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离个婚(98)
祁棠刚要说什么,欧阳颜偏头看了他们一眼,打断道,“你们俩。年后就要结婚自己要准备一下,我们帮你们看但是自己有什么想法都要说。”
顾凝点点头,“这么重要的事,因为有点仓促,有什么想要的都要提前说。”
“我想跟祁棠去旅游。”宴任道,“反正这段时间都有年假。”
“度个蜜月回来就超过年后的时间了吧?”顾凝转过去看了看宴绅合。
“那就蜜几天吧。”祁棠淡淡笑道,“回头我和宴任商量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管制
宴任和祁棠除了坐在一起,左右都是家人。原先在饭桌下宴任可能还能伸手摸祁棠的大腿,现在加上佣人,简直是全方位的监控。
主菜吃得差不多,宴绅合和祁云昌因为今晚要不要留下而争执着。祁棠婚后七年过去,很清楚宴绅合的脾气,晚上宴任肯定是没办法留的。
他从桌边起身,宴任仰头看向祁棠,正好和祁棠的目光相对。
祁棠的视线里毫无冷意,触目如同沁和的温水,笑意仿佛一两尾金鱼,在眼底轻轻闪过。
其实祁棠的表情没有变化,甚至连笑意也没有再鲜明些许。
但在那时间走动的细微缝隙内,在和祁棠的四目对视的时候,就会引发低颤地、在胸肋下反复碾磨的悸动。好像时空和烟火都一瞬拽离,他兀自安静又略感紧张地和祁棠无声交流了霎那。
祁棠转过身,宴任才续接裂隙一样听到周围热热闹闹的第二个字节。微微升腾的热感在眼底回溯,他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指尖。
一两分钟后,宴任才朝祁棠那方向走过去。
顾凝抬头看了宴任的背影一眼,摇摇头很无语地叹了口气。
欧阳颜笑道,“你翻白眼是什么意思,你还是人家妈呢。”
“他爸不让他留,一桌子都是人,他跟小棠都保持一晚上距离了,你看他坐立难安的。”
“你还讲出来,当妈的怎么那么坏?”
顾凝哼了哼,“好像你看不出来一样。就小棠过去那会,你看他神都飞了。”
宴任穿过走廊,垂坠在头顶的黄铜金灯稍稍摇曳,切割折射的亮丽晕光掉在地上,变成气泡般的灿影。
祁棠靠在盥洗室门边,微微偏头看着宴任。
宴任顿了一下,就大步上前把祁棠揽进怀里,直接把门反锁。
一天没见,见了又憋了一晚上,别说亲一下抱一下了,手都不能碰一下。
能牵扯他心神的人就坐在身边,却连说话都不能靠得太近,只能若有若无闻到祁棠身上混杂着自己的气息,在长辈面前装模作样忍得半死不活。
宴任在祁棠面上亲了两下,继而就埋在祁棠的高领毛衣里嗅着拱来拱去,“老婆……老婆。”
手早就老实不了了,硬是钻进去触及了祁棠的皮肤才安分下来,整个人恨不得密不透风地跟祁棠贴在一起,或者拱在祁棠怀里把距离踢到天边。暖热又着急地磨蹭了一会,就压着祁棠的唇瓣厮磨,把一天多欠下来的连本带利一次性收干净。
祁棠被宴任急迫的动作一惊,但知道宴任都要忍得不行了,就任他又吮又咬简直要吃了他一样亲密了一会,才在宴任的腰侧掐了一把,让他平静一点。
“别亲了。”祁棠捧着宴任的脸,唇齿里的热度还在唇边逗留,呼吸糅入酒味,悱恻暧昧地在唇上摩挲,“在这里解决不了。”
宴任硬是压下来亲了他一口,才把下巴搁在祁棠肩上,用双臂紧紧缚着祁棠,“让我抱一会。”
“抱着就不难受了?”祁棠的嗓音波澜不惊,但宴任现在已经越来越能分辨祁棠细微夹杂的情绪——调侃的意味不容忽视,但音调却很温和。
“嗯。”宴任埋在祁棠的肩窝里热乎乎地吸了口气,安静地清清脑子,才问道,“你想办那种盛大的婚礼吗?”
“你觉得我想吗?”
“……不是很想。”
祁棠缓缓地深吸了口气,“家人、重要的客人,差不多就够了。”
他七年前的婚礼规模不大,主要是祁氏并不想因为婚姻而声张,但这个不受祁棠的控制。
都结婚七年了,更不会像那些年轻人,因为没经历过,所以非要声势浩大到处敬酒的热闹场面。
“你想办大一点吗?”祁棠挲了挲宴任紧绷的腰肌,低声问道。
“都听你的。”
“其实我比较期待我们的蜜月——可能没那么长,蜜半月应该有吧?”
宴任抬起头看着祁棠,“要一个月也行。”
祁棠挨近他,贴着鼻尖带笑道,“不急着回来结婚了?”
“急。”
“我们之后还会一起旅游的。”祁棠亲了一下宴任的耳际,“不止这一次。”
宴任抱着他爱不释手地时不时磨蹭一下。
“好。”
“宴任。”祁棠拍了拍宴任,伸手给宴任看了看,“我知道你想它。”
宴任眼馋地看着祁棠空空如也的掌心,视线又回到祁棠脸上。
祁棠收回手,在宴任的唇边亲了亲,“但是在这里不能呆太久,所以想也没用,你要是还抱着我蹭等会我就自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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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玫老神在在地打量了面不改色的祁棠片刻。
“哥。”她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宴哥呢?”
“上洗手间。”
“……这也太久了。”
“肚子痛。”
祁玫确认没发现端倪,又满肚子猜测地坐回去了。
吃差不多了,除了宴任还在关禁闭,所有人都坐到客厅里,餐厅留着让佣人收拾。
宴淑阳坐在祁玫和欧阳颜身边,左右都能被搭话,“没有,我晚上不回宴宅。”
“那就留下来住嘛,真是的,怎么那么客气,你留下来顾凝肯定也留下来。”
顾凝看了欧阳颜一眼,“啧”了一声,使了个眼神道,“老头子怕小宴去闹小棠,他古板得很,结婚前小宴争不过他的。”
“我哥就那样。”宴淑阳耸肩道,“会管,连我都管。”
“姑姑不回宴宅晚上留着跟我睡也可以啊!”祁玫盛情邀请道,“我双人床很大的,三个姑姑都睡得下。”
宴淑阳笑起来,“我有人在等,一会就要来接了。”
欧阳颜愣了一下,“你老公吗?怎么晚上不一起来?”
“不是,现在没跟我老公住。”宴淑阳大大方方地小声道,“他侄子现在被我养着,跟我住,我哥还不知道,知道得骂死了。”
“噢——是那个穆绍文?”
宴淑阳吃惊道,“呀,你知道呀?”
“小玫天天说起你,说你小男朋友和你很般配,她就整天痴迷你。现在好了,成她亲戚她高兴死了。”
几个女人虽然自己聊得热火朝天,但看到宴任回来都投之以各异的目光。
宴任佯装面不改色,非常自然地坐到祁棠身边。
祁棠瞥过视线,看了宴任一眼。
电视里热热闹闹,但没人注意,嘹亮的歌喉化作立体背景音,春节的氛围第一次如此浓烈。
宴任低声道,“以后的春节我们都会一起过了。”
“嗯。”祁棠垂着眼眸,虽然面朝宴任,却好像没有感受到宴任凝定深沉的目光。
他悄无声息地抬手,在宴任的掌背握着摩挲了一下。
“去特斯克吧。”祁棠的视线稍稍上挑,佳节的热度似乎被他们屏蔽在外,单独相处时的氛围和节奏缓风般藏匿在彼此之间,不会因电视里的大笑和长辈们天南地北的谈论而受到影响。
那是七年之前仓促遗留的遗憾,但好在一切可以从头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