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死亡这档子事(160)
毕竟老洋楼里的鬼长的再好看,他也是鬼啊。
说着他看了看这间屋子,又看了看陈久。
他觉得和猫挤一间屋子,他其实也不介意的。
陈久扫了他一眼,都是多年的朋友了,陈久怎能看不懂他的心思。
看到顾庭杰这样,他一手搭在甘离的肩膀上,一手指了指顾庭杰脚边炸了毛已经跃跃欲试伸出利爪,准备瞄准顾庭杰脚脖子的小白。
你确定?
陈久用眼神示意顾庭杰。
顾庭杰看了一眼沙发边正准备扑过来的小白,连忙蹦跶着逃离了它的攻击范围。
想着刚才这只白猫在甘离怀里说变脸就变脸的绝活,顾庭杰又不确定了起来。
最后他只好挠了挠脑袋有些悻悻的跟着陈久出了门。
陈久以前是来过顾庭杰的这栋老洋楼的,那时他纯属是好奇,听说顾庭杰家里居然祖传了这么一栋文物房子,出于好奇他就跟着顾庭杰去转了一圈。
但是现在他却记不太清具体细节了,只记得那栋房子蛮大的,有五六个陈久家大。
具体洋楼里的布置自己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栋洋楼还有个后花园,顾庭杰介绍的时候说其实后面的花园上个世纪房子刚建的时候还挺大的,那洋楼也不止那一栋孤零零的房子,后花园里还建着有马房车库杂七杂八的一系列房子,但后来都推倒充公了。
在岁月里折腾了近一百年,也就剩这么个老洋楼了。
陈久记得顾庭杰那时还吹嘘着,说他们顾家在民国的时候还是个底蕴深厚的世家,甚至还出过军阀和政府高官,要不是后来有一任祖宗发了癔症败光了家财,导致他们家道中落了,顾家现在在混岭市估计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
但顾庭杰说是这样说的,陈久也只当他吹牛,毕竟当时顾庭杰和他吹的时候,顾庭杰父母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家里也没有存款,顾庭杰虽然考上了大学,但上学时得一年打好几份工才能攒够学费。
陈久当初听了顾庭杰的这些吹嘘不置可否,他只是转了一圈觉得着房子除了看起来破了一点旧了一点和别的房子也没什么不同的,于是他转完便回去了,倒也没停留多久。
如今也算是故地重游了,陈久差点不记得路了,全靠顾庭杰在后面一个劲的指路,他才没开迷路。
到了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可把车开到那栋洋楼门口的时候,陈久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这幢洋楼的不同来。
按理说闹了鬼的房子应该是风水不好,或者招惹了什么邪物所以才引来了鬼怪。
但这栋房子,陈久看了一圈也没能看出风水到底差在哪里,而鬼气森森更是没有。
谈到风水阵法这不是陈久的强项,这应该是甘离的强项。
于是陈久转脑袋去看甘离,而甘离则回他一脸懵的神情,仿佛不知道陈久来这里应该干什么,或者陈久说的捉鬼到底应该怎么捉。
陈久看到了甘离的这幅神情一拍脑袋。
他忘了,甘离还在失忆中。
陈久捂了把脸叹了口气,转而对着甘离摇了摇头。
“没事,我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要和我一起吗?”
“当然,哥,你怎么能丢下我呢?”
甘离伸手握住了陈久的手,笑着冲他眨了眨眼。
虽然甘离失了忆,但他这样的举动明显让陈久定下了心神。
他想了想掏出了一沓符,塞进了甘离贴身的口袋里。
“那你得跟紧我,要是中途有什么事你要立即跑,跑到安全的地方不要管我。”
陈久叮嘱道。
但甘离却只是笑着握着陈久的手,一副我失忆了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的表情。
陈久盯着他,想板起脸来郑重的和他说这件事。
可甘离却笑着挠了挠他的手心。
他俯下身拿额头蹭了蹭陈久的脸颊,一秒便让陈久破了功,本来还想板起脸的陈久被他蹭的红了脸。
“我知道了,哥。”
甘离和他道。
但只是知道了,不是我会这样做。
陈久只觉得这厮自失忆之后似乎就没了负担,如今更是练就了一身撒娇卖乖的好本领,论起这个陈久压根不是甘离的对手,于是他总是能被甘离弄的一点脾气都没,平日予取予求的。
陈久知道他不能再纵容甘离这么下去了,于是他刚想再说点啥,便听到车窗旁似乎有人在咳嗽。
他抬眼一看,发现后座上的顾庭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下去了,此时正走到了车门边背对着他们咳嗽,似乎想要提醒他们。
陈久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眼前的甘离又看了看车窗外的顾庭杰。
最后也不知道说啥了,只好拉着甘离下了车。
夜风有点寒,一个劲的吹着,吹的小区里的树簌簌的发着抖。
陈久下了车也感觉到了这寒意,透过寒便又显得出暖来了,甘离紧握着他的手是他周身唯一的暖源。
那股暖意包裹着他,似乎给了陈久某种不知名的底气一样。
他握着甘离的手慢慢的走进了这栋伫立在黑夜里的老洋房。
另一边。
坐在面包车上的白修和半夏眼见着,不远处下了车的陈久牵着甘离的手走进了那栋洋楼里。
陈久和他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出什么事了吗?
白修想着,便看向了一旁已经收拾齐全准备下车的五爷了。
五爷揣了揣手歪头看他。
有事?
“五爷,最近这幢老洋楼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白修看着不远处的人影斟酌的问道。
王五爷听到这句问,认真的想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见着有什么异常,这栋楼原先是一对老夫妻住的,后来那对老夫妻前后脚离世了,这房子就一直空了下来,前些年的时候有对中年夫妻是那对老夫妻的子女时不时还过来打扫一下,后来他们也不来了这房子就空下来了。”
“倒是最近,又有个年轻人搬进来了,他应该是那对中年夫妇的儿子,搬进来住了有几个月了。”
说着王五爷指了指洋楼门口帮陈久停车的顾庭杰。
“就是他。”
“这小伙子大概没什么朋友,没见他带过几个人回家。”
说着王五爷掰着指头算了算。
“这个月除了这两个人,就只有一个女孩进过这幢洋楼了。”
说着王五爷又说出了那个女孩来的几个日期,他甚至连那女孩几点钟来的,几点钟走的,来了几分钟几个小时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看来王五爷这份闲职的工作其实也不算是闲职。
说着王五爷嘿嘿一笑。
“得亏这小子没什么朋友,不然他整天要是呼朋唤友的,我倒也真记不住这些。”
“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我年轻时可是扫一眼就知道红豆桶里混了几颗绿豆的”
“老了也只能派上点这样的用处了。”
说着王五爷叹了口气。
“五爷您身子骨硬朗着呢,我都不如您硬朗,您这记忆力厉害着呢,您看您这不是记得一清二楚嘛。”
和自己师傅相处久了白修已经熟练的掌握了一套哄老人的手法。
三两句话便把王五爷哄得眉开眼笑的。
不过他最后话峰一转最终还是转到那幢老洋楼上。
“那五爷,那幢洋楼里住的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啊,我看他好像挺着急的样子,难道是家里遭了贼?”
王五爷摇了摇头。
“这我倒是不清楚,我一般不值夜班,洋房内我们也没安监控,毕竟得给人留点隐私。万一那小伙子光屁股满洋房里乱晃悠怎么办,晚上盯监控的可是个小姑娘,别给人盯出针眼来了,到时候可得算工伤。”
“不过我听监控的小姑娘最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夜里那年轻人进出频繁了一点,有时候半夜急匆匆的就出门了,出门在外面一呆就是一整夜。”
“不过年轻人嘛,夜生活丰富一点也正常。”
“要说遭贼,你别说,这年轻人搬来之后还真遭过一回,有天夜里有个贼还没进门,突然朝着大门里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的跑了。估计是主人在家吧,就没敢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