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439)
“砰”岳起沉把遥控器一扔,他冷着脸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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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阳台向下看,他看到岳起沉从楼道里出来,身影落寞孤独地蹲在路边。
这是岳起沉住进来以后,首次主动下楼。
陈子轻唉声叹气,他印象中,每次半夜直播路过客厅的时候,岳起沉都在睡觉。
睡梦中的男人会拔地而起。岳起沉没有那现象,他也不会晨拔。
那是人生一大乐事,岳起沉体会不到。他体会不到的还有很多很多。
“阿弥陀佛……”
陈子轻会客厅看了看那盘子生姜,他端着去厨房,用小刀给生姜去皮。
岳起沉怎么能有那么大个缺陷呢。
陈子轻一走神,刀刃刮到了手,他对着水龙头冲伤处的血迹。
“怎么办啊,道具药好使吗?”
陈子轻自语了句,就在心里呼叫222:“2哥,我可以买治疗性功能障碍的药吗?”
系统:“可以买,但对僵尸无效。”
陈子轻失望地“哦了一声。
莫名纠结的陈子轻这晚失眠了,也没心思开直播,他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视角不对劲。
视野里的一切都犹如被放大了。
陈子轻想揉揉眼睛看是不是眼花,他惊觉自己的手变成了爪子。
?
老鼠?!
我怎么变成老鼠了?
我尾巴呢?
试着摇了摇,没甩到身上,说明尾巴短,不像是老鼠。
陈子轻转转脑袋,床上是他睡前穿的衣服裤子,和他的佛珠,装备全爆了。
阿弥陀佛,妈呀,阿弥陀佛,我的天,阿弥陀佛,真服了。
先前陈子轻就感觉自身好像遗漏了一件跟任务世界有关的事情,这会儿徒然想起来了,是惩罚。
不是老鼠,是仓鼠。
陈子轻连忙支配新身体跑去洗手间,他费力地爬到马桶盖上,往台上跳。
第一次在半空摔下去。
第二次碰到台子边沿,爪子都没伸出来就掉在了地上。
第三次碰到了台子边沿,爪子抓力不够,呼哧呼哧地挣扎了一小会,还是摔落地,四个爪子抬起来,柔软雪白的肚皮朝上。
陈子轻尝试了很多次才成功“攀登”到了台子上面,他踩着池子站起来,看镜子里的自己。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毛茸茸一团,黑不溜秋的豆豆眼,一对小耳朵竖在头顶,三瓣嘴,短尾巴,白毛,爪子跟鼻子都是粉的。
近看远看都是一个小绒球。
陈子轻发现右前爪上有个伤口,是他给生姜去皮造成的伤口缩小版,他一言难尽地把爪子揣在怀里。
“吱吱吱。”
说话就是这样子。
陈子轻跟镜子里的仓鼠对视,他怀疑仓鼠的头上有戒疤,六个,小小的,不起眼,要拨开浓密的白毛才能看见。
要维持仓鼠形态多久啊?
好像是四十八小时?这世间可不短。不能让岳起沉发现仓鼠是他变的。
陈子轻扒拉扒拉耳朵,他跳下台子,跑出洗手间,小短腿蹬蹬蹬地四处跑动。
完全是仓鼠的本能,这儿捣鼓一下,那儿捣鼓一下,根本停不下来。
陈子轻内心哀嚎不止,小胖身子四处躲躲藏藏,自己跟自己玩。
鼻子动了动,仓鼠去了客厅的窗帘后面。
岳起沉含着一支烟,修长的手在盘深粉皮的核桃,两个一起盘。
仓鼠的小脑袋伸进窗帘里,身子还在外面,它呆滞地看过来,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
黑暗中原本只有僵尸唇边那点猩红火光,明明灭灭的。
随着仓鼠扒开窗帘,月色的光晕就从那个小角里泄进来。
朦朦胧胧的一大块。
岳起沉阴郁的眼轻抬:“哪来的仓鼠。”
他手上盘着,说话时,唇边的烟一抖一抖:“谁家养的,跑到我这来了。”
接下来,僵尸盘了很久核桃,仓鼠一直没走,像被点穴,一动不动,黑宝石扳的眼睛直直看着。
岳起沉掐住仓鼠,阴沉沉地笑:“怎么,你这个小玩意也跟和尚一样笑话我?”
陈子轻的小短腿在半空蹬了蹬,没笑话你啊,我什么时候那么干了。
仓鼠被随意扔在地上,咕噜滚了一圈。
岳起沉兀自盘他的核桃,盘了两根烟的功夫,越盘越萎靡。
“操。”
他无所谓,又失心疯地拿烟头去烫。
陈子轻一双小豆眼都睁大了,他下意识扑上去,小爪子一把抱住大粉团团,挂在了上面。
第238章 万年穷逼
岳起沉让一只来路不明的白毛仓鼠抓抠出了好几道口子。
有深有浅,深的都渗出血丝了。
那仓鼠突然扑上来抱住了他,抱得很紧,爪子抠进了他的皮肉和褶里。
他没料到会有这出,因此错失了阻挡的最佳时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想掐死仓鼠的心都有。即便他体会不到疼,原本也要给自己烫几个疤,但这不代表他就想让仓鼠抓伤。
一只圆嘟嘟的小仓鼠,软噗噗地趴缩着。
还没粉团子大。
岳起沉有种诡异的,要被仓鼠啃得坑坑洼洼的荒谬错觉。
仓鼠的细长胡须和柔软皮毛蹭着他。
岳起沉感觉自己抽了一下。他夹在指间的烟一抖,烟灰刚好掉落在红而圆润的头部。
仓鼠细微的呼吸拂上来,烟灰轻轻动着,头部轻轻颤着。
画面更诡异了。
“……我操。“僵尸好半晌发出一声难以言喻的粗口,他掐了烟,近似狼狈窘迫地站起来。
一下没站稳。
又顺着墙壁跌坐回去。
窗帘在他大幅度的动作中晃得厉害。他又一次起身,这次是扶着墙起的,站住了。
仓鼠还挂在他的上面,小短腿紧紧依附着,三瓣嘴贴着他。
像和他长在了一起,是他的一个部位。
仓鼠明亮如小珍珠的一双眼睛,泛着灵动而水汪汪的光,直勾勾地看着他,让夜视能力强的他完整地接收到了疑似被指责被抱怨,被心疼被怜爱的荒唐感。
而且,他怎么有种,仓鼠在给他吹吹的想法?
三瓣嘴真不是撅起来了?
还有那都没他一截手指关节长的小短尾巴,蹭他妈哪儿呢?
毛茸茸的。
他颤得明显了点。
一切都在朝着离奇的方向狂奔。
“我操。”岳起沉再次爆粗口,声量要低下去许多,有股子见不得人的隐晦,耳根到脖颈全红,他快速从窗帘后面走出来,找个袋子把不知死活的仓鼠装进去。
做完这个动作,岳起沉把装着仓鼠的袋子挂在门锁上面,随便写了个失物认领的告示贴在楼下。
让仓鼠的主人上门领走它,顺便支付一下他的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
岳起沉贴完告示溜达了一阵回来,袋子里的仓鼠不见踪影,他气笑了:“算你跑得快。”
夜风从阳台被仓鼠抓开的窗户里钻进来,吹动了挂在门锁上的破塑料袋。
岳起沉忽然发现,房子里没有了活人的气息。他去主卧一看,本该在床上躺着的小和尚不见踪影。
床上只有一件短袖跟一条裤衩。
岳起沉没找其他地方,他麻木又敏锐的感官告诉他,这里没有人类。
小和尚不知去向,出个门竟然佛珠都不戴。
岳起沉的目光落在床上,他在看小和尚那身衣物跟佛珠铺落的位置,面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不多时,岳起沉转身去玄关。
少了一双罗汉鞋。
岳起沉倚着鞋柜:“看来加蓝小师父是真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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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离开前特地把鞋藏了起来,他在积分买的道具加持下用爪子推了好一会,累得够呛。
这趟出门是想通过仓鼠视角看看外面。
三更半夜,一只毛球在草丛里窜跑,小身板肉肉胖胖的,四肢粉嫩。它一会耸动着鼻子去嗅草叶,一会拿爪子去刨泥土,一会又摆出解决生理需求的姿势。
他蹲了三五秒,尾巴下面的小洞里就……掉出来几颗小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