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392)
陈子轻没好气:“叙个屁,我跟你是仇人,要不是你,我母亲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和她吃那么多苦,还无法分化。”
“诱因而已。”沈文君说,“宋析木的母亲是结束了跟虞华章的婚姻才让运势走下坡的,离婚的原因是虞家不满意她,老太太看不上她。”
沈文君凑到镜头前,被酒精熏染的美貌被放大:“当然,当你前世把来生给我,一切自然都会牵动。”
陈子轻的呼吸快起来:“你把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当真,卑鄙无耻。”
沈文君眼中露出冤枉和伤感:“可当时你是清醒的啊,析木。”
陈子轻不想说话了。
“是不是我对你的病情不利,你一接触我,就会产生负面情绪?”沈文君蹙起眉心,自责道,“我很抱歉,在这个世上,没人比我离你更近了,我只是想……”
陈子轻挂断,有的人喝醉了都不可爱。
当初就不该把沈文君的前世送走,不让他过清静日子。
陈子轻唉声叹气,“当初”这个词毫无意义。他坐了好一会,裸露在外的皮肤多了好几个蚊子包。
捻着一具蚊子尸体,陈子轻想,沈文君不就是这玩意儿吗。
烦死个人。
还不能像蚊子一样,想打死就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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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前脚回上星府,后脚楚未年就上门做客。
吴叔揣摩家主心思做事,他揣摩到位了,自然就不怎么给楚家少爷多好的脸色,递了水就走,没什么话说。
楚未年水不喝,也不开口,就那么看着被老太太的寿命栓在他身边,一栓就是将近四年的小未婚妻。
陈子轻被看得有点毛毛的,他喝掉一杯果汁,用随意的语气说:“你前世有妻儿。”
楚未年并未动容:“所以?”
陈子轻说:“我看到了他的正脸,知道他是哪个家族的人,可以让你们再续前缘。”
楚未年似是生出了些许兴致:“谁?”
陈子轻脑子不对头,大晚上的带楚未年找了过去。
哪知那Omega是楚未年跟沈文君以及虞平舟的共同好友,他虽然对外是单身,实际有个秘密交往感情稳定的Alpha,是国外大家族的子嗣。
Omega盛情款待他们,问有什么事。
楚未年轻悠悠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未婚妻说他做梦梦到了前世,看到我们前世是伴侣,还有个儿子。”
Omega扑哧笑出声:“这笑话我领了。”
楚未年耸肩:“不是笑话,他让我追求你。如果你单身,我最好明天就给你送花请你吃饭。”
“如果你有情人,我就当受人唾弃的小三。”楚未年没用什么力道地拍了拍身边青年的后背,“是不是,析木。”
陈子轻尴尬死了,他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楚未年和他一起走在街上:“你亲自带我跑了这趟,得出什么结论?”
陈子轻耷拉着脑袋:“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并不是所有缘分都能再续。”
“不错。”楚未年顿了下,唇一弯,朗声笑道,“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陈子轻心下一突,看来楚未年也知道他的病了,这是在告诉他,不要被前世影响,今生会有不同的结局。
难怪楚未年今晚来上星府那么反常。
陈子轻抬了抬头,仰望楚未年在路灯下的金发:“可你儿子还给我唱歌了呢。”
楚未年丝毫不对前世的一家三口感兴趣:“那你想怎样,我做法,变个儿子出来给你唱歌?”
陈子轻撇嘴:“……你又不会做法。”
楚未年心口一热。
小未婚妻不再神经不再装模做样了,还是犹如一阵风,从遥远之地吹来的风。
仿佛早晚会走。
谁都别想捉住,谁都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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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楚未年带去吃东西,他吃精神类的药物导致肠胃不好,虞平舟说是正常的,会有个阶段是这样。
这会儿对着平时最喜欢的甜点,陈子轻一点胃口都没有。
楚未年见状就拿过来,兀自吃着。
陈子轻双手托腮看夜景,不知道虞平舟在干什么,是应酬还是加班,发个讯息问问看。
讯息刚发过去,就收到了一条,不是虞平舟的回复,是周衍明。
【你为什么看上你哥那个老东西,他比我年纪还大。】
陈子轻神智迟钝,没立刻诧异周衍明知道了他跟虞平舟在“偷情”,过了会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
这时,没被理会的周老板已经发来了第二条讯息。
【是不是他趁你分化的那个时期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哪次发情被他给哄骗到手了?】
陈子轻困顿地回:【他长得那么帅,我看上他不是很正常。】
【周衍明:嫌我脸是假的?】
陈子轻抽抽嘴,这位哥,别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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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沈董出现在了加班大队陆续撤离的虞氏。
早就领了工作在楼下等的三秘迎他上楼:“沈董,您需要喝点什么?”
“应该没有喝点什么的机会。”沈文君改了说辞,“不是机会,是心情。”
他前言不搭后语:“你董事长请我吃鸿门宴。”
三秘对着董事长的前未婚妻兼商场不可小觑的存在,十分的尊敬:“沈董说笑了。”
沈文君唇边噙着一抹笑,电梯门上映着他的眉眼轮廓,抽去Omega的腺体,激素也会被影响,从而导致气质五官都发生变化。
气质明显些,五官的变化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而他做Omega时期不同于普通Omega那样纤细瘦弱,因此这份变化并不突兀。
三秘倏地听见沈董笑,他暗自瞥一眼,发现对方笑得有些怪异,又形容不出来。
头上那伤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敢伤沈董的人可不多。
三秘没多想,他眼观鼻鼻观心,做好本职工作。
……
电梯门打开,沈文君走了出去,他脚步悠闲地走在宽敞明亮的长廊上,如同在花园散步。
倒不是沈氏已经压过虞氏,而是他本人无所畏惧。
这个世界真实又迷幻,外来者的世界或许才是真正的真实。
沈文君撇下不时翻涌出来的思绪,一脚踏进了虞氏董事长的办公室。
一切如他所料,没有喝茶的心情。
因为坐在办公桌后的Alpha说:“把你的器官拿走。”
沈文君看了眼被放……准确来说是丢在办公桌脚旁边的盒子,他惊讶道:“那是我送给析木的。”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沈文君。”
虞平舟眼皮不抬,视线落在公务上面,似乎这一出浪费他时间。
沈文君在原地站立片刻,眉心蹙了又蹙:“他不要?”
没等虞平舟开口,沈文君就轻声细语:“怎么会不要,那不是他要抢去的东西之一吗?他该要的啊。我以为他收到以后会迫不及待地拿给我那学生,让对方跟章老商量着看看能不能给他植入进去。”
办公室的气流凝结成冰。
虞平舟翻一页文件,颇有几分心平气和的架势:“谁要垃圾。”
一个进来不打招呼,一个把对方的腺体称作垃圾。
到他们的位置,撕破脸并不歇斯底里,甚至可以说是不言而喻。
毕竟从来就没有连过心。
沈文君后知后觉:“也是,他怎么会植入呢,他已经在我那学生和你的帮助下分化成了同级别的Omega,我那次都没闻到,一点都没给我。”
“据说是雪后的柿子,我已经去正是寒冬的国家找到柿子闻了。”
沈文君怅然,他在术法的驱使下沿用那个人的性情,长年累月下来,烙印太深,已经很难彻底去掉。
走太远,来时路早已模糊褪色。
沈文君把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按几下神经质地胀痛的额角:“借用一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