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下(122)
刘瑞这厮不讲武德,在刘彭祖踏进宣室的当场就让宫婢锁门,然后一群训练有素的宫卫擒着手足无措的刘彭祖在隔有软垫的宫柱前跪下,将其绑死在两人合臂的宫柱上。
“陛下,弟弟……”刘彭祖借余光看到刘瑞提着藤条过来,刚想求饶就被塞了破布,然后只觉背上剧痛,传达到手指上便造出十根扭曲鸡爪。
“我让你作死,让你作死。”
一下又一下的剧痛让刘彭祖的肌肉崩到极致,但加剧的鞭伤与痛感。
一时间,宣室里仅剩皇帝的咒骂声与藤条的抽打声,刘彭祖的呜咽声。
周围人被这种场景吓得大气不出。
要知道刘瑞可是“类太宗“的好脾气。
不管是做太子还是皇帝时就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郦寄想与郑谨商量下何时解救刘彭祖,但是看到皇帝的疯样,也没那个窃窃私语的胆子。
也就是那两茶的功夫,刘彭祖便疼没有呼痛的力气。
经验丰富的狱吏是懂把人抽得鲜血淋漓却不伤筋骨一寸,可刘瑞哪管刘彭祖的死活,上手就是情感输出。
“你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居然给大汉留下要命的隐患。”抽累了的刘瑞扭扭胳膊,上前抓住刘彭祖的脑袋就想砸向柱子,最后被眼疾手快的郦寄死命拦下:“陛下,不可啊!!”
把藩王打得死去活来也就罢了,要是真让广川王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怕什么?”刘瑞喘着粗气道:“先帝曾一棋盘把冒犯的吴王太子活活砸死,怎么到了朕的身上,就有人要说三道四。”
扛了皇帝一肘子的郦寄只是连连苦笑。
吴王太子与藩王,堂兄与亲兄那是一回事吗?
刘瑞也是气昏了头才说出这话,反应过来便向其道歉:“是朕鲁莽了,还请曲周侯不要计较。”
眼见皇帝回归理智,周围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刘瑞丢了手上的藤条,让李三去请待命的太医令:“别让他在宣室里碍朕眼。”
面对已经昏过去的刘彭祖,刘瑞没有一死一厘的怜悯:“把他扔到高庙醒醒脑子。”
“诺。”此时的宫卫也顾不上劝陛下不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兄长,他们担心晚了一秒,陛下便真的上手弄死兄长。
“今天还有什么事来了?”发泄过的刘瑞还是浑浑噩噩的,甚至走路都有摇晃:“记不清了。总之朕想休息一下,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朕。”
“诺。”
李三瞧着刘瑞那样赶紧上前扶住对方,结果刘瑞当夜发热,倒是让求见的宗正扑了个空。
“广川王他到底犯了什么?居然连孤都不能见上一面。”从上林苑赶回来的贾太妃听说了儿子的遭遇后差点昏倒,准备去看看自己可怜的儿子却被告之刘彭祖从宣室出来后被人一路抬进高庙,于是掉头去问刘瑞,结果听说皇帝被广川王气得昏倒。
“陛下不会真的要把彭祖……”想起刘家的传统艺能,愤怒的贾太妃也冷静下来,随即便是一阵后怕:“宗正,您可不能坐视陛下骨肉相残哪!”
摊上这个烫手山芋的宗正也是有苦难言,只好顶着被记恨的风险去高庙看看,然后找郦寄问问皇帝的态度。
“我劝您最好不要掺和这事。”因伤收到皇帝赏赐的郦寄一阵后怕:“陛下是真的动过文帝之念。”
文帝干了什么?
他只是把异母弟弟逼得“绝食”而死。
意识到严重性的宗正只求郦寄给个保证:“只是动过,而不是真的……”和文帝一样把兄弟逼死。
郦寄点了点头,肩膀处的淤青隐隐作痛:“不要再刺激陛下了。”搞不好为杀鸡儆猴,他真能干文帝之事。
得益于务农的爱好,刘瑞这个宅男虽然发了高烧,但很快便活蹦乱跳地把匈奴的使者骗得团团转。
郑谨对皇帝恢复以往的状态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升起更强的担忧。
而再自幼服侍刘瑞的李三这儿,违和感与担忧较郑谨只会愈发强烈:“刀家怕是活不成了。”
当面算账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平平静静地慢慢算账。
果然,匈奴的使者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批犯人人头落地。
广川王的狐朋狗友原以为能将功赎罪,或是判个徒刑并想好要去哪里服刑。结果他们等了数日,最后等到斩立决与具五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死亡的恐惧让他们挣扎着想冲出诏狱:“陛下不可能下次命令。”
“我们只是……呜……”对方的话被眼疾手快的狱卒拦下。
大晚上来处理人的狱吏擦擦头上的冷汗,催促着下属赶紧收拾残局。
“家属无论出身高度都贬为隶臣妾。”
“信都的宫婢……”杀红眼的刘瑞难得迟疑了下,于是向复命的张汤问道:“广川王的宫婢里有多少人染了毒品。”
“只有几个受宠的姬妾与她们的宫婢。”张汤也没见过皇帝发此大怒,所以在那儿小心翼翼道:“您要处理这些人吗?”
“查清楚是受人挑唆还是广川王的一丘之貉。”刘瑞只是讨厌毒虫,但不会把受害者也一并打死:“受人挑唆的丢给赵女史,一丘之貉按从犯例全部处死,其亲属……”
刘瑞的声音再度一顿:“知情的贬为隶臣妾,不知情的罚金二十。”
“诺。”张汤和前几日的郦寄般庆幸皇帝没有失智。
………………
和刘瑞预计的一样,王庭的使者果真叫了同行饮酒,然后套出右贤王部与刘瑞的“秘密协议”。
“那群叛徒。”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汉人的地盘上,可王庭的使者还是难抑心中的怒火,对着柱子就是一拳:“右贤王也配与单于相提并论。”
话虽如此,但他知道想让大汉安分点是不可能的。毕竟匈奴借着汉地的内乱可是捞足好处,没道理在身份对换后就天真地以为靠爱“感化”大汉不要趁人之危。
“……明天还是与大汉的小皇帝见上一面吧!”发泄完的王庭使者终究是让理智占据高地,随即便以三十金和三十万头牲畜的价格让刘瑞保持中立。
刘瑞表示只要钱能顺利到位,他绝不帮右贤王部与王庭的任何一方。
“但也只是不帮罗姑比与军臣。”因为有于屠日禅的情报,加上有医家帮忙测试那个opium果膏的用量危害,所以刘瑞想给军臣整个大活:“也不知让军臣挑选孙子的摄政大臣会有几人入选。”
于屠日禅与呼衍王自不必说,搞不好连罗姑比……
不。
军臣是不会让罗姑比活着成为摄政大臣的。
如果让罗姑比成为摄政一角,不管是呼衍王还是于屠日禅,都会被他一一踹走。
“所以还是夏日图吗?”刘瑞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为匈奴的未来捏把冷汗:“若是那样,那就可就好戏看了。”
幼主上位对匈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军臣要能一波带走罗姑比,那就能借摄政之事把匈奴右部一份为二,彻底粉碎罗姑比系的强大影响,使其陷入兄弟内耗。
…………
“……大汉的小皇帝想与我见面?”走官道的王庭使者比预计的更早回去,将长安的所见所闻尽数上报后对右贤王部的僭越表示深深的担忧:“虽然大汉的皇帝保证处于中立,可这话就像天上的星星,单于可别完全信了。”
“我知道了。”军臣在被于单的大败气吐血后感到衰老的全面反扑,连带着被opium果膏所压制的旧伤也叫嚷着让军臣为此付出代价:“大汉的小皇帝有说要在哪里见面吗?”
以为单于听进去的王庭使者:“……您真要见那条毒蛇?”
“毒蛇?”
“就是大汉的小皇帝。”情急道出心里话的使者骂道:“他就是条毒蛇,从未有过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