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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 中(82)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4-06-28 09:23 标签:快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轻松

  陈子轻不动声色地变换走位,他用余光观察四婶是个什么情绪。
  四婶的视线落在四叔的影子上面。
  陈子轻看四婶的头顶,色块还是透明的。
  四婶是个没怨气的人,按理说,他的生活应该是顺遂的美满的。
  可是……
  风从四婶的□□下面穿过去,往陈子轻的脸上扑,他闭了闭气,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
  陈子轻暂时赶走那股微妙,脚步飞快地回了家,他去厨房拎起水瓶晃晃,里面有点水。
  不一会,陈子轻用开水冲泡一碗豆粉,拿一根筷子搅拌搅拌,放凉了喝两口。
  一股子浓郁的豆香。
  陈子轻不敢置信:“好喝诶。”
  以前的吃穿用估计也掺假,比例要小太多了。
  这豆粉多纯正啊。
  陈子轻端着碗去锅洞后的小板凳上坐下来,他在柴火焚烧的残留气味里,一口一口地喝着豆粉。
  距离梁津川落水已经过去半天多时间,陈子轻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去大水塘。
  是不是像有人看见的那样,轮椅打滑,不小心栽进去的。
  梁津川也没拎出“你不会水,却当着一堆人的面跳下去救我,拿命演戏,还真是用心良苦”之类得话头嘲笑他几句。
  他们之间有了第一件隐晦的事。
  陈子轻把最后一口豆粉喝下去,咂咂嘴,原来的背景梗概里没有标出主角,那一项不明。
  如今标了。
  ——梁津川。
  故事风格大转变,原来是山村灵异诡异惊悚风,现在是什么?
  形容不出来,总觉得混入了奇奇怪怪的元素。
  而且新名字好乡土啊,叫什么九零年代的嫂子。
  好像字数不对,少了哪个字。
  哦,想起来了,全名是九零年代之风情万种的嫂子。
  还有形容词,风情万种。
  他抹了抹略显沧桑疲倦的脸,这说的是他吗?
  不是吧?
  嫂子没指名道姓,没准说的是梁津川哪个堂哥的媳妇呢,那也是他嫂子不是吗。
  或者梁津川将来认了什么大哥。大哥结婚了,对象不就是他嫂子。
  陈子轻起身把空碗放在锅台上,撅着屁股坐回去,途中及时踩死几只小跳蚤,他憨批一个,跟风情万种不沾边。
  梗概作废的事他有预料,也早就接受了,但他没想过名字会改变,主角会突然从不明变明确。
  他是触发了什么东西进了隐藏板块吗?
  小助手发来通知的时候,他溺水濒死被梁津川拎出水面。
  就这样了,没做出其他的举动。
  陈子轻想不明白,新梗概为什么会在那一瞬开始谱写。他拎起火钳在锅洞里掏了掏,把柴灰都掏出来落在地上。
  梁津川是主角,那故事就是他的主视角展开的吧。
  所以是,
  小叔子视角下的嫂子。
  在他眼里,他的嫂子是风花雪月,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新奇文学吗?
  陈子轻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匆匆跑去小屋,气喘吁吁地喊:“津,津川。”
  没下文了,完全不清楚自己的目的。
  陈子轻忽地回头看屋门口,刚才他直接就进来了,这小屋的门竟然没关,是开着的。
  多罕见啊。
  陈子轻清清嗓子:“咳,咳咳……”
  他挠脸的时候发现火钳还在自己手上拎着,无语地掉头把火钳放在屋外墙边靠着。
  没靠住,掉脚背上了。
  陈子轻疼得惊叫一声,他抬起那只脚,金鸡独立地隔着鞋面揉揉脚背,单脚蹦到屋里。
  哗啦——
  梁津川手上的书翻开一页。
  陈子轻看着刚开始走的新梗概里的主角,视线不由自主地瞄向他捏着纸张的修长手指上面,几番欲言又止。
  肯定是这样的,新名里的嫂子不是他。
  嗯,不是他。
  陈子轻很快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这建造能让他顺利度过一阵子,他放下蜷的那只脚说:“津川,你在看书啊。”
  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煤油灯上面竖着一条棉花绞的灯芯子,火光摇曳。
  男孩安静地坐在灯火旁,侧脸已有健康色泽与轮廓,他的气质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既在冰湖底部,也在潮洞深处。
  陈子轻悄悄离开,不多时,他返回来,没进到屋里,只站在门口说:“我泡了豆粉,有你的一份。”
  梁津川低头,手持自动圆珠笔在书页上写着什么:“不喝。”
  陈子轻掐死飞到他鼻子上的大蚊:“我已经泡了。”
  梁津川道:“那就倒掉。”
  陈子轻眨眨眼,梁津川回应他的次数变多了,梗概框架重新建造,梁津川的人设是不是也会有改动。
  不愧是推翻走新路数。
  拿梁津川对他的态度这一点来说,落水前跟落水后的分界线就挺明显的。
  陈子轻按捺着欣喜:“倒掉多浪费啊,豆粉是村长给的,一袋十包,二婶留了五包,三婶留了两包,我拿回来三包,自己冲了一包,剩下两包都给你冲了,很大一碗……”
  梁津川转过头。
  陈子轻跟他四目相视,不慌不忙地把最后一个字补上:“呢。”
  梁津川说:“能不能别烦我?”
  陈子轻嘴角一耷拉。
  梁津川嗤笑:“豆粉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残废喝,你也不怕午夜梦回后悔得肠子发青。”
  陈子轻:“……”
  他走了。
  .
  梁津川继续看书,他看了两行,手中圆珠笔灵活流畅地转上几圈,按出笔芯。
  有一串脚步声从屋外进来,自以为放得很轻神不知鬼不觉。
  那脚步声停在椅子后面,长时间的不动。
  梁津川没有理会。
  直到若有似无的呼吸落到他耳后,还要越来越近,他面色一沉,戾气瞬间爬满眉梢眼底。
  梁津川慕然偏身,椅子腿在土面上蹭划出刺耳又沉闷的声响,他面向鬼鬼祟祟的人。
  陈子轻冷不防地被抓包,他吓一跳,手中大碗一下没端平稳,抖动间把豆粉晃溢了出来。
  豆粉洒到梁津川的瓜子上了,裤子上也有。
  梁津川神色难看,他就要站起身,头顶响起了可惜的声音。
  “啊呀,怎么洒了啊,这么好喝的豆粉,哎……”
  全然只心疼豆粉,别的毫不在意。
  小屋静得吓人。
  陈子轻把碗放到小桌上:“津川,你写的字是……”
  梁津川口吻恶劣:“出去。”
  陈子轻的视线频频飘到他书业的字迹上面:“那你把剩下的豆粉喝了啊。”
  还只记得豆粉,完全没看见小叔子被豆粉打湿的衣裤。
  脚步声出去了,门也带上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梁津川没去管身前的狼藉,他不断地按着圆珠笔,尚且青涩的眉眼隐在阴霾里模糊不清,显得扭曲。
  桌上那碗豆粉平平无奇,任何一个小店都能买得到,几块钱一袋。
  刚泡的豆粉散发着温暖的热气,可口的香气,它像沼泽。
  闻见味道的人,双腿已经踩进去了。
  梁津川扇自己。
  一连扇了三下,他的舌尖扫刮过扇肿的口腔内壁,面无表情地端起碗喝豆粉。
  敌人的糖衣炮弹。
  呵。
  .
  陈子轻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他总是莫名其妙地醒来,怅然若失心口空得慌。
  就这么迎来鱼肚白,陈子轻起床去挑水,他煮了稀饭,炒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就去卫生所。
  宁向致住在卫生所,他平时老早就把门打开了。
  这次陈子轻吃了闭门羹。
  不寻常代表着宁向致心情差劲,也代表着陈子轻今天上班不好过。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不是陈子轻能掌控的,他在门口蹲了会,几个哈欠下去,人都困了。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陈子轻失去倚靠往后一倒,他四肢在半空划拉着撑住地面,仰头去看居高临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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