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129)
嗓音暗沉道:“你觉得他同我很像?”
这话自然是问将夜的。
将夜因为那两杯烈酒,到现在反应都有些迟钝,直到他师尊回眸一瞬不移地盯着他的眼,他才蓦然反应过来。
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的,他不像,一点都不像!”
想着自己刚刚差点因为那双相似的桃眸,险些陷入弥彰,老实人将夜还是嘟囔道:“就……就眼睛有一点点像。”
眼睛?
云谏双眸微眯,望着快要昏厥过去,满脸涨红的柔芷,看着那双春情满载,写满了邀请之意的眼,他只觉得这双眼卑贱,简直不知羞耻!
他嫌弃极了这人,一回头又看见将夜伸头来瞧的模样,便更恼了。
“你担心他?”
将夜是个老实孩子:“他吃的那个药好像后劲挺大的,他没事吧?”
“所以,你打算替他解了药性?”
“呃……”将夜哪儿敢啊?解药性?这种不正经地方的不正经药,不是必须得那个啥才能解吗?
他怎么可能敢当着深爱他的师尊的面,去睡别的人?
他那平时话不多的师尊,觑了一眼他刚刚翻看的画册和那些形状各异的道具,又开口说:“若我再来晚一些,你是不是这些东西都能用上了?”
将夜:“……”
呜呜呜,他好冤,他也没打算用在柔芷身上啊。
刚刚的柔芷不止是教他的老师,还是他试验的对象。
毕竟,有些东西用之前,还是要弄清楚怎么用,效果如何,会不会伤到被使用者。
没错,将夜觉得柔芷说的很有道理。
爱与欲到底是何关系,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
他本来就不打算用在柔芷身上,毕竟柔芷喜不喜欢他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肯定不喜欢柔芷,自然不可能与柔芷深入交流爱与欲的真谛。
大约是借着微醺的酒劲,将夜胆子出奇得大,他觉得师尊一直都喜欢自己。
虽然还搞不清楚喜欢的是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魂灵,又或者只是因为千年前的记忆而对自己有好感。
总之,师尊不会推拒他的亲昵。
既然如此,师尊都不拒绝了,他用「欲」的这个方式去实践出「爱」的真知又有什么关系?
他实在被自己稀里糊涂的感情弄得难受死了,一天不明白过来,就浑身别扭。
他现在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用在师尊身上吗?
虽然之前稀里糊涂中睡了好几次师尊了,但那时候他都不清醒啊,根本不记得细节,也自然悟不透爱与欲的关系。
他不希望师尊受到伤害,不想让师尊疼,所以得了这个机会就赶紧问此方面的专业人士。
柔芷确实很懂,将夜觉得自己学到了好多,他表弟的钱没白花。
云谏见他迟迟不说话,竟蓦地冷笑一声,身周冷冽的氛围在这近夏末的季节里像是要将周遭的湖面都凝成霜。
将夜也真是脑子不好使,加上酒壮人胆,他一本正经说:“用是肯定要用的,但是……”
“啊——”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
只觉眼前一道白影晃过,椅子上捆绑柔芷的红色线绳松松垮垮耷拉在椅背上,而刚刚还坐在这里的大活人直接不见了。
水面「扑通」一声。
借倒映在湖面的盏盏灯火能看出荡漾起的一圈涟漪,而师尊瞬间又出现在画舫的阑干边。
远处传来疾呼:“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将夜:“……”
刚意识到师尊将柔芷抛进湖水中,他还不及反应,又被师尊扼住下颌,抵在画舫镂花窗上,斑驳的烛光透过窗隙照在师尊瓷白的脸上,那双原本如琉璃般澄澈的眸一下子沉郁进浓黑。
将夜本能地有些后怕,瑟缩着想退,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师尊忽然薄唇微掀,似笑非笑,指腹摩挲他下颌的皮肤:“送他下去清醒清醒,你呢?”
“我……我什么?”
“你吃那助兴药了吗?需不需要也清醒清醒?”
远处救援声飘去,就连周围的灯火都不那么明晰了,只有画舫移动而荡漾出的水波声。
他知道,师尊已经暗暗驱动画舫往更远更偏的,也更黑的湖中央使去。
将夜体内还残留烈酒的霸道,他此刻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努力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清醒点。
他可不想也被师尊扔进湖里。
连忙摇头说:“没有!我没吃药,我很清醒的!”
“你要是头脑清醒,还会来这种地方吗?”
这具壳子里的魂灵还没换的时候,云谏可以不管之前那个陌生的将夜去哪儿花天酒地,又与哪个娼伶做了什么。
但如今,他是知道现在的将夜是自己要的人,又怎么能容忍他如此放肆。
胸臆间的怒意燃成星火,烧热了肺腑,也灼上了瞳眸,眼中恍惚闪过一抹暗红。
偏偏醉得脑子不清醒的将夜毫无察觉:“我……我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那是为了什么?”
师尊好像问上了瘾,若他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就不放过他似的。
甚至身上的气息依旧令人感到危险,离的近了,将夜能嗅出来,柔芷残留在画舫上的冷香与师尊身上的那股香完全不同,尽管再模仿,但混合着一个人身体气息的味道是不同的。
将夜嗅着这股熟悉的气息,竟也不觉师尊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有多可怕了。
他甚至反手握住师尊挑他下巴的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吃吃笑道:“师尊,你这算不算是醋了啊?”
“呃……”云谏倒是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将夜调侃的时候。
一旦开口,少年胆子愈发大,他将云谏的手捧在掌心抚摸,也不知道是在揩他师尊的油,还是本能渴望肌肤相贴的触感,又或者只是因为这几日时时刻刻的亲密让他没了分寸。
少年说话很清晰,但脑子却因酒醉而毫无逻辑。
他看着师尊俊美无俦的脸,杏眸微眯,笑着说:“师尊是特意下山寻我的吗?是不放心我?所以这是关切吗?”
“呃……”他师尊不说话,他就又望了望平静无波的湖面,看着远处连绵两岸的花街灯如昼,牵着他师尊的手站到船头。
“师尊,我若是同你一起游湖,一起赏景,你会心生欢喜吗?会因为身边的人是我就更开心一些吗?”
“呃……”他师尊真是从未见过将夜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做什么,他不晓得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未与谁游过湖。
但好在,将夜醉得迷迷糊糊,也没指望,或者是不记得他是否回答了。
看着湖面上飘荡而来的莲花水灯,将夜断片的大脑像呲花乍燃,蓦地想起什么,跌跌撞撞从满地狼藉中摸出他表弟给他买的莲花水灯。
“师尊,我同你一起放水灯吧,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写上去的都会实现的。”他说着有些赧然地递了一盏灯给云谏:“求……求姻缘也是可以的。”
“呃……”云谏算是看明白了,将夜这些话看似毫无逻辑,却每一句都在暗示他。
什么因关切他而下山,什么与他同游是否开心,什么求姻缘的水灯,每一样都在问他——你喜欢我吗?
云谏没有接过水灯,而是道:“你替我写。”
将夜醉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却完全不影响行动,他晒然一笑,执笔道:“好啊。”
甚至忘了要问云谏想写什么,就兀自在水灯轻薄的绢布上落下一行小字,又自己写了一盏,就推灯入水,让它们并排流淌。
将夜望着水灯,眯了眯眼:“师尊,他们都说水灯很灵的,只要顺遂地淌下去,淌地够远,心愿就越容易实现。但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水灯,只有很少的人能实现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