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73)
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拳。
显然,君家主被将夜的问题尴尬到了。
他讳莫如深地看了会儿将夜,又眯眼瞧了好一会儿他身上的粉衣。
恍然大悟般:“你想变成女人?”
“其实也不是不行,你说的对啊!硬劲的男人身躯怎敌得过千娇百媚绕指柔呢?”
将夜的提问本是想根据设计这件事的主谋脑回路,来诈出背后之人的身份。
却不料舅舅跑偏了。
将夜浑身紧绷。
生怕万一舅舅觉得有道理,立马换人干这件事,那将夜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他表面是反派,实际就是个吃里扒外,一心向着师尊的小叛徒。
要是换成个姑娘来做这件事,将夜难以想象那画面。
他们会用什么套路?
让师尊再收个小丫头当徒弟,然后彻底取代他的地位,将他赶出神隐峰。
那小丫头肯定是目标明确,不像将夜这般划水。
说不定不久就能拿下师尊。
到时候剧情要怎么走?
小丫头总不能凌辱师尊吧?
她同将夜不一样,她没那功能啊!
将夜想破了脑袋,终于脑补出一副非常合理的画面。
那就是——
那姑娘让师尊对她爱的死去活来,然后怀了师尊的崽,又当着师尊的面被天下苍生所杀,一尸两命,让师尊爱而不得,让师尊痛恨世界,最后达成一样的目的。
师尊毁世,成天下公敌,为世俗所不容!
将夜被自己的脑洞吓得一激灵,浑身觫然。
他使劲摇头:“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的!”
不能让师尊接触他以外的其他人,男的女的都不行,很不安全!
舅舅皱眉:“确实不行。”
换性别这事对上面那位来说不难,但会引起神隐峰那位的警惕。
他和他便宜舅舅的脑子终究没撞到一块儿。
将夜又不死心地问:“除了这条路,还准备了别的计划吗?”
“嗯?”舅舅看着他的眼神蓦地森冷起来,警告道:“你完成你的任务就行,其他的别多问。”
“哦。”
明白了,那就是还有备用方案。
舅舅又说:“你这次瞒着仙尊偷偷下山,也是为了向我汇报进度吧?其实你不必冒险这么做,云缈山有我的眼线,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将夜的肩:“孩子,你加把劲,早日完成任务,早日死遁升天。”
“呃……”将夜觉得便宜舅舅在骂他,但他没证据。
聊的差不多了,君家主命人带将夜回原主以前住的院子休息。
将夜一回去就找城主府的仆人要了点祛风寒,治温热的药。
从怀里掏出鸟,小心翼翼地给喂了一些。
奈何鸟喙就那么点儿大,他怎么都灌不进去,还是找了片树叶卷成吸管的模样,想着鸟儿应该不会介意被轻薄,也不怕以后找不到鸟老婆。
他含着吸管吸了点汤药上来,再将另一头塞进鸟喙中,慢慢地一点点耐心喂着。
期间,白鸟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眼皮一掀开,少年叼着吸管蓦地放大在眼前的画面吓了它一跳。
它下意识一翅膀招呼在少年脸颊上,瓷薄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一片。
少年眼底好委屈的,咬牙伤心道:“小没良心的,我这是在救你命,我是人,你是鸟,我轻薄不了你,不影响你以后找媳妇!”
白鸟:“……”
或许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将夜,警惕心没那么强,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它迷迷瞪瞪中,短暂清醒后又昏睡过去。
将夜将一碗汤药喂完,又揉了揉白鸟胀得圆滚滚的肚子。
天都快亮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抿着有些发麻的嘴唇。
不知怎的,竟潜意识想起地牢弥彰中,师尊抱着他拥吻的画面。
简直是……令人面红耳赤。
不堪入目!
伤风败俗!
将夜这个人就是这样。
能将颜色文当成研究剧情套路的课本去研读,虽不妨碍他脸上黄黄红红,但那是正经事!
可臆想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莫名想那些跟剧本没关系的画面,就觉得自己真是满脑子颜色废料!
呸!真下作!
一番折腾,他累极了,却还是不敢睡,生怕一觉醒来,好不容易记在脑海里的文字都给忘光。
他找来纸笔,根据回忆,一点点将文字内容转化成画面,就当刻画甲骨文一样,誊抄在纸张上。
等他写完,天已大亮。
刚打了个哈欠,准备搂着床上的鸟一起睡大觉,就被面轻忽然窜出的脑袋吓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案牍挨着窗棂,蓬头垢面的少年趴在窗棱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表哥,你回来了呀,我路过的时候就看见有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将夜:“……”
不是原主,跟你不熟,不想叙旧。
将夜太困了,敷衍道:“早上好,提前再说一声晚上好,因为我现在很困,准备睡了,那就晚安吧。”
说着就起身要关窗,却被少年抬手挡住。
“表哥……”少年好委屈地,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一副被将夜欺负了的模样。
“你也不理我吗?我……我脚踝还疼着呢。”
是了,将夜昨天不小心踢肿了少年的脚踝,但是……
少年还真就在他面前一瘸一拐走了几步,然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摆给将夜看。
将夜:“……”
“你想干嘛?”
少年变脸特快,抬起破烂的袖子,转瞬就抹去泪痕,笑嘻嘻道:“我做了个实验,但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效果如何,也有点分不清是否合理,希望表哥陪我一起去,帮我把关。”
该不是个古代科学家吧?
将夜有点好奇他做的什么实验。
“研究四时变化?水利工程?还是怎么造出更利于书写的纸张?”
少年摇摇头说:“都不是,我研究的是人性……”
“好家伙,你是一股清流啊!”
难得在这个扎堆想要害他师尊的世界中,竟还有一心专注人性研究的心理学家。
将夜真佩服,恨不得说:快研究!等你研究出来给那些人治治病,让他们别一天到晚就想着觊觎他师尊。
但事实上,将夜还是叹息道:“少年,别试探人心,它会让你伤心。”
他想了想又说:“回头我给你讲讲九型人格、乌合之众吧,我还记得一些。”
“好啊好啊!”少年开心极了,跳上窗框就抱着将夜胳膊不撒手。
将夜还是被便宜表弟拽走了。
他离开前只来得及放下纱帐,盖住睡在床榻上的白鸟,又匆匆遮了下案牍上的纸张。
……
只是那纸,风一吹就被掀开了。
只是那床榻的纱幔被风一撩,就露出了床榻上躺着的人。
白鸟无踪,只有一截皓白的手腕撩开纱幔,起了身。
脸色还是苍白的,但身上的热已经退了。
云谏感知到这间屋子里已经没有旁人,将夜不在,他又铺开神识检查周围,确认这间小院是安全的。
他才从床榻下来。
将夜能带着他的尾翎离开云缈,让他借着化身来到人间,但依旧有限制,他不能在外过度使用灵力。
那些囤积在体内的灵流用一点少一点,就像是斑裂开的木桶,其中的水不仅取一瓢少一瓢,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木桶罅隙中流淌出去,直至耗尽。
不过是破除一个梦境弥彰,就能让他损耗如此严重。
关于昨晚,他被将夜捂在怀中,睡得迷迷糊糊。
但还是知道将夜进了君家主的书房,至于他们的谈话,云谏没能听全。
化作鸟体后,有些因极累而嗜睡的本性,耽误了他探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