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22)
陈子轻没有走到车门边,他只停在车头位置:“谢浮,你回家了啊。”
后座的人下了车。
一缕烟雾从他没什么血色的唇间缓出,他淡声道:“是啊,回家了,你呢,要出门?”
陈子轻点了点头。
谢浮的目光从上到下:“去接你男人?”
陈子轻还是点头。
谢浮忽而就笑了,你没处理好你的感情,就把我叫醒了。
我醒了。
醒的这么狼狈。
你不是去牵我的,你的手牵着别人。
还没到日出,还在黎明前。
我只能蒙住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耳朵,装瞎子,装聋子。
谢浮轻浅地吸了一口烟,风向起了变化,烟雾被吹起来飘在他眼前,他透过烟雾凝视车前的人,眸色充斥着偏执的炙热与渴求。
当初我为你铺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张,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其实我回国后想过,我这又何尝不是遗传了我的母亲。
谢浮从轻笑变成大笑,他笑得前俯后仰,夹着烟的手挡在额前,肩背抽动,烟灰砸落在身前的大衣上面。
正当陈子轻想说什么的时候,谢浮敛了笑声,灭了烟,平平淡淡地看过来:“这么冷的天,你出门不把外衣的扣子扣上?”
陈子轻默默垂头扣起了扣子:“我想问你……关于你母亲被害的事……”
谢浮轻描淡写:“她是自杀。”
陈子轻刷地抬起头,他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陈子轻才磕巴着发出疑问:“怎么,怎么会是自,自杀的呢?”
谢浮没波澜地耸肩:“自己策划的凶杀案,为的是让她儿子尽快恢复,有个目标。”
陈子轻看谢浮对于母亲自杀是这个态度,他没不满责怪或者语重心长地讲点贴心话,更不会评论谢母的做法,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问:“那怎么报仇啊?”
谢浮眉梢轻动,还要报仇?
他微颔首:“我会把她雇佣的凶犯送去警局。”
陈子轻“噢”了一声。
谢浮突兀地问道:“没了吗。”
陈子轻抿嘴,谢浮能猜到母亲有遗愿要他帮忙这事,他一点都不奇怪。
“你会不会接管家业?”陈子轻问。
谢浮直白道:“会。”
陈子轻的心里有了底:“好的。”
谢浮深深看他一眼,又一次问:“没了吗。”
陈子轻怔了怔,谢母遗愿里的最后一小块是得偿所愿,没指定是哪个愿望,也没说是她的,还是儿子的,这是个漏洞,陈子轻不可能不利用。
他会先试探看是不是谢母的“得偿所愿”。
只要她前面七个遗愿实现以后,遗愿清单上只剩下她的名字,账户积分到账,那就是成功了。
反之,最后一个遗愿就是她儿子的。
那到时再另想办法完成。
现在不急,谢母的第二第四第五个遗愿结束了,还有第六第七,之后才是第八。
陈子轻搬出二四五对应的部分:“你还没找到凶犯,给你妈报仇,接管家业呢。”
不等谢浮开口,他就说:“我先走了,你忙吧。”
谢浮坐回后座,他目送他的老婆走向季家的车,和季易燃同款的大衣衣摆在冷风中翻动,那弧度让人索然无味,也能让人浮想联翩。
季家的车从旁边开了过去,谢浮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哧笑:“小丑。”
下一刻,笑意就没了。
谢浮恹恹地闭上眼睛,打电话让被支走的下属回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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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白昼很短,陈子轻去接季易燃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他把出家门碰见谢浮的事说了,包括谈话内容。
秘书拿着季易燃的大衣外套站在不远处,不听八卦,不当电灯泡。
季易燃领带微松,他的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陈子轻瞅他:“你生气了啊?”
季易燃道:“没生气。”
“没生气你不抱我?”陈子轻说,“平时你一见我就会抱我。”他像模像样地报出分秒,“今天都过去两分钟18秒了,你还没抱。”
季易燃周身无形的漩涡一下就不见了,他喉间震动带出低笑:“我身上有香水味,怕你嫌弃。”
陈子轻动了动鼻子,确实有,甜的,像花香。他叉着腰摆出算账的姿态:“男孩子用的,还是女孩子用的呀?”
季易燃配合爱人的审问:“没注意男女。”
陈子轻眼一眯:“男女都没注意?”
季易燃弯下腰背,泛红的颧骨蹭着他的脸颊:“我没让人碰我。”
陈子轻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他起伏的胸膛:“你喝酒了。”
潜台词是,我对你的清醒程度产生怀疑,你别不是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季易燃握住他的两条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侧,让他环着自己:“我不准人近身。”
吐出的酒气落在他无辜的眼上:“有殷勤的客户要送我,关系不错的友人想捎我,我都拒绝了,我告诉他们,我的太太会来接我。”
陈子轻拍了拍快把他压倒在地的大狗:“那你乖。”
“我乖,”季易燃的神智不太清楚,他捏住爱人的下巴,粗粝的拇指来回摩挲,“乖有奖励?”
“有有有。”陈子轻扶着他说,“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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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把52朵蓝玫瑰全部折完,扎成捧花送给了季易燃,他出差前去医院看奶奶。
老人家一声不响地说谢浮来过。
陈子轻心里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套话,得知谢浮没说什么才松口气。
之后就是出差了。
陈子轻住的是那一层的尾房,大床房,他看了看床上的两个枕头,拿一个丢在椅子上。
睡觉的时候,陈子轻把拖鞋放的东一只,西一只,没有并排摆。
这是陈子轻的第一次出差,很顺利。组长带他跟几个同事在江市逛了逛,打卡了热门景点。
陈子轻用第一笔工资给季易燃买了个小礼物,他一回酒店就洗澡上床瘫着。
旅游真的是,不去后悔,去了更后悔,脚底板都走疼了。
陈子轻瘫在床上养回了点精力,他正要点一份当地的美食吃,门铃就响了。
不是同事,同事来找他都是敲门。
陈子轻匆匆踩上拖鞋去开门,季氏年轻的掌权人出现在门口。他在投下的阴影里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啊。”
季易燃西装革履,一身稳重深沉高不可攀的冷峻深色,可他眼底有团火,将他禁欲的气质焚了个干净,他说:“太想你。”
陈子轻往后退开点:“我明天上午就回去了。”
“今天就想见到你。”季易燃抬脚迈进房间,他弓腰抱起眼前人,压在墙边吻了起来。
陈子轻在他强势侵略的吻里晕头转向:“门……门……”
季易燃踢上了门。
边吻爱人,边叫他抽开自己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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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市是个南方城市,冬天没一片雪,湿漉漉的冷犹如过夜的套子。
高档会所里,一伙从京市来的生意人在消遣,做局的是当地富商,他把江市的美景都召集在此地。
二线城市的美景,对一线城市的生意人来说不够看。
但重在新鲜。
那富商看他亲自把关的美景很受这群生意人欢迎,只有二个年轻人没挑人伺候,他谨慎的没有去问原因。
直到二个年轻人起身离开包间,他才问京市的其他生意人。
“看不上呗。”
富商闻言就此作罢,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了,那二位只怕是唯有天仙才能入眼。
……
孟一堃坐到走廊休息区的沙发上面,他今儿来江市没公务,纯粹是为了发小们。
顾知之在江市出差,他的正房和前未婚夫,前男友,二人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