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下(40)
“别跑啊!”
怵櫗在前面跑,李广在后面追。
最后还是关中派来的虎蹲士看不下去了,用带麻药的弩箭刺中匈奴骑兵的马匹,这才使其留下交流。
“俺滴阿母欸!你怎么把战马杀了。”云中郡的骑兵无比心疼道:“你们这群关中来的败家子弟知道战马有多贵吗?”
“……兄弟,虽然我是关中人,但也是军户出身的关中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虎蹲士满脸写着“无语死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箭头上涂着闽中郡的麻药,效果很好,能放倒一只吞人的土龙(鳄鱼)。”
“土龙?”这群没出过云中郡的人哪里见过南方的鳄鱼,于是抓住虎蹲士的肩膀悄悄问道:“南方真的有龙?”
“嘶……也不算是龙吧!怎么说呢!”虎蹲士的训练地在养着猛兽的上林苑。老刘家的皇帝有个传统,凡是他们搞不定又无法赦免的罪犯就扔进兽园,让猛兽决定他们的生死。最著名的受害者莫过于把窦太后气得够呛的辕固生。
刘瑞登基后,因为和薄姬、文帝一样喜欢熊猫,加上鳄鱼有土龙、蛟的别称,勉强算是王道吉兽的一种,所以挖了池子去养,然后不出意外地全部养死了。
因为是土龙,所以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上林苑的骑兵还有幸吃到鳄鱼肉。
那滋味和鱼肉一样鲜美,同时也和红肉一样富有嚼劲。
“就是一种像龙的生物,和母大虫差不多大。”战场上的虎蹲士也来不及多说就开始对付坠马的匈奴人。
“拖您的福,我们怕是无福去吃白羊部的大鱼大肉了。”怵櫗的亲兵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人,完全不够李广的部队平均分配:“小李将军和韩将军的手下怕是已经笑歪了嘴。”
白羊部有七万人,除去被杀的白羊骑兵与奴隶兵,以及趁乱逃向西北的牧民、奴隶,汉军此行大概收获了六十万牲畜与三万人口,这让正在收拾残局的韩颓当十分不满,扔下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喊道:“怎么只有三万人?再算!再算。”
回话的是在计然家受过训练的文化兵,见状也不太高兴道:“将军,不是您说不要杀逃跑的牧民、奴隶吗?所以……”
“啪!”韩颓当狠狠拍了下文化兵的脑袋,吹胡子瞪眼道:“没人我们赚个皮啊!收来的金器是要献给陛下的,咱们这群刀尖舔血的不就是靠牲畜奴隶成家立业吗”
黄金是个好东西,可匈奴人的金子与汉人的金子纯度不同,加上他们喜好金器,所以收缴的战利品金器在汉军这儿是很难定价的
玩过艺术品的都知道,这里头的水分下可销去百万之赃,上可建立万亿产业。
韩颓当这种有门路的勋贵倒好,但是那群黔首出身的新兵蛋子就惨了,经常被人忽悠着以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价格卖出堪称稀世珍宝的财物。
与之相比,奴隶和牛羊的价格就好估计的多。
尤其是对新兴的公士及其以上的民爵而言,在战场上抓到一个有特长的奴隶可比被奸人坑个两三金要划算得多。
听了这话,某个应是勋贵出身的军官及时劝道:“我们的目的是打下这片土地,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捉奴隶上。”
韩颓当见对方生得稚嫩清秀,于是放柔了语气问道:“阁下是……”
“小子曹哀,厚着脸皮与平阳侯攀亲戚。”
“原来是平阳侯的人呐!”
难怪有胆子插他的嘴。
平阳侯曹寿是众所周知的病秧子。眼看曹参一系即将毁于病秧子之手,可谁料他家祖宗保佑,文武不行,还能去吃老婆和堂外甥女的软饭——先帝给阳信长公主选夫时,够格的勋贵子弟里只有曹寿是年纪合适的。而到当今上挑选良家子充盈北宫时,平阳侯那隔了两房的堂姑成了陛下的岳母,直接把奄奄一息的平阳侯系给奶活了。
靠着老天疯狂喂饭,一步三喘的平阳侯也趁机提拔旁系子弟,把关系较近的堂侄塞进出征的队伍,争取混个簪袅之位。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捉到的西域奴隶是卖不出去的。”报上名号的曹哀直截了当道:“楼兰与龟兹的使者近期会以行商的名义出使大汉。”
“这群被匈奴捉走的西域奴隶将是陛下赠与西域的诚意。”
第327章
初高中的课本已写明中原是在张骞的努力下打通那条闻名世界的丝绸之路,而刘瑞不是两眼黑的西汉土著,他虽不能具现化出系统的地图,但却能靠铁杵磨针的毅力把丝绸之路的地图复刻出来。
有了地图和墨家研发的引路装置,张骞打通丝绸之路的难题就只剩下如何避开匈奴右部的各种小王。
如果把中国地图弄成3D版,你会发现青海与西藏是凸起的那个,而匈奴沿着祁连山依次部署着右部诸王。
若是遇上若卢、卢候这样的匈奴小部倒好,要是遇上浑邪部或休屠部,亦或是在还未打通的河西走廊上迎面撞上羌无七部和右贤王部,那么刘瑞就得考虑派军赎人。
“不把匈奴打裂,就算打下河西走廊也无济于事。看着把中国切成凹凸两面的祁连山,刘瑞的表情活似吃了广东蟑螂——河西走廊的最大价值就是避免商人去爬昆仑山脉。除此外,它没别的军事附值与生产附值。因为那靠近祁连的巴丹吉林沙漠搁后世是重走丝绸之路的旅游景点,但是搁在汉代……
刘瑞的视线不自觉地下移。
如果是走祁连山下的路线去西域,当然可以避开匈奴的右部诸王与卡着入口的乌孙。不过在青海湖那儿聚集着零零散散的羌无部落,但都成不了太大气候。
因为……
祁连以南的羌无人口撑死也就四十万人,而且里头有一半是小月氏与羌人的混血。
“小月氏?”刘瑞找与羌无诸部有贸易往来的陇西商人问话时,对方提到的“小月氏”引起他的注意:“他们是大月氏的分支?”
“准确说是冒顿老上攻打月氏时将后者分成大月氏与小月氏。”陇右的商人操着带有羌人口音的官话回道:“大月氏西迁到西域之后,而小月氏则南下与祁连山下的羌无混杂而居。”
“说起来,羌无内部的分裂也与小月氏的南迁有一定关系。”陇右商人见皇帝对月氏的发展很感兴趣,于是挑着皇帝的兴趣点继续说道:“虽说在先秦时是一家,但以祁连山为界,北羌与匈奴右部发展为北羌七族,而南羌以小月氏为主,逐渐发展为南羌百部。”
“百部?“刘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四十万人分裂成百部?”平均下来每部也就一千多人,这真是碳基生物能整出的活吗?
“准确说是一百五十部。”陇西商人也不好去评价南羌的特殊情况。你说他们团结吧!他们能在四十万的基础上给你整出一百五十部;可你要说他们不团结吧!他们又在敌视北羌的区域大计上显得无比团结。
是的,你没听错。
北羌与南羌互相敌视,其严重度与今日的乌俄相差无几。
刘瑞听完陇西商人的话,脸上的好奇逐渐被凝重取代:“也就是说,匈奴与小月氏用了两代的功夫就把一家人变成南北对立的死仇。”
“诺。”陇西商人聊起此事总会发出一声叹息:“您也知道,匈奴花了太多人口在压制周边的庞大部落上。如此一来,南迁的小月氏便无人可管,只能从羌无裂出仆从部去清理对方。”
“清理?这可真是新鲜词汇。”刘瑞的食指划过地图上的祁连山脉,目光再次落到挨着祁连以北的巴丹吉林沙漠上:“我猜应是若卢部和卢侯部对王庭的安排颇有微词,才会让北羌七族顺利上位。”
平心而论,要是刘瑞站在两部的立场上也会在那儿疯狂摆烂——我认你做大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大树底下好乘凉,用以提高自己在本族的地位吗?可你看看王庭给两部安排的草场在哪儿——巴丹吉林沙漠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