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40)
师尊一袭白衣,颀身玉立的背影就在眼前。
他面对着推开的窗棂,似是向外看什么,又什么都没看。
惹得「妻子」不开心的「混账丈夫」小步挪过去,蔫蔫地喊了声:“师尊。”
师尊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被取消了试炼资格,你倒是挺开心的。”
“呃……”将夜心虚,但他确实挺开心。
讷讷地小声道:“我还是守着师尊比较好。”
也不知是不是将夜听错了,只是听见师尊轻哼一声,倒像是气笑了。
师尊:“你倒是关心我。”
将夜坚定道:“那肯定的!我一点也不后悔揍他们,要是我没及时来,说不准他们会对师尊做出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到那时候,肠子悔青了都没用。
说完话,就见师尊转头看着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像是朦了一层浩渺的烟雾,带着看不透的神秘感。
淡色薄唇开合:“为何如此笃定我会被……”
被什么?
他忽然想到在蛇妖的洞穴中,在那方残破的幻镜里看到的属于将夜记忆的画面。
将夜此前应当是没见过乔星云他们的。
虽然幻镜中除了他与将夜,其他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但举手投足的动作都体现了一些难以模仿的个人特征。
为何幻镜中那些要欺辱自己的人,会与今日误闯休憩室的那几个弟子如此相像?
云谏眉头皱起,隐隐有些怪异感,似粘腻潮湿的藤蔓攀爬在皮肤上一般,令人恶心,整个人觉得很不舒服。
将夜未曾察觉,只羞怯地低着头,声若蚊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陪在师尊身边比较好,秘境的试炼一去就是七日,我不在的日子里,怕师尊遇到危险。”
他见识过云谏斩杀蛇妖时的样子,也知他被尊为仙尊,定然是修为极高,实力超群。
可在将夜眼里,师尊太单纯了!
他千年都没下过云缈山,根本不知人心险恶,还生得那般昳丽,很容易被蒙骗惦记。
龌龊的人都容易产生一种病态的征服欲,想将高岭之花粗暴折下,丢进泥潭里肆意玷污。
师尊就是那看起来圣洁无瑕的幽昙,惹人生怜的同时,又激起邪恶的欲望。
将夜看着师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暗自掩住滚动的喉结。
脸蓦地又黄又红。
狠命摇晃着脑袋,才将那忍不住浮现的邪恶念头甩掉。
他也不完全是为了不去试炼,才将惩罚应地那般痛快。
也是希望师尊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惹人不愉。
谁知道这群人中有哪个龌龊的会因为交恶而惦记师尊呢?
将夜不但不想参加仙门试炼,此刻更是恨不得将师尊打包带走,藏进神隐峰。
想法刚冒出,他就被自己吓得一激灵。
看吧看吧,他就说师尊圣洁的样子太激发人的犯罪欲了,就这么会儿功夫,他就开始想着怎么将师尊当成金丝雀,关进黄金笼中。
太蛊了!
将夜暗自唾骂自己,也唾骂这本颜色文的恐怖套路。
将夜甩干净一脑子的废料,将「誓要保护师尊」几个字写在脸上。
郑重道:“试炼哪有保护师尊重要?我就陪着师尊吧!”
云谏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桃眸微眯,沉默良久才开口。
只是那声音像是三月春日里的乍暖还寒,缄封了一层冰面似的,让将夜本能地发憷。
云谏:“你是如何笃定他们会欺辱我的?”
将夜:“……”
师尊微动,将窗棂透进来的光遮地严丝合缝,颀长的身躯一点点靠近将夜,像是带着寒源,冒着冰霜。
呆楞原地的将夜反应过来的时候,师尊已经近距离站在他面前。
微弯腰身。
银霜般的发丝便游弋过将夜的脸颊,扫过他的脖颈。
微痒……
带着乍寒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回答我,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明天恢复晚上九点更新哦——
第27章 试炼开启
很热吗?待会儿会更热。
他当然什么都知道, 但能让师尊知道吗?
肯定不能!
身处这个世界中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只是一本颜色文中的角色,被笔者赋予生命,又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死生不由己。
将夜咽了咽唾沫,师尊身上散发的寒意让他差点打哆嗦。
相比较于恐惧, 他想起师尊的结局,更添怜悯。
湿漉漉的杏眼抬起, 对上近在咫尺的桃眸。
琉璃珠覆了一层寒气, 盯地将夜有些发憷, 他顿了顿压下惧意。
开口道:“师尊你人美心善。”
云谏瞳孔蓦滞,微愣。
怎么突然夸起他了?
将夜:“我只知道师尊特别好,心怀天下,风光霁月。”
云谏:“……”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天下人做了什么,能被小徒弟误会成心悯苍生的大善人。
将夜:“但是师尊的善良不能用在所有人身上, 有的人啊他就是又渣又贱,你给他点好, 他当作理所当然, 就会索取更多,到最后,师尊没什么能给的了,他反倒会埋怨师尊, 伤害师尊,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师尊的关怀!”
话题完全歪了。
云谏眯起桃眸:“比如?”
“比如我!”
少年连篇累牍地自我贬斥,不但不觉得羞愧和伤心,反倒一双幼犬似的杏眸亮晶晶地看着师尊。
好似说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师尊不能对我太好, 刚刚师尊也不该为我出头, 确实是我犯了错, 该受罚。”
师尊啊师尊,你可不知道万一你被人嫉恨上,他们盯着你容易对你犯罪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渣攻,就算被盯上,也不是我吃亏。
他将这句话咽进喉咙里,没说出来。
“反正我只是师尊名义上的徒弟,师尊不需要为我做那么多,我……”
将夜顿了顿,还是将令人震愕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我怕我控制不住我寄己,会对师尊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蠢事!”
舌头都打结了,话一说完,他就因赧然面红而低头。
只余脑袋上那撮摇摇晃晃的软发不甘地替主人表达情绪。
将夜:他只是向师尊举一个近在咫尺,生动形象的例子。
师尊:他果然对他存了那份不可言说的心思。
云谏在短暂的错愕后,一双琉璃眼流转在少年难以被额发遮住的绯红面颊上,心底发嗤,却似逗弄般想看他还敢说些什么虎狼之词。
云谏:“嗯,继续。”
将夜:“啊?”
少年猛抬头,错愕地对上师尊那双无波的桃眸。
面对徒弟的不敬,他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浑身寒冷的气息愈发浓烈,让将夜有些摸不透师尊的心思。
自从师尊几次三番帮他救他,他就笃定师尊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喊打喊杀。
胆子大了,就开始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坟头蹦迪。
惧意几乎散个干净,唯独潜意识下头顶那撮软发颤颤巍巍晃动着,被师尊双眸一瞥又蔫耷耷地趴伏下去。
少年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师尊,你是在神隐峰住太久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的!”
“呃……”
“我知道师尊你修为高,本领强,但有些人啊他就擅使阴招,什么下药,什么诱骗的。
反正花样多的很,就喜欢盯着你这样的大美人胡思乱想,表面上客客气气唯唯诺诺,背地里一脑子颜色废料!”
“呃……”云谏默了会儿,他是在骂他自己?
将夜浑然不觉,又愤愤道:“今天那群人里,就有好几个不是什么好鸟,师尊千万别再抛头露面了,太危险了!”
除了自己这个小徒弟满脑子都是觊觎自己的画面,云谏倒是没看出来别人对他有什么古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