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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77)

作者:刘狗花 时间:2023-08-06 10:40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轻松 朝堂

  赵璴嗯了一声。
  方临渊的神色愈发沉了。
  “我知道水清无鱼,但他们贪污的这样放肆,是真不怕东窗事发吗?”他说。“也幸而圣莲教捉拿了冯翰学,甚至一路将他带到了京城来。否则此案不明不白地平了,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帮反贼作乱,怎么扯得出冯翰学背后的这些人来?”
  说到这儿,方临渊微微一顿。
  他想起今日孙白与他们的对话,孙白说是京中的人要用钱财换冯翰学的活口,他们此番入京,也是为送冯翰学而来。
  方临渊一愣,继而看向赵璴,试探地问道:“圣莲教入京,不会也是你的手笔吧?”
  赵璴顿了顿。
  不等他出声,方临渊便看明白了他的神色,当即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去看赵璴。
  “莫非这一切,全部都是你的谋划?”方临渊的半个身体都压在了他们二人当中隔着的红木案上,身体前倾,大半个身子都朝赵璴探了过去。
  赵璴在他的眼神中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你坐好。”他说。“当心摔下去。”
  但方临渊却顾不得这个:“从孙白挟持冯翰学脱逃,就全是你的计谋?是了,今日事发突然,若非全在你掌控之中,时慎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说到这个,方临渊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顿:“呀,那我今天贸然行动,岂非打乱了你的计划?”
  却见赵璴端坐在那儿,垂着眉睫,虽未看他一眼,语气却被夜色染上了两分柔和。
  “不,你今天做得很好。”只听他说道。
  “你不必安慰我。”方临渊道。“我确实不知实情来着……”
  “我并非是在安慰你。”却见赵璴说道。“即便不知情,你不还是将他们全须全尾地交给了东厂吗?”
  方临渊看见,赵璴终于抬眼看向了他。
  “即便在京城,他们也有的是被灭口的可能,若非你动手,我还需再作筹谋,才能顺理成章地将他们送进东厂天牢。”只见赵璴这样说道。
  方临渊眨了眨眼,第一次被赵璴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朝着赵璴羞赧地笑了笑。
  赵璴的喉咙上下轻轻一滚。
  他面前是方临渊放松地、笑着的模样,可耳边却响起了方才他起身下榻,取出自己夜行的劲装之时,跪伏在地的吴兴海痛心疾首的声音。
  “殿下,您步步为营至今,怎能被感情牵绊住手足啊!”
  感情吗?赵璴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他那时只知道。不能让方临渊丢了性命。
  为此,他素来在衣袖中只藏三枚暗镖,今天却带了五枚,还因此在击落射向方临渊的箭矢之时划伤了自己。
  为了什么呢?他从没对旁人的生死产生过这样的恐惧。
  但这会儿,对上方临渊亮晶晶的、在灯下温驯又安然无恙的双眼,赵璴似乎找到了原因。
  其实也没什么原因。
  “殿下,安平侯于您,究竟为何重要至此呢!”
  非要问出个答案干什么,他知道方临渊重要,就足够了。
  即便这个重要的人,滚烫得像是落在他身侧的金乌,稍微靠近些,就烫得他心绪纷乱,连心脏都飞快地跳跃着、膨胀着、将他的喉咙都堵住了。
  确实很烫。
  赵璴微微抬手,在自己鼓噪的心跳声里,点了点方临渊距他不过半尺的肩膀,低声说道:“坐好。”
  “哦……”方临渊顺着他的动作坐了回去,还小声嘀咕道。“我很稳,不会摔下去的。”
  并非是他反复担心方临渊会压翻桌案,只是一颗小太阳离人太近,是会飞快地将人的骨血都烧化了的。
  赵璴没有答话,只拿起桌上的杯来,停在唇边饮了两口。
  但那杯子早空了,唯独他的喉咙在玉杯的遮掩下,上下滚了两番。
  不知在用什么止渴。
  作者有话说:
  赵璴:他靠近我了,好烫哦……
  方临渊(担忧):晚上少喝茶,当心睡不着。


第46章
  天将明时, 上京城簌簌地下起了雨,一直到清晨都还没停。
  东厂天牢外的屋檐上淅淅沥沥地向下滴着雨水,打落在乌黑光滑的砖地上。尚未熄灭的灯笼在夹着雨的晨风里轻轻地摇, 远处一双燕子飞快地掠过天空, 留下两声短促的清鸣。
  时慎拢着一双衣袖出来时, 外头天已经亮了。
  清润潮湿的雨当即冲散了牢中腥臭阴沉的血气,时慎站直了身体, 懒洋洋地呼吸了一口湿润的雨气。
  牢门前的番役已然替他打起了伞,时慎却摇了摇头,推开了举在自己面前的伞柄。
  他拢着袖子, 肩背舒展地停在檐下, 不慌不忙的, 像是在等人。
  片刻之后, 远处渐渐传来了官靴踩踏积雨的声音,很整齐,由远及近, 带着种横刀断雨的肃杀。
  时慎面上缓缓浮起了笑意,看向那边。
  灯笼的光亮由远及近,照在朦胧的雨幕里。只见东缉事厂高大的宫门之外, 一队整装的锦衣卫齐刷刷地朝着这边走来,行在最前头的那个, 正是身着飞鱼曳撒的林子濯。
  他眉目肃穆,面无表情, 双眼下沉着一片乌青。
  时慎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跟随着他, 直到他领着那队锦衣卫停在阶下, 才低了低头, 向他行了个极其随意的礼。
  “林大人, 您终于到了。”他说道。“大理寺与刑部的大人们,早在里头恭候多时了。”
  林子濯只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时慎的神色倒是自若极了。
  他微微侧了侧身,朝着林子濯伸手道:“林大人,请。”
  林子濯头也不回地行上阶梯,看都没看他一眼。
  奔忙一夜的人,任谁都不会还有好脸色吧。
  时慎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跟在了林子濯身后。
  东厂的天牢虽带着一个“天”字,却是修在三层房屋那么深的地下。时慎跟在林子濯身后,一路行下了深深的阶梯,两侧的石壁上火焰跳跃,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如今东厂今非昔比,但三十年前,朝中谁人对东厂天牢不是谈之色变?
  比起在这儿受刑,车裂凌迟可要容易多了。
  下至三层,便是一处四面石壁的广厅。广厅四周是通向各个监牢的通道,这会儿偶有惨叫呼号声传来,听上去阴森可怖。
  广厅正中,围坐着神色各异、但都不怎么好看的几个官员。
  而他们身后,竟站着十来个东厂番子,远远看去,像是看押他们的一般。
  “我们是领命前来协助查案的钦差,为什么将我们软禁在这里!”其中一个官员一看到时慎,当即站起身来。
  “圣莲教匪众要审,可冯大人犯了什么罪?”另一个官员也扬声说道。“那匪首信口开河也便罢了,没有证据,你怎能随意拿人?”
  他关押了冯翰学?
  这阉人竟胆大至此!
  林子濯瞳孔微缩,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时慎。
  却见时慎神情自若,啊了一声,慢悠悠说道:“奴婢刚才只顾着亲审犯人,手底下的人不懂规矩,各位大人见谅。”
  说着,他微一抬眼。
  周遭的番役当即后退了数步,退到了广厅的边缘。
  仍旧像一圈虎视眈眈的豺狼一般。
  “你为何关押冯大人?”林子濯问他。“他是苏州知府,是被匪徒挟持的朝廷命官,你有什么权力将他关进东厂?”
  时慎却一副全无忌惮的模样。
  “时公公想必比我知道,擅自关押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吧?”林子濯凌厉的眼神看向他。
  “奴婢自然知道。”时慎却只轻飘飘地笑。
  “那你还不放人?”
  “若奴婢有圣旨呢?”
  有两个在座的官员微不可闻地一慌,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
  林子濯看向时慎的神色已然有些咬牙切齿了。
  他昨夜快马加鞭地赶回宫中面圣,却被禁卫阻拦下来,说他麾下疑有锦衣卫与圣莲教匪徒暗中往来,要他当即自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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