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310)
楚未年的父母都不在了,虽然楚家人多,可对他来说几乎都是外人,以前他的全家福里只有他跟奶奶。这次多了一个人,他的小未婚妻。
陈子轻出镜,站在楚未年身边。
那全家福被楚未年拿给圈内好友看,大家都说他那小未婚妻美得复杂,五官秾丽,眼神清澈率真,眉眼又阴郁尽是拙劣的意味,再长大几岁,即便有分化上的缺陷,依旧招人。
酒局已过两巡,楚未年坐到好友旁边:“平舟,全是夸你弟弟的。”
虞平舟扫了眼被楚未年拿来显摆半天的全家福:“他不上相。”
楚未年说笑:“确实,照片不及他万分之一。”
虞平舟没言语。
楚未年随口问道:“你弟弟长得像他母亲还是父亲?”
虞平舟说:“结合了父母的优点。”
“那还是真是会长。”楚未年看照片里的小朋友,“老太太要把照片洗出来挂在老宅,她让我负责这个事,别交给下属。”
虞平舟把玩指尖的领带夹:“老人家这么喜欢?”
楚未年感慨:“从去年订婚到现在,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奶奶被你弟弟收服,疼他疼到心坎里去了。”
有人端酒来寒暄,虞平舟将领带夹别回领带上面,楚未年把手机放进口袋,他们无论前一刻生出过什么情绪,这一刻都被放在一边。
商人的世界太残酷,儿女情长可以有,要分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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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陈子轻白天玩累了,在一楼的影院看电影看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里是溱方孝对他讲过的要债画面。
有了点变动。
原主母亲躺在呕吐物里的场景,她睁大眼睛,看着入梦的他,没了气息,像是有心愿没达成死不瞑目,又像是得逞的畅快,想看看自己亲手送回虞家的儿子过得怎么样。
陈子轻一下惊醒,电影还在放,他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溱方孝在洗手间透露的最后一番话在他脑中不断重播,引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登进这个世界迄今,陈子轻一共陪虞平舟度过两次易感期。关于虞平舟的秘密,陈子轻琢磨的是他心脏相关。
从没想过其他可能,更别说是记忆方面。
一个人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被拿来当足够威胁家族利益的筹码?
陈子轻想不出来,他就这么瘫着等电影放完,手脚疲软地跑出找虞华章,做出一副做噩梦被吓醒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爸爸——爸爸——”
虞华章在会客,他跟客人打了招呼就从会客室出来,循声迎上冒冒失失的少年:“怎么了?”
陈子轻惊魂未定地抓住虞华章的手臂:“有个事我瞒着没和你说。”他眼神躲闪,脸上焦急,“爸爸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在影院看电影睡着了,我梦到那天的事……”
虞华章听完少年毫无章法的说辞,等着下文。
陈子轻提了提原主母亲生前欠下的债:“那个放贷的说我母亲捏着你的把柄,是她用把柄跟你谈条件,你才接我回来的。”
少年忽然就抬起脸,牙齿轻咬嘴唇,眉间愁苦又多烦恼:“是这样吗?”
虞华章略微一晃神,他严厉至极:“胡说八道!”
“爸爸,你对我母亲是什么样的感情啊,要是有情,你就不会看着我母亲带我在贫民区受苦不伸手拉一把,”陈子轻说,“可你又不无情,因为你在我母亲走后接我回来让我复学,对我这么好。”
虞华章沉默了许久,苦涩挫败道:“木木,我不知道你母亲在孝培受苦,我以为你们过得很好。”
陈子轻:“……”这走向。
虞华章缓慢地说着:“我也只收到了你母亲写的最后一封信,我叫人去孝培的时候,你母亲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你,我答应她在信里的嘱托接你回长陵,只是这样。”
陈子轻垂下眼睛。
虞华章按着他的肩膀:“木木,你该清楚,如果我照顾你只是被胁迫,那我何必送你去最好的中学读书,吃穿都是最好的?我必须咽不下这口气,见缝插针的为难你,对你发泄撒气,我有这个手段,也有这个能力。”
陈子轻脸色苍白,身子轻微一颤:“我不该误会爸爸,是我中了挑拨离间计,那个人不怀好意。”
虞华章没怪罪:“没事,你进了社会,有了锻炼,就能分辨出好坏。”
陈子轻惶恐不安,他求证地望向中年Alpha:“那个溱方孝还说我母亲捏的把柄,跟我哥的记忆有关,也是假的对吧,我哥的记忆没问题。”
虞华章忍俊不禁道:“你哥的记忆能有什么问题,他过目不忘。”
陈子轻恨恨咬牙:“那个坏人,害我担心死了。”
“木木,这次你的坦白做得很好。”虞华章说,“以后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爸爸。”
接着就叫来吴叔,让他送少年上楼。
陈子轻一步三回头:“爸爸,你忙完了要来陪我哦。”
虞华章慈爱道:“好。”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虞华章脸上的慈爱就没了,他给大儿子打电话:“平舟,有个叫溱方孝的人,你查查。”
那头响起虞平舟的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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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回到房间,焦虑地在来回走动,也不知道他拎出溱方孝的这一步走得是不是有点急,他做任务一向求稳的。
这次怎么急躁起来了呢。
陈子轻的心底窜上来一个念头,我父母里的哪一方有家族遗传病?
小助手没动静。
陈子轻没能压下那个念头,转眼间就被它攻击了思维意识,不行,他要确认确认。
找谁打听好呢,虞平舟?
陈子轻摇头否定,还是让楚未年查吧。毕竟积分袋是检验情感的硬核标准,而楚未年是目前唯二百分百站在他这边的人之一,可以为他所用。
……
楚未年那边的效率挺快,不到两天时间,他就把查到结果告诉小未婚妻:“都没有。”
陈子轻提着心掉回去,那是他想多了。
楚未年和小未婚妻说了会闲话逗了他一阵,结束通话后就收起轻松的笑意,自己手上的资料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有人提前动过手脚。
被谁动的?一个可能在他眼前呈现。
楚未年沉思片刻,带着资料去了趟虞氏,得到的信息让他倍感震惊。
好友告诉他,小未婚妻有遗传病,精神病。
楚未年想到少年房里的书籍,他有征兆,看的书不是空穴来风,很快自己就会发现。
“他生了病,有这个权利知道真相。”楚未年沉声,“为什么要瞒着他?”
虞平舟低头签着文件:“等他再大一点,才能承受的住。”
楚未年哑了声音:“平舟,你跟我说实话,他的病大概会到什么程度?”
“发病时,”虞平舟说,“要用链子拴在家里。”
楚未年心头震动,他往沙发上一坐,天之骄子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人在疾病面前显得渺小。
手中资料被他攥出褶皱,大力摔在桌上,他两手撑着额头,维持这个难言的姿势许久:“尽早治疗,不至于那样。”
“会让他治疗。”虞平舟停笔看向好友,“未年,关于我隐瞒弟弟病情的事,我很抱歉,你们楚家如果不能接受,可以退婚,我会给出丰厚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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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提议被楚未年当场拒绝了。他走得快,怕走晚了暴露出假订婚的事实。
楚未年回去就把工作计划做了跳整,暑假他的主任务是陪准大学生四处游玩。
陈子轻没那个心思,包括日常在内的五个标注任务和一个支线任务都在走,都差个火候。
今年年初,他给沈文君送玉佛的时候,打的是明牌。
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他也没听说戴着玉佛的几人有什么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