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下(253)
【老天爷啊!张骞不怕队里的罪犯突然跳反,把他炖了或拿他去找汉皇谈判?】
【你想多了。汉朝只是废除了夷三族和连座制,不代表在特殊情况下不拿你的全家进行有效劝道。能被选进探险团的都是有点武力的犯罪军官。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长安,哪有胆子跳反来让家人偿命?西汉时的黑水郡以北走个十天半个月都难见人烟。一群大老爷们要么是拿兄弟解馋,要么是靠五指自助,根本不会抢了张骞逃之夭夭。】
【是啊!那时的探险团可是往白令海峡走,怎么可能想留在那儿。】
【也跟南北方的人文环境有关吧!北方的罪犯多是误了军情或是打架斗殴,南方则以经济犯居多。中原最狠,全是□□,三天两头地上演啤酒屋……啊不!茶舍演讲。】
【楼上的真相了。】
【南方的经济犯得分地区。安徽和苏沪的经济犯较多,浙江和两广、两湖的斗殴犯和北方相差无几。】
【为啥?】
【因为宗族势力太强,容易发生群体冲突或内部乱斗。比较知名的有温州龙舟和两广族斗。】
【好吧!】
“据墓里的遗骨判断,他们生前应该患有尘肺病和金属中毒,并且伴随肩胛骨与膝盖损伤,而这都是矿工的职业病。”专家放出万国大学的新长安分校据群墓里的尸骨检测所得出的患病率和终年分布,看得关中吸口冷气:【我的妈呀!尘肺病的患病率百分之百,金属中毒百分之七十,并且其最多活了四十八九,最少不到三十就跟世界拜拜。】
【谁说汉高武帝是一代仁君?这不还是不把奴隶当人看吗?】
“而据昌平大长公主的王陵出土的书简来看,这群奴隶大都是战俘里的‘无恕者’和非法蓄奴、杀奴的地主阶级,以及一些不听教诲的海盗。”
无恕者在高中的课本有所提及,指得是有屠城、屠村罪证的人。
汉高武帝在出击外族后每年都要修改针对战俘的量刑标准,所以能判“无恕”的都是人渣里人渣。
顺带一提,无恕的判决并不限于外族,也限于自己人。
至于非法蓄奴、杀奴的地主阶级……
拜托,这种人还需要辩解?
没杀他就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难不成要请他来改汉律汉法?
“新长安建立不到三年时有流放的宗室在崖州欺辱平民百姓,所以被崖州的郡守上报给了南越的昌平大长公主。”
“汉高武帝从昌平大长公主那儿得知此事后将犯罪的宗室二次徙到开发中的新长安。”
“据新长安的某郡守呈给昌平大长公主的文书来看,这位葬于新长安的宗室是被袋鼠踢死的。”
“昌平大长公主的王陵发掘也算解了八十年代的新长安汉侯墓主人的死因之谜。”
“此前有学者推断对方死于殊死搏斗,没想到是与袋鼠的殊死搏斗。”
第527章
若论谁对高祖的徙陵政策怨念最深,恐怕除了六国的移民便属汉初的勋贵以及关东的富商最有苦水要道。巴蜀的盐商、朱砂商也登过刘家的徙陵名单,好在他们知情识趣得和明代沈万三有的一拼,加上刘瑞已经徙了巴寡妇清的族人,剩下的程郑氏与卓氏都不足为惧,所以才留在这儿做官家、民间以外的第三势力。
这种情况下的南越君长想得个特赦?那刘瑞岂不要为他们废除现有的徙陵制并赔偿之前的受害者?西汉的由盛转衰正是因为徙陵政策形同虚设,以王家为首的外戚开始侵占土地,导致黔首无地可耕,最终变成五大夫以下的民爵都无产打理。
众所周知,氓的存在一直都为各代警惕。
现代有五保户,古代有劳役来避免无挂的无产壮年思考太多。可即便是严防死守,还是会有点子王带愤怒的流氓开始起义。
东汉时的刘秀也清楚西汉的灭亡原因,所以想恢复高祖的徙陵政策,但他的上位本就是有世家帮忙,想要侵害世家利益无异于是自毁前程。
也是从东汉开始,中国进入二百年王朝,三百年世家,四百年大起义的死循环?
想要刘瑞废除高祖的徙陵政策?
门都没有。
而要是在皇帝那儿没一丝可能,汉朝的勋贵就不会允许南越还有特殊的世家。
最重要的是……
“既,既然南越的君长能得到特赦,那咱们是否也能回去?”
被刘瑞迁去河南郡的东瓯贵族弱弱问道:“都是越人,打着骨头连着筋,总不能让我们吃苦,他们搞特殊对待吧!”
瞧!一旦开了特例的口子,就会有无数人来试探皇帝的容忍底线。
“不行,绝对不行。”刘瑞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予否决:“徙陵政策乃高祖定下的国策,与白马誓言一般无二。”
“尔等若要朕废高祖的立国之本,朕宁可与南越开战。”
得!
皇帝都把事情的严重性上升到国本与高祖遗命了,再要求他为此特赦就不太礼貌。
“皇后去了北方,李息郅都也防着匈奴的一切动向。”刘瑞在给昌平大长公主回信时突然说道:“卫青在闽中郡吧!十六七岁的大小伙也应该历练。”
这是让卫青带兵去给昌平大长公主撑腰。
郑谨不免有些担心:“陛下,卫青年少,恐难以担此类大任。”
“朕又不是让他一人去给姑母壮壮胆子。“刘瑞回道:“闽中郡的老将又非不能饭否的垂朽之人,况且卫青已在闽中呆了三年,不仅未出一点乱子,甚至把程不识的旧部都收到麾下,足以见得他非放羊的粗浅之人。”
史上的大汉双星总不会在天胡开局还打了败仗,不然刘瑞真会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人了。
关中的回复加急传回南越王宫时,南海郡与闽中的边境同时受到汉军调动的消息。
有意思的是这次的调动没有任何掩饰。以往的汉军除了紧急情况,否则会借王侯的就就藩与官员上任来调动军队,避免有人因此看出关中意图。
这一次的直接调动并不像是开战信号,更像是对南越君长的明面敲打。
“这不是欺负人吗?”
或许是人一紧张就会犯浑,南越的君长真有人想鱼死网破:“要不咱们绑了那位汉朝公主与汉皇谈判?”
考虑到刘瑞堪比不锈钢般的好名声,南越的君长非常确定昌平大长公主的政治价值:“为了赎回这个姑母,没准汉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同伴一掌拍醒:“中魔了吧!”
同伴甩着生疼的掌心,对着牙口微微松动的颠公吼道:“你是想被吊死在城门上?还是被汉皇丢进采矿的工厂劳作致死?”
“绑架昌平大长公主?你怎么敢想?”
别说汉朝只有初期忍了一会,即使是在高祖时,也不会由外人狂到这个份上。
被打的颠公好歹是把心结连同口里的血水一起吐出,然后带着破防的情绪甩手问道:“那咱办?总不能……“
“任由对方欺负咱到这个地步。”
于是和刘瑞想的一样,南越的君长纠结了没一两天就再次开启大型会议,最后递贴试探那位昌平大长公主的意思。
如果有公主帮忙斡旋君长的接受条件,想必汉皇可以退步。
然而也从这时开始,南越的君长们就掉入了为昌平大长公主驱使的表面陷阱。
刘瑞的强硬态度与底层越人的逼迫让君长们试图找到缓和之计,所以只能软了面对昌平大长公主的态度。而对不知内情的越人黔首和中下层的越人军官、小吏来说,君长的行为无异是向昌平大长公主示弱,同时也是调转方向,为昌平大长公主马首是瞻的政治暗示。
“起风了。”赵佗的五公主看着那位南越丞相的门口再次车水马龙,拥挤不堪。
不同的是,以往受到待遇的是丞相吕嘉,而现在受到此等待遇的是昌平大长公主,并且后者不会一直借着外人操控局势。终有一天,她会穿着王侯的礼服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