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126)
门外的人听到召唤,急忙推开殿门走了进来,行礼道:“奴才在。”
凌璋看向郭家父子,道:“把他们拖出去,交给于荣。”
“是,皇上。”内侍应声,随即走了过去。
郭义一愣,剧情发展出乎他的意料,随即说道:“皇上,臣……”
“你已辞官,何来‘臣’?”凌璋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道:“你是他父亲,连你方才都说他该死,那他确实该死,朕便随了你们的愿。拖出去!”
内侍不再犹豫,直接上手,将他们父子二人拖了出去。
杨清宁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咳个不停,心里却莫名痛快,犹豫片刻,道:“皇上,郭闯当街杀人,咳咳,奴才及一众大理寺差役能够作证,咳咳,抓他无可厚非。咳咳,可郭义做下何事还在调查,咳咳,若把他也一并抓了,恐遭人非议,咳咳……”
“子不教,父之过,儿子都敢当街杀人了,朕抓他有何不可?”凌璋眉头微蹙,道:“得了,你别说话了,吵的朕脑仁儿疼。”
“奴才、咳咳……”杨清宁一开口,又是咳嗽,索性就如凌璋所说闭上了嘴巴。
高勤倒了杯水给他,小声说道:“喝点水压一压吧。”
这些年凌璋因为凌南玉,没少刁难杨清宁,不过都是嘴上嫌弃,从没打算真把杨清宁如何,相反还时常赏些药材给东宫,多数是杨清宁调养身体所需的药材。东西几乎都是从他手中过,高勤自然明白凌璋对杨清宁的重视,他也就顺着凌璋的意,与杨清宁交好。
杨清宁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咳嗽稍稍有些缓解,道:“谢皇上恩典。”
“没事少出宫,竟给朕惹麻烦。”
八年就出去一趟,谁知道就这么寸,让他碰上了这么一位坑爹的货。杨清宁在心里吐槽,嘴上却说道:“皇上教训的是,奴才谨记。”
“听说你花十两银子买了块石料,切出了拳头大小的满绿?”
这事之前禀告的时候,他只是提了一嘴,并未提及具体内容,而小瓶子又始终和他一起,没机会禀告此事,凌璋是怎么知道得这么具体?难道他身边还跟着暗卫?
“是,奴才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凌璋一边翻着奏折,一边问道:“打算怎么处理?”
杨清宁实话说道:“小瓶子说那原石有婴儿拳头大小,而且颜色接近于帝王绿,奴才打算给殿下做个发冠,剩下的料子再做几个平安扣,送给身边的人。”
凌璋随口说道:“送给身边人,你倒是舍得。”
“这是意外之财,用起来不心疼,若让奴才买,当真舍不得。”
凌璋听得一阵好笑,抬头看了过去,道:“这些年太子可没少给你赏赐,你的家底可算是丰厚,竟还说舍不得,看来你这贪财的名声是落到实处了。”
“奴才是典型的守财奴,不喜欢花钱,就喜欢钱握在手里的感觉。不过皇上放心,不属于奴才的,奴才一分也不要。”
两人正闲聊,门外传来通禀,“启禀皇上,太医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于准从门外走了进来。王秀春是个聪明人,见张明华迟迟未被解开禁足,便知她大势已去,凌璋接下来会慢慢剪除她的爪牙,首到其冲的便是他,为了保命他主动致仕,在凌南玉的帮助下成功得到应允,现已不在太医院,杨清宁这个病号由于准接手,这些年几乎都是他在为杨清宁诊治。
于准来到近前,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吧,去给小宁子瞧瞧。”
“是,皇上。”
于准来到小宁子近前,坐在了药箱上,伸手给他把脉。杨清宁见他动作干脆利落,不禁挑了挑眉,心中暗自嘀咕:没想到药箱还有这种作用。
于准专心给他把脉,凌璋专心处理奏折,高勤则垂手站在一旁,殿内再次陷入安静当中,杨清宁不自觉地想到凌南玉,也不知他是否得到吴家父子进宫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于准收回了手,道:“启禀皇上,宁公公的病有加重的趋向,还需好生静养,按时服药才可。”
“那就回去养着吧。”
杨清宁起身,行礼道:“是,奴才告退。”
杨清宁看了于准一眼,两人相继离开了御书房。
凌璋听着房门被关上,问道:“太子那边可递了消息?”
“在郭家父子来时,奴才便让人给太子殿下传了信儿。”
“嗯。”凌璋点点头,“最近宫中闲言碎语不少。”
高勤一怔,随即说道:“皇上放心,奴才会尽快处理。”
“查查源头。”
高勤眉头微蹙,道:“皇上是怀疑有人故意散播流言,那她们的目的……是太子殿下?”
“是与不是,还得你去查。”
“是,奴才明白了。”
张明华被禁足,与后宫的嫔妃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至少她们不必担忧怀孕后,熬不到生产便一尸两命。这八年,凌璋虽甚少入后宫,却也临幸了几名妃子,其中就包括代为掌权的贤妃。
鸿飞燕与张明华前后脚进门,她性情温婉,不争不抢,入宫这些年甚少走出昭和宫,也几乎不怎么与人来往。不曾想就是这副不争不抢的性子,被凌璋看中,让她代掌后宫。凌璋也偶尔会去昭和宫留宿,一来二去,鸿飞燕便有了身孕,不久后平安生下一子,也就是五皇子凌南珏。
自凌南珏平安诞下后,后宫像是开了花一样,接二连三地有皇子公主出生,目前凌璋有三个皇子,五个公主。之前只有凌南玉一个皇子,现在多出来两个,选择也就多了,有些人的心思也就活泛了,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小瓶子见杨清宁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公公,你的身子如何?”
听御书房内传召御医,小瓶子便知道定是杨清宁的身子出了问题,所以才上前询问。
杨清宁不在意地说道:“无碍,老毛病,调养几日便可。”
于准闻言忍不住出声说道:“公公,您的身子已经损了根本,调养了数年才稍稍好转,今日却又有加重的迹象,公公若是再不重视,继续下去,怕是数年的调养便毁于一旦。”
杨清宁见他一脸严肃,赔笑道:“咱家知道,咱家绝对重视,这就回宫好生躺着,绝不让于太医有给咱家添药的机会。”
于准听他这么说,一本正经地说道:“公公不说,我差点忘了,确实需要调整药方,再加上几味药。”
杨清宁苦笑道:“得,咱家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准见他如此,不禁笑了笑,“公公,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危言耸听,若公公不想寿数有碍,还需好生静养才是。”
“是,咱家一定谨遵于太医的医嘱,保证卧床静养,还望于太医高抬贵手,少让咱家喝点苦汤子,多吃点饭菜。”
这八年杨清宁一日三顿,顿顿喝药,一顿不落,吃什么东西都觉得一股子药味,虽然他并未说什么,可时间久了,总觉得这样活着太累,偶尔还会有轻生的念头,只是他掩藏得很好,没人发觉罢了。
“若是公公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我也不会让公公每日喝那苦汤子。”于准多少能体会杨清宁的痛苦,只是他的病实在棘手,若不喝药,怕是撑不了几年。
“咱家还是回去躺着吧,劳烦于太医了。”
杨清宁没再多说,在小瓶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径直朝着东宫驶去。
看着杨清宁平静的脸,小瓶子明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出声问道:“公公,御书房中发生了何事,为何郭家父子一并被拿下?”
“郭义想要与咱家私了,被咱家拒绝后,便想以退为进,以致仕为借口,挑拨咱家与皇上的关系,可惜皇上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顺着他的话,准了他致仕。后来,郭义又拿咱家救殿下的事说嘴,说什么‘我儿有眼无珠,竟与公公起了冲突,实在是该死!’皇上便又顺了他的意,将他们父子一同送进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