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下(5)
毕竟是从景帝朝打到武帝朝的硬核狠人。
李息生于北地郡郁郅县,家人早在老上单于入侵汉室时被残忍杀害,所以成了真正意义上“无敌之人”……同时也是张汲(张汤汲黯)之争里难得善终的少数派。
没办法,此人虽名声不及卫霍李广,但也是靠实打实的军功获得爵位。汉武帝在打通那条闻名世界的河西走廊后,李息这个成功解决解除枹罕之围的名将立刻成了护羌都尉的不二人选,就此开启他在羌地的镇守生涯。
相较于战绩平庸到让汉武帝忍无可忍的李广利,李息这个战绩可观的名将即便没到卫霍的高度,但也能让汉武帝对他的冒犯宽容几分。
史上虽未提及在他张汲之争的处罚,不过看霍去病杀李敢后被武帝包庇得屁事没有,李息这个卫霍的战友,还能镇住北方场子的名将也就是被罚些俸禄。
别说是罢官除爵,估计连牢都不用坐上一天。
乌桓的细作也不是能轻易吓到的。
尤其是被单独扔到大汉边境的细作。
他几乎是立刻回道:“乌桓大人想做件对汉朝有利的生意,不知您意下如何?”
“对汉朝有利的生意?”李息差点笑出声道:“乌桓人想替大汉的皇帝排忧解难呐。”
李息不知三国时的两到三千多的乌桓骑兵参与镇压西凉的军事活动,并且在建武二十五年还册封乌桓80余人。
彼时的边境一直记得匈奴人的大缺大德,所以对乌桓这种匈奴人的狗腿子也没啥好感,基本是“你掳我当奴隶,我掳你当隶臣妾”式的礼尚往来。
只是跟牧区固定的乌桓相比,汉朝的领土还算辽阔,所以能把俘获的乌桓人都潜入上党,使其难以逃回故乡或犯上作乱。
长此以往,乌桓的人口降速非常“可观”。
尤其是在李息上任,火炮与蒺藜顺利投入守城战后,已经占不了多少便宜的乌桓人不得不与汉朝讲和,开始进行俘虏互换。
曾替皇帝出使辽西的董仲舒见状,像是找到支撑学派的观点般笑着说道:“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故吾敢言,知礼者惧仇,有武者讲理。”
“别的不说,自打你们在这儿磕破大门牙后,汉语是越说越好了。”李息瞧着敢怒而不敢言的乌桓细作,突然笑道:“你知道吗?汉人里有句老话叫‘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李息的右臂撑着桌面,屈指敲道:“乌桓是哪种?”
“……自是后者。”乌桓的细作勉强答道:”所以才要与汉联手,挣得一个看子敬父的未来。“
“……那便……与君修好吧!”李息知道乌桓人与匈奴人都不可信任。
同理,乌桓的细作也非常清楚匈奴人和汉人都有极为强烈的土地需求,所以对他们这种左右逢源的部落也不会做到推心置腹。
因此在达成合作的那刻,李息的目的是借乌桓之手把王庭搅得乌烟瘴气,顺带联络鲜卑丁零与月氏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而乌桓的要求就更简单了——先把眼前的烂摊子解决完毕,然后再从汉匈之争里谋求生机。
也就是刘向还未出生,否则按照乌桓与大汉的关系,乌桓的细作高低整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事情要从大汉停了境外通商,左谷蠡王……”想起那支连绵不绝的匈奴“商队”,乌桓细作的脑子里灵光一现,整个人也腾得一下拍桌而起。
“你们……”他似乎已捕捉到什么,但又没法将零碎的片段串联起来。
无论是暂停通商还是那支莫名其妙的“商队”。
都处处透露着“诡异”二字。
就好像是……
像是……
“像是陛下一开始就设计好般。”李息欣赏着对方的破防样,收起笑容道:“怎么,只允许你算计我们,而不允许我们算计你。”
说罢,他还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道:“本郡守送出第一支商队就是打着请君入瓮的主意。”
“你以为是乌桓算计大汉?”
“不。从头到脚都是大汉在算计你们。”
“算计乌桓肯定会祸水东引。”
“算计中兴说那阉奴根本不懂王庭政治。”
第292章
虽然东胡王卢他广归汉的消息震惊了草原各部与大汉朝廷,可是就刘瑞与军臣的反应来看,卢他光就是一个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当然,不把他上称量量,只瞧他的象征意义,无论是军臣还是刘瑞,都会做出假模假样的严肃表态——一个谴责卢他光忘恩负义,一个赞扬卢他光迷途知返。总之就是吵得很大,但实际交锋却趋近于零——毕竟就公元前的情况也很难搞些意识输出。
现代人靠GPS和联合国都没法做到来去自由呢!古人别说是出个国,就是出个郡,出个村,都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也正因为这个环境,诸子百家里最平和的黄老家都提倡武德,推行六艺。而且在从上至下的大复仇思想下,女子也被要求有个强壮的身体,而且是越高越好,越壮越好。
《诗·卫风·硕人》有言:“硕人其颀,衣锦褧衣。”
《楚辞》里也提到美女的标准是“丰肉微骨,调以娱只,曾颊倚耳,曲眉规只”。
所以就先秦、西汉的标准来看,卫穆儿是美女中的美女。
硬要说有什么不好的,那便是她的美丽过于超前,以至于让先帝都为之震撼,最后在“儿子可能注孤生”与“口味奇特”间选择塞给儿子一堆家人子。
结果缺人缺到嘴角冒泡的刘瑞一股脑地丢去女工不够的织布局,然后还给她们出了一份嫁妆。就当是替父还债,补偿这些女孩损失的美好年华。
刘瑞:不愧是我。
先帝刘启:你是不是有病啊!
因此在这个时代里,经商的与押镖的都是硬核狠人。
尤其是去外国经商的。
贝爷跟他们一比都算是过于娇弱。
由此可见,信息差与认知差在这个时代也能产生炸裂效果,以至于被刘瑞利用了个彻彻底底,导致以为自己才是“钓鱼者”的乌桓人彻底傻了。
“陛下关闭边境贸易自然有怕匈奴报复的缘故,可是要说有多怕呢!估计不及乌桓大人的一半。”李息瞧着满脸怒气的乌桓细作,不开心道:“急什么啊!坐下,坐下。”
文艺复兴时的贫困画家要是看到乌桓细作的脸色,一定会往他的脸上抹点油料,看看能否滴出堪比液体黄金的绛紫色来。
同理,李息看着对面的脸色,也是担心对方会被活活气死:“急什么 。你要是被这点小事活活气死了,那乌桓大人还得派个心胸宽广的收拾残局。”
对方在那儿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慢慢坐下,由衷地赞美道:“你们……够狡诈的。”
“这怎么是狡诈呢?”李息有些莫名其妙道:“你们捕猎不放饵吗?”
“……”
“就算不放饵,那也得有猎犬前去探探路吧!”
“……所以那支商队就是你们的‘猎狗’?”乌桓的细作咬牙切齿道。
“怎么可能。”李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们与匈奴人做合法生意时会直接去对方部落吗?”
“怎么可能!!”乌桓的细作下意识道:“又不是嫌命长。”
不仅是乌桓人,匈奴人自己也很清楚他们的形象不好,所以提供“□□”或“定点服务”。
“货物只是肉,商队却是左谷蠡王亲自派的。”
“……您是在开玩笑吗?”乌桓的细作彻底糊了:“左谷蠡王不是跟中兴说那老阉奴走得很近吗?”
“所以我说中兴说那阉人不懂政治,更不懂他的上司需要什么。”李息问道:“人只会在天灾来临时听狗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匈奴有多少贵族,多少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