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300)
男人最好的衣装是事业。
江扶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药物,他说:“这药对不能分化的你有用,可以调节激素。”
陈子轻能看得出来,江扶水是在还他的恩情,把他拉进自己的世界了。他接过袋子:“你不是在研究腺体移植吗,怎么还有分化的项目?”
江扶水语出惊人:“我自己研制的。”
陈子轻没怎么意外,章爷爷收江扶水做徒弟,不就是看重他的天赋,没准真能让他在腺体移植这块有大作为,起到改变这个时代历史性的作用。
话说,江扶水长时间没找他,该不会就是在研制袋子里的药吧?
江扶水叮嘱道:“析木,你吃完一个疗程记得去检查,激素会有变化。”
接着又说:“刚开始吃会有排斥反应,就好比拨乱反正,在这期间需要你的身体调整适应,排斥过程中别随便吃其他的药,药之间容易有冲突。”
陈子轻认真地点头:“我都记下来了,我听你的话。”
江扶水笑了下。
陈子轻问道:“扶水哥哥,要是腺体移植的技术出来了,你会做AAlpha吗?”
江扶水沉默片刻:“我本来是Alpha。”
陈子轻茫然:“那你怎么……”
江扶水低头,轻描淡写道:“二次分化了。”
陈子轻嘴巴张大,那又是什么东西?
【外力因素下出现的概率性事件。】
陈子轻顿时就对江扶水生出了同情,好惨啊。
江扶水要是没二次分化,还是Alpha那他不就能用过信息素在沈文君的发情期搞些事。
陈子轻冷静下来,江扶水这是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他了。去年他跳湖跳得值。
“我不懂二次分化,你的情况是不是就不能做腺体移植了?”陈子轻焦急地问着,脸上有清晰可见的心疼。
江扶水说:“移植要配型,手续比较多,不是随便就能做的。术后的效果也许并不理想,甚至得不偿失。”
陈子轻一笑:“是哦,原装的才是最好的。”
通过医学跟科技塞进来的东西,会被身体里的免疫系统当过异种来攻击,痛苦是肯定的。
陈子轻捏紧了手中的袋子,他能不走移植路线完成任务就不走。
“析木,药给你了,我走了。”
头顶响起江扶水的声音,陈子轻瞬间回神,他抬头看去,他和青年四目相视,冷不丁地想起来——他抢不到江扶水了。
沈文君有婚约在身,江扶水都爱慕他,如今他自由身,江扶水有什么理由离开他呢,没有。
只要江扶水知道沈文君不再是虞家准儿媳,他就没了顾虑。
即便江扶水不能放下自卑跨过阶级障碍,也会在背后当个守护者,守护一辈子。
标注任务失败一条,直接跟整个任务的结果挂钩,完了,完了啊……
抢到江扶水只有一个可能,沈文君死掉。
这也不绝对,活人比不过死人,也许沈文君一死,就在江扶水的心里神话了。
况且沈文君好好的,怎么死啊。
江扶水喜欢的,又不是那个鬼魂沈文君。
四周喧哗,车后有点闹中取静的意味,江扶水的视野里,少年的眼里没了神采,整个人都蔫了,没水分了。
江扶水抿了抿唇:“我平时很忙,没办法看手机,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陈子轻知道江扶水以为他不舍得分来,索性就掉出了眼泪,不多,就一滴。他快速背过身去:“那扶水哥哥不要忘了哦。”
江扶水揉了揉他的头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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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江扶水,陈子轻转头就把药拿到虞平舟面前,让他找专业人员验一下成分。
虞平舟当晚回来说:“药没问题。”
陈子轻问:“那药好吗?”
虞平舟给出两个字:“不错。”
陈子轻有些激动,虞平舟的不错等于相当好。他绽开笑脸:“药是江扶水给我的,他自制的,说是可以调节我体内顽固的激素。”
虞平舟说:“你可以吃。”
陈子轻心里有了主意:“哥哥,你要给他待的基地注金吗,我对他很有信心。”
虞平舟笑道:“那个基地不缺资金。”
陈子轻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有了解啊。”
虞平舟没否认。
陈子轻不追问了:“哥哥,你有年假吗,我想等你休息的时候再吃这个药,因为江扶水说我刚开始吃会出现排斥反应,不知道是难受一两天,还是二五天,怎么个难受法,我想我难受的时候有哥哥陪着。”
虞平舟上楼:“看行程安排。”
陈子轻把他堵在楼梯上:“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啊?我想快点吃,我等不及了。”
虞平舟说:“这个月底。”
陈子轻纯真又信赖地笑:“那我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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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底,陈子轻倒出江扶水给的药,反正他没到登出时间,这副身体不会死。
吃吧。不管是好的坏的结果,都可以。
陈子轻把药吃下去,耐心地等着所谓的排斥反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反应,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头也晕晕的。
不管了,先把虞平舟叫过来。
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陈子轻已经倒在了沙发上,他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动,要往嗓子眼蹦,头晕得厉害,一站起来就天旋地转恶心反胃。
排斥反应比他想象得要大。
陈子轻脸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他虚弱地看着虞平舟走近,紊乱的呼吸里多了一缕墨水香。
虞平舟来之前在楼上练毛笔字。
陈子轻想到瘦金体,再看他,假意的依赖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真的。
虞平舟将他被细汗打湿的额发撩开:“难受?”
陈子轻声音湿湿的:“你坐我旁边陪我。”
虞平舟坐在弟弟指定的位置,把手上拎着的笔电打开。
陈子轻眼角抽了下,不愧是高门望族掌权人,这时候还不忘处理公务。
一时间,手指轻敲键盘声成了主旋律,伴奏是断断续续的喘息,津液泛滥的吞咽声。
陈子轻发烧了,有种吃了洗髓丹的既视感,他吃力又慢慢地侧过身子,把头伸到虞平舟眼前:“哥哥,我感觉我这里有点痒。”
少年后脑勺发丝让他抓得乱糟糟的,圆领下一截后颈也有几条他的抓痕,他指着后颈一处。
那是Omega的腺体位置。
陈子轻难受地说:“我不会是要长出腺体了吧?”
虞平舟道:“没有。”
“那怎么这么痒,”陈子轻一个外来客,不懂分化是个什么流程,不过他明白,他才第一次吃药,早得很,离解决他的疑难杂症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本能地挨着体温较低的Alpha。
虞平舟不动声色地将电脑上的乱码清除:“析木,你订婚了,我认为比起我,你的未婚夫更适合照顾排斥期的你。”
陈子轻激动地嘶喊:“他算个屁!在我心里哥哥比他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虞平舟叹息:“不是那个道理。”
陈子轻懂事地笑了笑:“好吧,我知道了,我听你的,我听哥哥的,我现在就去楚家找我未婚夫。”
他撑着沙发下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头晕目眩地往前栽。一股力道搂住了他的腰,他被放回沙发上面,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偏偏虞平舟还要在这时候做好兄长:“你打电话叫他过来。”
陈子轻恹恹地斜了他一眼。
视线受阻,是一片掌心捂住了他的眼睛,他还没做出动作,就听见虞平舟打电话:“未年,你过来一趟,析木他,”
虞平舟的话声戛然而止。
楚未年已经放下看到一半的文件,站起来拿到外套:“他怎么了?”
虞平舟没回复好友,他的眼皮底下是被抠破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