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118)
云谏一想起这些事,心底就抽痛。
将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吃了没文化的亏,这一下被师尊逼着学习也挺难受,但起码比被师尊死死勒在怀里睡觉好得多。
他宁可让自己看起来过分勤勉,挑灯夜读。
但其实,隔着屏风听见里面哗啦作响的水声,将夜根本没心思好好看书,屏风是薄纱锦绣,被幽微的暖光穿透后,师尊的影子就投在屏风上,没有衣冠为屏,轮廓曲线就这么直兀兀地暴露在将夜眼底。
他忽然想起来一句话:为何做文章不用心啊?原是一心想那女钗裙……
师尊自然不是什么女钗裙,但师尊的美,早就超越了性别。
将夜本来年纪就不大,也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知道自己会因师尊一举一动而心悸,一双眼总不想从师尊身上挪开。
他问心有愧,因此做事难专心。
人总是复杂的,一边说着绝不染指师尊,一边满脑子都是师尊的音容。
他甚至想过,反正他都已经占有这具身躯,这个身份了,原主应该也回不来了吧?那他可不可以继续占有着,永远占有这一切,包括……包括师尊的……喜爱。
人一旦犯错,就总会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将夜不能免俗。
他觉得原主若是对师尊心怀恨意,那让原主回来岂不是害了师尊?还不如自己好好守护师尊,反正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师尊的!
一通胡思乱想,字没写两个,灯芯却挑了好几回。
屏风内的水声都歇了下来,师尊裹着轻薄的白色衣裳,带着湿润的雾气走出来,银色长发半湿地贴在侧脸脖颈上,随意斜靠在藤椅上,半躺着拨开自己的长发。
将夜瞧着出了神。
师尊瞥眸看他,说:“过来,给我擦头发。”
将夜的腿快过了脑子,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握着布巾一点点吸干银发上的水渍。
他心里很清楚,师尊可以的用灵力直接蒸干头发,他更清楚,师尊其实不需要沐浴,一个清洁咒就能解决问题。
但他们都没有选择最直接的方式,而是……
将夜的手指穿插在师尊的长发中,偶尔触碰头皮,便觉指尖似有轻微的电流窜过,让他心悸不已,脑海也开始胡思乱想。
——师尊真的好好看,好喜欢啊。
——不行!不能欺师灭祖,要尊敬他,爱护他,守护他,要好好当好一个徒弟,尽到徒弟的本分。可是……那些亲吻又算什么啊?
他愁死了,指尖的动作也乱了。
一不小心,就倏然扯动师尊的长发,打了个结,他忙不迭要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扯疼了没?”
可师尊并没有反应,将夜接着烛光,抬眸去看师尊的侧脸,那算含着琉璃珠的桃眸轻轻阖着,睫毛上还坠着水珠,晶莹剔透。
师尊竟倚靠着藤椅睡着了!
氛围过于暧昧,师尊看起来又一副出水芙蓉,任君采撷的模样,将夜忍不住咽了咽喉咙,他其实……其实也馋过师尊。
这种隐秘的心思他不敢说,甚至每次冒出这个念头,都觉得自己龌龊不堪!
可如果……师尊也喜欢他……
那么……
——已经睡着了啊?那……那就亲一下吧?就一下!
大约是氛围太好了,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惹人心怜,又或者对方毫无防备,像一盘摆在面前的佳肴,任君采撷的时候,总能勾勒起人心底的邪念。
将夜大约是被蛊惑了,他真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轻轻抚了一下师尊的侧脸,而后弯下腰,唇瓣轻轻印在师尊的侧脸上。
近乎是蜻蜓点水,羽毛抚过。
少年人脑子里的颜色画面毕竟只是纸上谈兵,实际操作上,简直单纯地可怜。
唇瓣印了一下侧脸,犹觉不够,微微分开,目光流转到莹润的薄唇上,那滴血迹已经被擦干了,薄唇透着淡淡的,从皮肤底下映出的红。
将夜像是完全把脑子丢了,胆子大到要命,竟觊觎他师尊觊觎到了这个程度。
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贴在师尊的唇上,微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心中愉悦又惶然。
——接下来怎么做?再……再亲一下吧?
他还未将想法付诸行动,腰上一紧,整个人忽然被拽着摔倒在师尊胸前。
师尊掀开长睫,暖黄烛光将长睫的影子拉得纤长,含在眶内的琉璃珠微微转动,带着温热的笑意,瞳眸渐深。
“想亲?”
“呃……”
“你似乎……不太会。”师尊的手指轻轻点在将夜紧张到发颤的唇上。
“我……我……我是不是又错了?”将夜的脸红透了,耳尖更是红的滴血,被光一照,泛着透明。
“没有错,只是……不太熟练。”师尊的嗓音愈发喑哑,带着暧昧,能溺人心的磁性。
“师尊帮帮你。”
他倏然扣住将夜的后脑,给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唇舌纠缠,温柔缱绻,缠绵湿热。
……
第65章 恋爱咨询
【一更】将夜:“我有个朋友……”
天大亮的时候, 将夜才迷迷糊糊醒来,庆幸的是师尊不在身边,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反应面对师尊。
他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是自己觊觎师尊美色,整个人像是中邪了似的, 又一次轻薄了师尊,竟还被师尊抓个正着。
被师尊亲了好半天, 都缺氧到头晕, 腿也软地撑不住身体了, 又被师尊像抱小孩似的抱到床上。
继续亲……
再到后来,浅尝辄止的吻已经挡不住逐渐上升的热意,体感燥热,相拥的身体都在潜意识磨蹭,直到感受到师尊他……
将夜骇到惊慌失措, 瞪大了眼盯着师尊那双逐渐迷离的桃眸。
“睡吧。”
师尊揉了揉他头顶的软发,轻声安抚, 没再继续做别的, 却依旧从身后揽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可被师尊这么紧紧拥着,将夜脸上的涨红不知多久都褪不下去,他睡不着, 胡思乱想了很多,师尊现在的状态同原文里被徒弟侵犯时的模样越来越像了,但又有哪里好像不太像,将夜想不明白。
直到天边微曦泛出, 透过窗棂向室内撒入微弱的白光, 将夜僵硬了一晚上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一觉就睡到天光大亮,烈阳高照。
他刚醒,就见师尊端着汤药走进来。
将夜有些不好意思:“师尊,煎药这种事还是我自己做吧。”
他是徒弟,理应他孝敬照顾师尊,怎么能让师尊一直照顾他呢?这真的不合适。
云谏只神色淡淡道:“火候你掌握不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将夜只好讷讷点头,盯着热气腾腾的,泛着浓重苦涩的黑褐色汤药,皱眉道:“这药还要喝多久啊?我感觉我已经恢复地挺好的了。”
他确实如今活蹦乱跳地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他根本不知云谏从识海中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身体到底有多冰冷,浑身一点血色都没有,呼吸微弱到近乎探不出来,要是扔在下界,能直接被抬去义庄。
云谏想着便整个人不悦起来,他冷着脸,拒绝将夜伸手接碗的动作。
神色莫测道:“这味药……很特别,直接喝效果大打折扣,服用的过程中需要修为强悍的修士辅以灵流催动才能起到药效。”
什么药还得这样喝?将夜不解。
师尊又说:“你伤到的是神魂,自然同身体受损不一样。”
行叭,反正师尊说的很有道理,将夜也懒得反驳,但是,这么多天了,师尊喂药的这个方式就……
将夜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不敢看师尊。
他师尊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整张面容依旧淡泊无波,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他师尊居心叵测,而是他这个徒弟满脑子不正经的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