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273)
刚说完,少年一张艳生生的脸就冷了下去。
周衍明生怕他又是哭又是尖叫,岔开话题道:“楚未年提的订婚?”
陈子轻从器材上面下来,换一个玩:“对啊。”
周衍明在心里把情敌楚未年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奶奶今年给他四处找未婚妻,听说是照着生辰八字算卦,看来你的八次跟他合上了。他哄老太太开心,做做样子,不会真的把你当未婚妻对待。”
陈子轻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跟他是各取所需。”
周衍明有时觉得自己看不懂明明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孩,很奇怪的想法,他说:“你想他怎么对你?”
陈子轻理所当然道:“他怎么对沈文君的,就要怎么对我。”
周衍明回想楚未年这些年是怎么对沈文君的,那两人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一百二十分的信任。
“那你怕是,”
陈子轻恨恨地打断:“晦气的话别说,你是我队里的,我不想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周衍明:“……”
心底堵起来的那块地方让少年的无厘头给捅开了一个口子,跑进来了空气。
陈子轻找不到想玩的器材了,他举起手机晃动。
周衍明问他在干什么,能不能把手机拿稳,晃得人头晕。
镜头里还有些绿意的植物被一双灵动的眼睛取代,眼睛的主人说:“我在给你看冬天的公园。”
周衍明霎那间就站起来了,站得笔挺笔挺。
在没有信息素诱导蛊惑的情况下,因为一句话起这么大反应。
栽了,真的栽了。
他哪有被这么打一棒子,給一枣子过,这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把他忽悠成智障。
陈子轻将手机拿开点,又拿近:“周衍明,我订婚的时候要看到你。”
周衍明单手箍紧发疼:“我去了,代表什么?”
陈子轻的眉眼飞扬傲慢:“代表我的荣耀啊,你是我抢来的第一个。”
周衍明心道,搞不好也是唯一一个。
陈子轻提醒了个事:“我抢未年哥哥了,沈文君那边的动向还是要你每天发给我,别忘了。”
周衍明的声线透着可疑的浑浊:“你一直抢不到楚未年,就一直跟他维持婚约?”
陈子轻说:“往好点想,说不定不出二个月,我就把他抢过来了,到时候我和他解除婚约,做好朋友。”
周衍明似笑非笑,还好朋友,朝着忘年交发展吗。
楚未年不可能喜欢小析木,这点他是放心的,楚未年那家伙性洁癖。
周衍明忽然问道:“你哥怎么说?”
陈子轻垂眼:“他赞成。”
周衍明不意外,虞平舟没理由反对:“你哥说好听点是宠你惯着你,说不好听点是无所谓。”
陈子轻想反驳,一时没想到词,他干脆就不反驳了。
周衍明看不得他那折腾半天还是小可怜的样子,啧了一声:“你不还有让你当狗使唤的衍明哥哥吗。”
陈子轻神情认真:“怎么会,我喜欢你啊。”
周衍明听着少年虚伪的话,心头密密麻麻的酸痛。
少年明知他痛,还要让他更痛,满脸都是招人的笑:“我喜欢你追求我,活多久就追求我多久。”
周衍明把脸从屏幕里移开,又移回去,那眼好像是红了,怪惨烈的。
陈子轻保持笑意:“怎么这么大触动,追人这事你不是最擅长了吗,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周衍明“操”了一声。
他眼睛更红,显得吓人:“小屁孩,你不把你衍明哥哥的心扎个稀巴烂不罢手。”
陈子轻马甲要松:“我挂了。”
“等会。”周衍明上不去下不来,面部肌肉抽动,“叫声衍明哥哥。”
陈子轻发现周衍明额角青筋鼓动,他想到了某个可能,装作好奇地询问:“你在干什么?”
周衍明看着少年天真的模样,负罪感和欲望齐头并进:“没在干什么,只是想干你。”
陈子轻鄙夷道:“不要脸!”
想到对付流氓,只有比对方更流氓,他不知死活地凑近:“衍明哥哥,给我看看。”
画面剧烈抖动,通讯被掐掉了。
孝培那边,周衍明把脏帕子丢地上,虞家跟楚家这场订婚只怕是势在必得,改变不了的局势,能让他有个心理安慰的是,婚约并非名副其实,小析木没心没肺,只是在抢玩具。
周衍明整理好衣裤就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他年少到青年的漫长时间用来关注了解沈文君,将近二十而立的时候换了个人走那套程序,都没指望。
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在感情路上当块铺路的石头。
周衍明没花多久的时间来伤春悲秋,他让人调查,楚老太为什么会拿虞平舟弟弟的八字。
查到的信息指向是,沈文君。
周衍明始料未及,他叫人确定信息真假,确定了以后只剩下满腔无处发泄的气愤,沈教授当媒婆了,他妈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
国外,沈文君看到周衍明的通讯,他没有接。
沈文君先前给楚未年的来电吵醒了,之后就没了睡意,他坐在客厅,喝着关门弟子给他煮的安神茶。
来这边出差,沈文君只住这家酒店,有个房间是他专用的,常年租着。
两室一厅会议室,能烧饭,关门弟子住在另一间,会给他做些吃的,尽可能的照顾他的胃。
无论国内国外,只要出差带着关门弟子,他就没在外面吃过。
沈文君说起他从楚老太那里得到的结果:“析木他哥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多了,自己还没意识到,要是哪天他被周少伤了害了,他哥会难过的。”
“析木订婚了,婚姻对象是他哥信得过的好友,他哥就能放心了。”
江扶水坐在Omega对面:“他们互相喜欢吗?”
沈文君微笑:“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答案显而易见。这也是他的个人观点。
江扶水垂下眼睑。
静默了会,江扶水试探地问道:“是老师撮合的吗?”
“算是。”沈文君没隐瞒,他笑了下,“楚家长孙跟我结交多年,我对他知根知底,他喜欢析木顽皮跳脱的性情,也是个可靠的人。”
江扶水看着他脸上温温润润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老师,您别操心太多。”
沈文君叹息:“我希望大家都好,太太平平的,别再出意外。”
“什么意外?”江扶水不解,“出过吗?”
沈文君喝了口温热的安神茶,慢慢地咽了下去:“我指的是意想不到的事。”
江扶水心下泛起波澜,意想不到的事是什么事?他要是再问,老师就烦了。尽管老师不会表现出来。
对面的Omega起身,朝着房门那边走去。
江扶水猛然站起来,自觉反应过来,他就又坐回去,呆呆木木地问:“老师,你去哪?”
沈文君回头:“出去喝杯酒。”
江扶水放在腿上的手捏起来:“太晚了,老师一个人不安全。”
沈文君失笑:“有什么不安全的。”
江扶水再次站起来,幅度没那么大又猛,他走到沈文君身边,轻声说:“你是Omega。”
沈文君顿了顿,笑道:“我贴了腺体贴。”
江扶水看了眼就这么毫不设防地展露在他眼皮底下的腺体部位,他是Beta,不是废物。
在老师心里,Beta是不是就是废物?
江扶水给Omega拿大衣,理平整才递过去:“老师把抑制环扣戴上吧。”
沈文君穿上大衣,嘴上说笑:“到底是我年长你十一岁,还是你年长我十一岁?这么啰啰嗦嗦。”
江扶水跟着他去门口,很像一只怕被主人丢在家里的狗:“或者带上我也行,我,”
沈文君抚了下青年的胳膊:“扶水,老师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