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138)
想了想从湿衣服堆里翻出药瓶,赧红着脸递给他师尊。
“师尊疼的话,还是上点药吧。”
云谏的耳力同他的眼一样,好使的很,将夜同步凌尘聊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他耳中。
习惯有时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比如说云谏早就对将夜冷不丁冒出的奇怪想法适应了,并不觉得有多难以接受,甚至起了逗弄的心思。
室内灯火幽微,明晃晃的烛光倒映进云谏眼中,原本封印在冰潭之下的桃花也朦胧上一层温热的光彩。
他勾唇轻笑道:“你觉得我疼啊?”
老实人将夜红着脸笃笃点头。
“那你……要不要帮我抹药?”
“啊这……”将夜惊呆了,他虽然已经又那啥了师尊,可他还是不敢再面对这样出格的事。
左右为难时,他师尊伸手捏住他下颌,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他师尊的桃花眼中带着些许欲热流动的暧昧,纤长的睫轻轻煽动,琉璃珠色彩渐深,映出摇曳的烛光。
将夜望着,不知不觉的咽了咽喉咙,眼睛眨了眨,艰难地发出声:“师尊。”
“嗯。”他师尊嗓音略沉,问他:“想起多少了?那晚的……都记起来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将夜整个人就像是被电流穿过身体一般,不好意思,想要逃避,却无时无刻地狠狠记着自己要好好对待师尊,不能对师尊始乱终弃,要对师尊负责,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绝世猛一的自己,又怎么能临阵逃脱呢?
于是,绝世猛一说:“记起来了,师尊你疼不疼?上药的话,你要是实在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
他想清楚了,他和师尊是什么关系了啊?
都那样了,要是还如此扭捏,大可不必!
将夜曲指攥紧药瓶,手都在颤,却倔强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师尊,你脱衣服吧,我帮你上药。”
将夜站起身,他师尊却依旧坐着,并没有要按照将夜的意思做,他抿干净最后一口茶,不知春的茶香一如那夜将夜呼出的气息,带着略醇厚的酒气。
云谏抬头看着他的小徒弟,伸手一揽就将人拽进怀中,小徒弟的别扭还没使出来,云谏便伸手绕过自己后颈,拨开银色长发露出耳垂下的红痕。
“你弄的,上药吧。”
其实比起将夜身上的那些,云谏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但他竟忽然不厌恶同他小徒弟玩这种游戏。
既然误会中能让将夜对他如此态度,他便也不急着拆穿真相,甚至觉得这般欣赏将夜的表情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包括刚刚不让将夜自己动手换衣服,也是为了不让他仔细分辨那些伤痕的可疑。
即便依照他小徒弟这脑子不一定能猜出来,他也还是带着私心这么做了。
银白的长发如瀑倾泻,缭过脖颈,滑落肩头。
将夜在他肩膀上甚至看到了牙印,被啃的破了皮,痕迹清晰。
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粗暴与过分,心疼地将药膏涂抹在他师尊的肩头,小心翼翼地问他疼不疼。
这点疼对云谏而言,根本称不上疼,但他太享受小徒弟的照顾和担忧了,于是皱着眉点点头。
将夜心疼死了,下手的动作愈发轻柔。
指尖扫过云谏耳根下的位置时,愣了一下。
那里绽开着一朵馥郁靡丽的重瓣红梅,精致巧琢,非常逼真,好似还能继续盛开一般,但这样好看的印记在师尊被嘬红的皮肤上显得有些色气。
初来乍到时,第一次见师尊,因为被温泉的雾气朦胧了双眼,他便以为这朵红梅是自己亲出来的,再然后,是在溯洄涧的冰洞中,他险些迷失自我,被他师尊拉着手,轻放在这片红梅上,他才清醒过来。
将夜觉得心头悸动,有些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失了分寸,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触上那红梅,师尊便颤了一下,仰头看他。
将夜抿了抿唇,找补着浅笑道:“师尊这个烙印是纹上去的吗?真好看。”
桌上的烛火蓦然摇曳,无风,却险些晃灭了。
云谏那双桃花潭中又被封上了一层冰,望着将夜,眸中的温柔忽然消失,剩下的都是刺骨寒意。
看得将夜有些茫然,瑟缩着收回触碰的手指,也敛去目光。
他师尊嗓音极冷道:“你觉得……这东西很好看?”
作者有话说:
应该有二更,上一章没出来,影响整理阅读体验,给大家道个歉!(╥﹏╥)但应该快了吧……
第75章 不再逃避
【二更】你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你觉得……这东西很好看?”
将夜不敢开口说话, 他觉得他师尊这个状态不太对劲,好冷,好凶, 就像是他初见他师尊时,回忆原文剧情带来的那种恐惧感。
云谏抬指挑起他的下颌, 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肤。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啊?
明明他印象中的师尊已经与原文描述完全不同了,他觉得他师尊就是待他顶顶好的大美人, 为何现在……
妖冶的重瓣红梅烙印于师尊颈侧, 被烛光照的鲜明艳丽, 明明是很好看的啊,为何师尊这个反应?
危险的气息在室内渐渐凝得如有实质般,让将夜憋闷地几乎喘不上气,他咽了咽喉咙,违心地摇了摇头。
他师尊盯着他的眼看了半晌, 似不太满意,又不知从何寻得满意, 却将小家伙吓得瑟瑟发抖。
终究有些不忍。
云谏松了手, 没为难他,将银发拨回去,遮挡住那朵靡丽的重瓣红梅。
将夜并不知道这个烙印到底意味着什么,于云谏而言却是他那千年记忆中最难堪, 最可耻的痕迹。
虽然他回想起来的东西并不那么全,但已经足够让他再被提及这印记的时候极为不悦了。
“去睡吧。”
云谏盯着将夜这样说,而后推扉要出去。
将夜:“师尊!你……你那里不抹药吗?而且你也没睡, 虽然天快亮了, 但你要不要睡会儿啊?”
小徒弟声音很软, 担忧和局促浓并在一起,显得期待感很浓重。
“自己睡吧。”
他还是离开了,倒并不是因为将夜提及他脖颈上的那朵红梅,只是他确实还有事情要做。
菩提仙草生长在潆洄岛上,而他曾在彤岫村被失了智的藤蔓攻击时受了伤,将夜在彤岫村的那户人家弄来了一株菩提仙草,给他用了。
加上彤岫村巨蛇腹中的那块原本属于潆洄岛的碎镜,他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令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天边渐泛鱼肚白,云谏离开水榭,往居住着潆洄岛仙子神烟的竹楼走去。
……
说来也怪,将夜明明对他师尊的亲昵触碰很惶恐,很敏感,被师尊抱着每夜都觉得睡不好,明明今天熬了个夜,到现在困极了,师尊不在,他一个人按理说应当睡得更加安稳才是,可他辗转反侧,怎么都入不了梦。
天都快大亮了,窗外的鸟雀啼鸣脆亮。
将夜左右睡不着,干脆起身,想去峰下找找熟人聊聊天,心底烦心事简直太多了,他虽然那啥了师尊,但还是搞不懂柔芷提的那个爱与欲的关系。
他确实很担心师尊,很喜爱师尊,但他不觉得这一定就是爱。
他同样也挺喜欢闻人玥和洛言的啊,虽知这两种喜欢不同,但他又没别的参考对象,所以是真的愁啊。
他想好了,不管自己对师尊是何种感情,他都会好好地对师尊负责。
将夜回了一趟自己房间,翻出衣服穿上就往峰下走去。
但他被结界拦住了,起初他有些困惑,师尊的结界能拦住外人,不让旁人入峰,却并不会拦他啊,这次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师尊设错结界了?
他试探着在结界边想法子破开,却奈何大乘期修士的结界并不是他一个菜鸟可以掀开的。
遥遥看见一道粉色的身影靠近,闻人玥也瞧见了将夜,兴奋地跑过来。
有些委屈地撇撇嘴:“这两天我朝神隐峰扔了好多传信纸鸢,你都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