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离个婚(87)
他的眸光深不见底,祁棠在他的唇角触了一下,感觉到宴任把他攥得更紧——“当然不是。”
“我和你提过交往吗?”祁棠低声问道,他稍微转了一下手腕,“太用力了。”
宴任略微放松了力道,却没有打算放开他。
“宴少,你在意的这件事只是一个名分问题。”祁棠的语气浅淡,语调甚至非常正经平淡,让人听不出他渗入其间的调侃意味。
“——如果我是你。”祁棠反握住宴任的手,牵引他抚摩过自己的颈侧,触碰到那皮质的圈环,又让宴任用指尖刮过自己后颈的齿扣。
“我就每个月都在这里留下一次痕迹,直到结婚再把这里完全标记。”
宴任的目光骤然加深,祁棠把宴任的手在自己颈后微一用力地摁紧。
对宴任而言,掌底的触感太鲜明了,祁棠温润的皮肤,还有那光泽明亮的皮革质感,都通过感知在大脑分析成细致入微的暖热暗示。
“我紧张了这么久的事快要办完了……”祁棠引导着宴任生涩地抚摸了一下腺体外的皮肤,宴任的手掌微僵,像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棠如此泰然大方的诱惑,“宴任,你不想咬着试试吗?”
宴任僵硬片刻,脱开祁棠的手掌,不重不轻地抚摸着祁棠的后颈。
指腹所触及的地方应该非常脆弱,温暖的皮肤触觉像是无数电子信号,缓缓透入了沸热的血流之中。在这微冷的圈环之下,是多少Alpha梦寐以求的无主之地,就这样被他在允许的条件下放肆触及。
宴任看到祁棠像是追索一样微微眯着眼睛,如果不是确定祁棠真的没有和别人交往过,他实在觉得祁棠现在的表情,很有点食髓知味的感觉——
“……被咬会很舒服吗?”宴任凑到祁棠唇边,几乎要吻上他一样缓缓问道。
祁棠的目光稍稍上抬,眼底光泽细润,嘴角只向上淡勾,“你说呢?”
“那就早点结婚。”宴任猛地揽紧祁棠后颈,惩戒一样吻了祁棠的嘴唇,动作隐隐可见被煽动后的粗暴和急迫,齿关都溢出相当热切的温度——
祁棠对宴任的这份执着近乎无言以对,圈环下的皮肤开始微微发烫,宴任却状似毫不留恋地退离他的唇瓣,直接松了手,又桎梏一样揽紧他的腰身。
如果八年前没有安子晔的竞争胁迫,宴任是不是也可以一直忍下去?
祁棠被梏得难以动弹,只能深吸一口气,非常遗憾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未婚
宴淑阳把地点定在阿尼的舜迪亚酒吧,估计是觉得酒吧这种地方更符合年轻人的品味,还有她自己的。
祁棠透过窗外,看到堡垒般的高墙宅邸,光效拟造炬火,复古的雄浑感下是刻意维护的异域风情。
“我不知道她会选在这里。”宴任道。
司机的车窗降下,证明文件被扫描后车辆关窗驶入,防窥的车窗外安保仍旧面无表情地敬礼,动作标准而硬厉。
“没事。”
下车之后就像置身于皇家林苑,巨木的树峰越过屋顶,显得尤为庞大,步道两侧的黄铜灯造型古老,向下的石级粗糙洁净,仿佛是在进入地宫般大气的博物馆。
“都有谁?”祁棠偏过视线,看着宴任问道。
宴任走在他身侧,距离被压近到相当惹眼的范围,只稍一眼就多半能确认他们是一对。
“和宴氏有来往的几个财阀继承人,还有一些关系比较密切的商户。”
舜迪亚的酒吧非常之大,而且分为三区,他们径直进入中心区块。身边或快或慢经过的,多半是准备纵情欢乐的年轻富二代,再晚一些才会有年龄更大的富奢入场。
还没进门就能够感受到震颤在脚底的乐响,仿佛通过石块把音潮透析,洪流一样撞入五感。
祁棠不着痕迹地微微皱眉,对这种嘈杂的环境略感不适。
宴任问了一句什么,祁棠扭头看他,稍微靠过去一点问道,“什么?”
宴任把他往自己身上带过来一点,凑在祁棠耳边问道,“不舒服吗?”
“当然。”祁棠皱着眉回答。
侍者笑容满面把他们迎入,欢迎的动作夸张而滑稽。
光色无规律地骤亮,继而涌来冲锋般的波点光,上下左右颠晃,在祁棠的眼底爆起一阵又一阵失真的视觉效果。
“你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祁棠任由宴任揽着他,眯着眼在宴任耳边问道。
“已经不喜欢了。”宴任稍稍俯身,压在祁棠的耳屏边亲吻一般道。
祁棠冷凉的目光斜斜向上微扫,揶揄的意味在光芒绚烂中映入宴任眼底。
那一瞬间的亮度模糊了一下祁棠的视线,他猛地笑容微僵,似乎是错觉一样看到了安子晔的脸。
“我好像……”祁棠低声道,他直直看向刚才的地方,但只看到扰动着叠合的暗色人群,很难再仔细分辨。
宴任没听到祁棠的声音,他稍微环顾了一下,对等待着他们的经理道,“走。”
开场的时间还没到,但人已经不少了。漂亮性感的Omega坐在一众Beta和Alpha间,夸张的妆容把面部色泽提亮,看起来异常精致完美。
祁棠的视线淡淡擦过他们点烟的手,因为手腕微垂,黄金的手镯滑靠到掌后,蹿起的微弱火光照亮指尖。
冰块下薄薄一层的斑斓酒液里,打火机点上几抹碎光。
宴淑阳给他们订在半封闭但朝向DJ的区间,可以望向根本没有太多阻挡的前台卡座。区间内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了,看到是宴任后都纷纷起身,抵近后稍微寒暄。
这些都是Alpha,祁棠没有兴致和他们靠近说话,所以只是在宴任介绍了他之后一一握手。
他对这些一般的Alpha毫无恐惧,即便宴任身上的气息没有或多或少覆盖住他,但每天承受着宴任本能般对Omega的信息素压感,这些Alpha就根本不足以激起他的神经反射。
这几个Alpha在他们婚后的确和宴任有多方面的交易往来,宴任对他们也算是非常熟悉。
祁棠把手里的名片在桌上一碰一拢,熟练地收了起来。
“你是麦斯坦的棠祁吧?”坐在祁棠身边的Alpha问道,“——我听说过你,我是从美亚特毕业的,已经毕业了两年多。”
祁棠保持着一定距离听完后微一颔首,“是我,我现在回国了。”
宴任坐在祁棠身边,腿侧毫无间隔地靠在一起。他稍微偏转向另一侧和别人沟通,但手掌覆在祁棠膝上,占有欲昭示得极其清楚明白。
“啊……那么回国后在做什么?”
虽然他不问,但视线几次扫过宴任的手,对这种根本谈不上暧昧的直白占有略感惊异。
“还在读研,接触公司。”祁棠在纷繁的环境中稍微加大音量,但听起来仍然如夹风的薄雪,有种撇清酒精的清醒冷感,“我听说MH有几条航线属于你们家族?”
这个Alpha晃动酒杯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但冰块仍旧带着微末的加速度悄然撞了一下杯壁,碰出一点无声的碎响。
“是啊。”Alpha挑眉看了他一眼,“MH要和你们合作,是吗?”
他掏出质感绝佳的打火机,蓝色的灯光垂扫,把银质唰然涂亮。拇指顶开盒盖,火焰在烟头有声般跳起,点燃的烟被递到祁棠手边。
宴任回过头,看到祁棠脸色平淡地回绝了那支烟。Alpha被拒绝后把烟又递给宴任,宴任微一摇头。
“宴少戒了?”他把烟含进嘴里,笑着吐出烟雾。
宴任感觉到祁棠略感讶异的目光,脸色微冷地带笑警告道,“我一直不怎么碰。”
“真的?”祁棠问道。
他知道宴任抽过烟,因为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宴任和安子晔会抽,到结婚就少了,结婚几年就没再见过宴任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