凌南玉猛地回神,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在想王彦。”
一看他躲闪的眼神,杨清宁就知道他在撒谎,道:“殿下要撒谎,就表现得真一些,至少不要让人一眼便识破。”
凌南玉闻言果断认错,“我错了,保证下不为例!”
“这人呐,免不了要撒谎,尤其是身在政治的漩涡之中,殿下要学会说话做事不形于色,就好似皇上,若皇上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在想什么,别人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嗯,我一定好好学。”凌南玉转移话题道:“小宁子是怀疑王彦的身份不简单?”
“一开始奴才以为王彦是他们的人,可现在奴才对他的身份又不确定了,所以才拜托高公公派人去查。”
“是哪里引起小宁子的怀疑?”
“奴才也说不清,只是一种感觉吧。”
帘子被掀开,小顺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还抱着被褥,随即来到软榻前,将被褥铺上。
“有了那些账册,再加上秦淮的密信,这起案子就算是结了,其他的事就交给父皇处理,你就别管了,快躺下歇会儿。”
杨清宁拗不过凌南玉,脱掉鞋子上了软塌,道:“大体脉络虽然清楚了,但许多细枝末节还不清楚,怎能算是结了?”
凌南玉为他盖上了被子,道:“这起案子牵涉甚广,小宁子再插手,怕是不妥。我瞧父皇的意思,也是不想你再参与其中,那就索性别插手了。若小宁子还想查案,那我就让刑部拿些棘手的案子过来,让小宁子查个过瘾。”
杨清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奴才确实不易再插手。至于案子,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宫里还有许多事要操持,奴才也没那个功夫,那就过了年再说吧。”
“也成,最近京中怕是不太平,小宁子不出去也好。”
白鹰带着禁卫军将南镇抚司团团包围,衙门内的锦衣卫人心惶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白鹰进入衙门,将在值的所有锦衣卫都叫到了院子里,扬声说道:“南镇抚司镇抚使王广贪赃枉法、杀人害命,罪不可恕。皇上有命,务必将其缉拿。南镇抚司所属原地待命,不可乱动,否则以其同党论。可听明白?”
一众锦衣卫相互看看,随即相继应声:“明白。”
白鹰留下一队禁卫军,看管院子里的锦衣卫,以防有人作乱,随后便向诏狱所在的院子走去。
守在外面的四人将白鹰过来,忙上前迎了两步,道:“大人。”
白鹰径直问道:“这期间可有人出来过?”
“没有。属下等一直守在出口处,不许任何人进出。”
“你们继续在这儿守着,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准进出,否则杀无赦。”
“是,属下明白。”
白鹰没再多说,带着一队人马进了暗道,径直来到诏狱当中。
白鹰转头看向众人,道:“王广就在这些犯人当中,你们分成四队,各自选一个方向搜查,随后再另选一个方向复查。务必仔细,若是复查时,查到王广,之前所查之人全部获罪,可明白?”
“是,属下遵命。”
众人自动分成四队,各自选定方向,由外往里一间一间搜查。白鹰通观全局,走在诏狱的正中间,慢慢地往里走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搜查过半,依旧没有发现王广,直到第一遍搜查结束亦是,紧接着另选分路,第二遍搜查开始。
白鹰招来一名禁卫军,道:“你去将这里的狱卒找来,我有话要问。”
“是,大人。”
没一会儿的功夫,禁卫军便将狱卒找来,神色紧张地行礼道:“小人参见大人。”
“诏狱除了这些监牢外,是否还有其他牢房?”
“有,还有几处关押重刑犯的牢房。”
“前面带路。”
第85章 宁远灭门案(14)
在狱卒的带领下, 白鹰带人来到关押重刑犯的监牢旁,与那些牢房不同,这里的牢房都是石头砌成, 高度与正常的房间相同,五六个平的面积。牢门是铁质的, 上下各有一个小窗。
白鹰疑惑地问道:“这里是重刑犯所住?可比外面舒服多了。”
狱卒急忙答道:“大人没来过, 不知里面的厉害,住外面只是伸不开腿, 直不起腰,住里面是生不如死。”
“哦?”白鹰来了兴致, 道:“有何厉害之处?”
狱卒解释道:“住在里面的犯人都会被刺穿琵琶骨, 然后将铁链生生穿进去, 四肢都被长钉钉着, 每动一下都是切肤之痛。”
“那这般说来,里面的犯人很难被顶替?”
“被顶替?”狱卒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白鹰的意思,道:“没人会这么做, 若当真做了,那就成了废人,生不如死。”
白鹰点点头,道:“把门打开, 我要进去瞧瞧。”
“是, 大人。”狱卒上前,打开了就近的牢房。
随着牢门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白鹰不禁皱了皱眉头,伸手摸向腰间的长剑, 抬眼朝里看去。只见一名披头散发的犯人靠墙坐着,两条长长的锁链穿过他的身子,钉进石墙里。
白鹰不解地问道:“为何会有这般浓重的血腥味?”
“未免这些锁链长进肉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专人抽动锁链,铁链撕裂皮肉,自然会流血。”
“原来如此。”白鹰心里不禁一阵唏嘘,果然是生不如死。
那人听到动静,迟钝地抬起头,空洞麻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去,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一具没了灵魂的空壳子。
即便他蓬头垢面,根本看不清容貌,白鹰也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绝对不是王广。白鹰扫了一眼牢房,便径直走了出去。
“这样的牢房有几间?”
“回大人,有八间,其中七间住了人,另外一间的犯人几日前死了,如今空着。”
“一并看了。”
白鹰在狱卒的带领下,将接下来的七间牢房查完,并未发现王广的踪迹。
青鹤上前,小声说道:“大人,整个诏狱都被咱们翻遍了,这王广是否已经逃了出去?”
白鹰看向狱卒,问道:“这诏狱可还有其他出口?”
狱卒笃定地说道:“没有。小人在这里做狱卒已有十年之久,对这里了如指掌,从没见过还有其他出口。”
“既没有其他出口,那王广就不可能离开这里,继续搜。”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第二次搜查结束,依旧不见王广的踪影。
白鹰又下令进行第三次搜查,结果也是一样。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白鹰看向入口的方向,伸手摸向腰间的长剑,待看清来人模样,他微微蹙起了眉头,道:“山鹰?你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