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295)
沈文君微妙地一言不发。
就在陈子轻把头转向他的那一刻,听见他说:“少了一个。”
陈子轻一下没明白:“什么?”
沈文君说:“我的恩师,是析木的忘年交。”
陈子轻一惊,沈文君知道他接近章老,与其交好的事了。
当初章老答应保守秘密,老人家估计不会说话当放屁,那就是沈文君自行发现的。
“文君哥哥你说章爷爷啊。”陈子轻试探,“他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才对我好,惯着我的。”
沈文君不置可否:“我那恩师不在乎权贵。”
“也许吧,我长这么好看,老人家喜欢我也正常。”陈子轻用兴奋的姿态说,“文君哥哥你知道吗,章爷爷在研究腺体移植,我让我哥资助实验,我跟章爷爷说了,等技术成熟了,我要移植腺体。”
“腺体移植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不赞成那种实验。”沈文君说道,“析木想做Omega?”
陈子轻有种和沈文君坐在赌桌上的感觉,他手里的牌跟明牌没多大区别。
“想啊。”陈子轻撒娇,“我想跟文君哥哥一样。”
沈文君深深凝视又衣食无忧人见人爱的小朋友,一样吗?
后颈的腺体传来刺痛,沈文君笑容不变:“那就期待腺体移植技术成熟的一天。”
陈子轻不满道:“文君哥哥,你怎么不直接说期待我做Omega,拥有S级信息素的一天?”
沈文君柔柔地解释:“我怕你希望太大,会落空。”
陈子轻说:“会吗?”
沈文君一副怕他伤心的样子:“大概……会吧。”
“你是不是不想我也做S级Omega,怕我抢你的风头?”陈子轻扯住他脖子上的玉佛,“你把玉佛还给我,我不送你了!”
那玉佛的绳子给他系了个死结,根本扯不下来。
沈文君的脖颈被绳子拉扯着,很快就红了,他捉住少年的手腕:“析木。”
“别叫我!”陈子轻用憎恶的眼神看过去,“章爷爷说他跟你道不同,他支持腺体移植这个项目,扶水哥哥也在跟着他研究,只有你不赞成,我搞不懂你有什么好反对的,你的腺体……”
“你的腺体”四个字落入沈文君耳中,后颈腺体的刺痛感更重了几分,他眼前一黑,待他意识清醒的时候,身子倒在少年身上。
“文君哥哥,你怎么了,文君哥哥你不要吓我,我害怕,是不是变成你样子的那个脏东西害的你啊,玉佛怎么不能保佑你,我要去找卖我玉佛的老板算账——”
沈文君叫住喜怒无常的少年,在他面前低下头:“你看我的腺体。”
陈子轻一怔。
沈文君哑声:“看到了吗?”
陈子轻看到了,好红的富贵包,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上手摸了,很烫。
沈文君说:“这就是S级Omega的腺体,你想要的腺体。”
陈子轻悚然。
这一幕,仿佛是强盗被宝藏的主人抓了个现行,却又似乎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捏了捏自己空荡荡的后颈,再去看沈文君的腺体,脱口而出一句:“文君哥哥,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沈文君:“……”
“不可以。”Omega直起身,整理着衣领道,“会发炎的,析木。”
“好吧。”陈子轻失望地说。不知道那个鬼魂沈文君的脖子后面有没有腺体,要是没有,那就好玩了。
.
陈子轻回去就把最后一块玉佛和纸条,放在二楼通向三楼的其中一层台阶上。
前半夜所剩无几的时候,虞平舟才下班回来,他一层层上台阶,发现了必经之路上的小东西。
虞平舟停在两层台阶之外,意味不明地看了片刻,他轻轻松一下领带。
徒然就扯下来,捻在掌中。
虞平舟踏上那两层台阶,捡起盒子上的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一行不太雅观的大字: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最后一个字身旁有个小爱心。
似乎是随意一勾,又像是不小心留下的笔迹,不好抹掉,就改成了一颗心。
字条被虞平舟进西裤口袋,他拿起不起眼的小盒子。
里面是块玉佛。
盒子里还有张小纸条,写的是——不能不戴哦。
落款是——爱你的弟弟。
……
半个月后的一场应酬末尾,虞平舟跟楚未年,沈文君三人一起去洗手间。
楚未年颧骨发红,吐息间的酒气最重,他扯着衬衫领子缓解酒精带来的燥热,步伐略不稳地走到水池前洗手。
当他低头弯腰的时候,衬衫敞开的领子里掉出来了块玉佛。
一旁的沈文君看见了,他发出不大不小的惊讶声音:“未年,你也有?”
楚未年挑眉:“什么意思?”
“析木送的吧。”沈文君把手伸进衣领,白皙的指尖勾出玉佛:“就在今晚,我才知道我的得意门生脖子上也戴了一个。”
楚未年的面色好比刷了层绿油漆:“批发?”
他看向背对他们,全程没参与进来的Alpha好友:“平舟,你呢,有吗?”
第206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十八天
虞平舟结束应酬回家,他去二楼,推门走进房间。
床上的少年抱着被子把自己挂在床边,里面空出大半位置,他睡得很香,一条腿压着被子,裸露在外的肌肤如雪,尽是青春的,娇艳的,不堪一握的气息。
虞平舟弯腰,佩戴腕表的手将几缕贴着少年脸颊的发丝撩开,表盘蹭到了他的皮肤。
少年被冰得睁开了点眼睛,吐字黏黏糊糊:“……哥哥?”
虞平舟背对阳台月光:“嗯。”
“你怎么在我房间?”陈子轻醒了不少,他闻着虞平舟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吗?”
虞平舟只回答后一个问题:“嗯。”
陈子轻丢开怀里的被子,揉着眼睛坐起来:“喝醉啦?”
虞平舟神情模糊:“嗯。”
陈子轻狐疑,真醉了?醉了不去自己房间躺着,到我这来干什么?难道是易感期雏鸟情节并发症,一旦大脑出现意识不够清醒的时候,就会主动牵着身体去找熟悉的味道?
男人像一堵墙立在床边,压迫感令人难以忽视。
陈子轻仰头望了望虞平舟,入眼昏暗不明,他呼叫房里的机器人管家:“请把我头顶的灯打开,谢谢。”
屋顶一圈小灯亮了起来。
陈子轻看清了虞平舟的样子,一身笔挺稳重的深色系商务装,领带夹被他取下来,捏在指间,他额发不乱,眉眼蕴着他这个年纪应有尽有的尊贵,目光不怎么清明。
是真的醉了。
“哥哥,你去坐着,我给你倒水。”陈子轻下床穿上拖鞋,见Alpha没反应,他熟练地牵着人去沙发那边,“坐这儿。”
Alpha坐了上去。
陈子轻去倒水,如今这时代,智能系统非常全面切成熟,虞家用得不多,卫生方面还用人工,大概是怀旧。
储水器按照屋主的要求调节水温,陈子轻看水杯子的水渐渐上升,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放心地回头,Alpha坐在沙发上,姿势没变过。
陈子轻咂嘴,虞平舟喝醉了跟易感期一样,也是个宝宝。
一米九以上,又粉又大条的,大美人宝宝。
陈子轻听见床头手机在响,他去拿起来接听,那头是楚未年浑哑的声调:“析木同学,你那玉佛是批发的?”
“不是啊。”陈子轻莫名其妙,“干嘛这么问。”
二更半夜,楚未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他明明疲惫得很,到家却不快点洗漱睡觉,反而坐在浴室打这通电话,还为了衬托气氛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当初你那么缠着我把玉佛戴上,说是你的一片心意,我还以为就给我一个人买了,敢情是你身边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