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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38)

作者:倒入琼杯 时间:2018-06-26 17:48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穿越时空

  “是对谁的爱?”赫斯特恰好在他想到这里时询问出声,脸上同时露出了一点暧昧的笑容。陆攸没有以她期望中的名字回答,只来得及笑了笑,脑海中的疼痛就又降临了。他攥紧床沿,半是为了忍痛、半是为了逃避地闭上眼睛,等这一轮的折磨过去,因眼前黑暗而变得更为灵敏的耳朵分辨出了停在门口的脚步声。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赫斯特和走进来的人之间没有进行交流,过了一会,高跟鞋轻轻敲击着地面的脚步向门口过去,接着又是开关门的声音。
  赫斯特从医务室离开了。
  来人搬动床边的椅子,挪开放在上面的衣服,在陆攸身边坐了下来。陆攸的手指被从床沿边掰开、裹进一片近乎灼烫的温热里。不知为何,在这一刻陆攸特别想装作睡着不要醒来,但安托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在他掌心,像在检查底下的骨头肌肉似地捏捏揉揉了一阵,又抬起他的手、将两片略显干燥的嘴唇轻轻碰在他手指边缘时,陆攸还是没忍住睁开了双眼。
  视觉的恢复仿佛关联着嗅觉,陆攸盯着坐在床边的安托看了几秒钟,感觉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你受伤了……”他小声说。
  安托上身只穿了件黑色的无袖背心,质地宽松,露出了小部分胸口和手臂上鼓胀的肌肉。除了在……的时候,陆攸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展露出这么多的身体部分,之前几次都是包裹在严严实实的长袖外套里。
  青年浅麦色的肌肤细腻紧绷,仿佛仅仅用目光触及,就能感受到这具身躯所蕴含的热度和力量。那些遍布身上、看起来好像根本没处理过的细小血痕,包括有些偏短的背心没掩盖住的腰部缠裹着的、沾有血迹的白色绷带,都让他看起来……非常性感。
  一种漫不经心、略带残酷的美感。
  陆攸迅速开始反思:他是不是被安托或者坎贝尔传染了?看到安托这副模样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觉得疼,而是面孔有点发热……
  只是安托自己,也表现得完全不在意“这点小伤”的样子,像是只任凭皮毛染血,自顾自在胜利后慢吞吞巡视自己领地的王兽。他盯着陆攸手心里曾经扎入过花刺、此刻还没能愈合得了无痕迹的地方,很奇妙地做到了在眉头紧皱的同时让人觉得他面无表情。
  “你不会是还想舔吧……”陆攸有点想叹气,“我刚摸过床沿,很脏的……”
  安托没有真的再像先前在他家里那次一样舔他掌心的伤痕。他目光转到陆攸脸上,过了一会又垂落下去,同时低下头,在他张开的手心里亲了亲。
  细小的伤痕逐渐消失,就像因这一吻而愈合了一样。
  “我听到你们说话了。”安托说,声音有些沉闷,“你还没回答。”
  陆攸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是在指什么,“……在走廊里都能隔着门听见?你那是什么耳朵?”
  安托将他的手用力捏紧了。“你还没回答。”他执拗地重复了一遍。
  ——是对谁的爱?
  陆攸在不允许逃避的询问中沉默了下来。安托等了一会,再一次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他的手指。
  经历过的年岁还比陆攸短暂的青年眉目低垂,神情显得很平静。他没有流露出一点请求安慰的意味,而是恰恰相反……仿佛千万英寻之下,深不见底的黑色海水。
  那可怖的力量不会表现为怒火,不屑于粗暴地摧毁,只是压迫着,窥伺着……等待着猎物终于自己屈服,恳请他长驱直入,让他得偿所愿的时刻。
  一直是这样。陆攸在心里无声地对他、又像是对另一个人说,你一直都是这样……
  在现实中他开启嘴唇,轻声说:“我也不知道。”陆攸收拢手指,反过来握了握安托的手,又松开来,指尖虚虚地拂过那张面孔的轮廓,仿佛怕被烫到、却又想汲取那皮肤上充满吸引力的热度。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之前以为……已经结束了。”
  “那就结束吧。”安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他从椅子上起身,膝盖抵在床沿边,向前倾身并张开手臂,给了陆攸一个结结实实地、带着血腥味儿和细微药味的拥抱。他将这个动作保持了好一会,陆攸任凭他抱着没动,许久之后,才听到他低低地说,“我觉得嫉妒了。”
  陆攸闭了闭眼。“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安托没有回答他。“所以,以后我要一直在你身边。”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直到你不会再对这个问题犹豫的时候……直到你连曾经犹豫过都忘掉……”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仿佛话语只要出口便能成为真实,陆攸听到那个人在他耳边断言一样地说。


第37章 笼雀
  ————
  坎贝尔的血液被赫斯特分成了十三份, 一份一份地进行净化、调整配比、制成血清, 注射进妹妹瘦弱的身体。为了让妹妹承受的痛苦减弱到最小, 她还改装了休眠舱,让妹妹一直保持在类似浅层睡眠的状态, 接受血清的治疗。
  尚未用到的血则存放在特质的容器里。这些血液的原主人已经死去了, 却依旧能接受同类的血液的“喂养”。每次看到那些呈现为黑红色、仿佛已经腐败的血液在玻璃容器里扭动, 将投放进去的新红血液吞噬消化, 陆攸都觉得高阶吸血鬼和低阶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
  一开始赫斯特从陆攸这里取血,也是想试试两者的融合能不能进一步改良效果。结果没几次就被安托发现,强制换成了由他从清剿现场带回活性尚存的吸血鬼血液。
  顺带一提, 安托同时发现的,还有那个让陆攸担任“中转缓冲”角色的计划。他面对陆攸时不动声色,背地里不知做了什么, 把赫斯特折腾得苦不堪言,没给她留一点作为老师的尊严, 硬是将计划的具体内容从她那儿挖了出来。
  有些赫斯特掌握的信息,连陆攸这个当事人都没告知,最终也对安托说了:用另一个活体作为中转站,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先例,因此也无法确定会有什么危险。按照她的推测,如果陆攸作为吸血鬼的阶级能够再高一些, 虽然会削弱血清对他本人的效果, 却能进一步提高他对神圣力量的承受能力。
  也就是说, 会更难被逆转变为正常的人类, 危险性则会相应地降低。
  得知这个猜测的数天之后,安托将晚上带给陆攸的医疗用血浆换成了更高阶吸血鬼的血。陆攸没有及时注意到容器材质的变化,喝了一口下去才察觉到不对劲——然而他原本的位阶只在整个低阶的中下部,就算拒绝继续饮下剩余的,这一口血也已经足够带来微弱的提升了。
  和被初拥后从人类转化为吸血鬼的痛苦过程不同,伴随着提升的,是能令吸血鬼浑身冰凉血液如生者般变得滚烫的情热。在效用开始展现的仅仅十分钟后,它就让陆攸的态度从逃避转变为渴求,继而又变成了彻底的放荡和贪婪。
  安托正在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宛如一匹年轻烈性的骏马,他欣然领受邀请,用他所偏爱的方式将陆攸里里外外反复地、彻底地折腾了无数遍,在情热结束之后还接着继续下去,直到终于彻底尽兴。纵然以吸血鬼的恢复速度,过后陆攸还是像快要报废一样在床上躺足了一天,并在接下来的整个星期里都拒绝和安托说半个字。
  安托为他自作主张的决定郑重地道了歉,然后……他确实不再玩偷梁换柱的把戏了,他把用于巩固或提升阶级的血液直接摆到了陆攸面前。
  陆攸选择拒绝。他没有喝,辛苦忍耐住饥饿,浪费至极地任凭那些血液放置到失去效用。安托不劝他、也不生气,看似很好脾气地包容了他的别扭情绪。连续几天,他早晨默默地将失效血液拿走,白天参与圣殿的清剿任务,晚上重新再带新鲜的回来。
  等到陆攸能够爬起来自由行动、也掌握了身体里新增的力量,他已经饿得快要忘记圣殿骑士血液会带来的痛苦,忍不住想要咬安托一口了。他想试着不再依靠安托带回食物,自己出去觅食,结果发现出不去了——安托在一切可能的出入口外侧布置了他无法跨越的圣纹。
  陆攸:“……”原以为祁征云那种程度的控制狂已经挺过分了,安托居然给他搞出了监|禁PLAY?
  这家伙表现嫉妒、试图消除前任痕迹的方式,就是“变得比前任更变态”吗?
  说实话,陆攸并不真的在乎能不能重新成为人类,这毕竟只是一个他终究要脱离的任务世界。如果以此为代价能换来降低危险和痛苦,他还觉得这是一项很合算的交换呢。他不愿意接受的……是安托罔顾他的意愿,擅自付出,代替他做出决定。
  看似没有直接强迫接受的举动,其实是堵死了其他所有的出路。
  本身并非不愿意,拒绝就显得有些像刻意作对、不识好歹了,要他就这么顺从却又实在不甘心。陆攸从这样的状况中,体会到了十分熟悉的憋屈感。明明只要先用一两句话交流商量、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情……
  陆攸努力阻止自己在安托身上寻找另一个人影子的下意识行为。这有点困难,因为随着他与安托相处的时间越长,那些似曾相识的细节也越来越多。硬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安托似乎还比祁征云更加难以交流……
  出于某种微妙的情绪,陆攸有点想试试看:如果他继续拒绝进食,更先到来的会是安托的屈服,还是他自身的崩溃?有系统在的好处就是不怕玩脱,反正他可以凭借死亡从头来过。这让他心中某些恶劣的部分不由得蠢蠢欲动,很想尝试一下这种“伤害自己看你会不会心疼”的狗血套路。
  不过……真的这么做的结果,大概会是他本能的求生欲涌现出来,战胜了这近似赌气的坚持吧。
  陆攸也不太能想象安托因此屈服的样子,反而能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安托将他五花大绑在床上,用注射或者别的什么方式强迫他进食的场景……在幻想内容不受控制地滑向不可描述之前,陆攸忍无可忍地对自己喊停,将这个场景迅速塞进了思维角落的小黑屋。
  最终,就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陆攸选择了先行退让。他喝了血,让安托获得满足,然后努力向他解释了自己之前抗拒的原因。对于他的拒绝不是因为“我没准备好”,而是因为“你做得不对”这件事情,安托大概还是有点理解困难,最后只露出了让陆攸感觉十分失败的思索表情。
  他似乎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陆攸本人愿意的事情,他全部准备妥当后提前做好,反倒会变得无法接受。不过,后来他总算是自觉地将门窗外面的圣纹又都撤走了,医疗血袋也重新出现在了厨房冰箱里。它们摆在海鲜罐头、鱼子酱和冰啤酒的旁边,昭示着这一对同居者迥异的身份和食谱。
  陆攸折腾到差点心力交瘁,有种自己在训犬的感觉……不过,从对食物的偏好来看,大概更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用于娱乐的设备还是他住进来以后安托才买的——腿上盖着薄毯,手里抱着大桶的冰激凌,安托常常会在这时候从旁边默不作声地过来,先把冰激凌桶拿走放远,接着把阻碍接触的薄毯推到一边,然后再将他冰凉的身体整个揽进怀里,或者像不知道自己有多重那样蹭到他腿上躺下来。
  他的黑发长长了一点,触感比看上去柔软,摸起来仿佛水獭滑溜溜的皮毛。虽然乱摸的后果往往会是被就地推倒,陆攸还是为那些发丝从指缝间轻轻滑过的手感着迷。
  他似乎也开始沉迷于被用力咬住脖颈或肩膀、被粗暴地触碰到内里……被手臂、身躯和锁链般的圣咒文牢牢捆锁,除了被动承受占据以外,别无可选的感觉。好像在粘稠香甜的蜂蜜中沉没,夺取呼吸给予甜梦,慢慢地失去自己动弹手脚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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