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98)
虽说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酒楼已经在正常运作,只是总要防着曹家一些。
“红袖?”
“正君,您醒了,小厨房刚熬好了粥,您喝一碗吧?”红袖早就端着碗在外面等着,估量着他快醒了才又热了热。
江舒点点头:“什么时辰了?我瞧着外面阴沉的厉害,二郎怎么还没有回来?”
红袖想了想还是把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悉数告知,想到朗山前一天晚上还那般冷静的害了曹金,红袖怕惊着江舒的胎,便没有提及。
曹家就像是阴魂一般,处处和多样楼作对,按照孙思齐所说,京中那位根本不受宠,也不必如此忌惮,且京中的曹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至少比起孙江蒋还是不够看的。
只是,曹家对于江舒来说是劲敌,是他们如今无法跨越的横沟。
“一会陪我去酒楼里吧。”江舒盯着窗外的天气出神,“怕是要下大雨了。”
红袖本想告诉江舒,朗山在走之前特意要求过不许他在这种天气出门,只是江舒态度强硬,她便将话咽了回去,老实准备衣服和雨伞了。
曹五被带走后消息立刻传到了曹府里,曹老爷知道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恨铁不成钢的甩了曹金一巴掌:“逆子!曹家早晚被你给害死!”
家中三子面不和心不和他是知道的,只是从前他一心求仙问道,竟不知好好的家竟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不顾阴沉天气,敲响了郡守府的大门。
郡守如今对曹家态度十分不满,从前不多苛责,虽说有忌惮的意思,但也算是给曹家脸面,没成想曹府一个小小的下人居然也敢对着他指手画脚,做出那般恶心事竟还甩锅给别人,简直不可理喻!
“大人,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致歉,二是想由大人出面做调和,能否让我同多样楼的东家一起好生谈谈?”曹老爷虽说不理事务多年,但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嫉妒多样楼是一回事,若是被官家盯上,那才是真的要命。
郡守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便冷笑道:“你可知江巡抚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定要将那位江舒照顾好,你当他真是什么乡野哥儿不成?!”
“巡抚?”
曹老爷彻底傻眼,若说他们曹家在京中有靠山,可也只是一介后妃,不受宠不说还是当初硬塞进府里的,哪里比得上江家?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一着不慎竟踢到了这等铁板!
轰隆——
多日阴沉的天气终于响起了雷鸣声,闪电在天空乍现又消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金龙穿梭在云层里。
连曹老爷的心也随着这一声音重重跳了一下。
郡守却不觉得解气,他继续说道:“那你又可知,这江舒在镇上时便乐善好施,之前治理灾情的法子也是他提出,江巡抚回京就已经禀报给新圣,赏赐不日便下来,你们曹家倒是好本事,竟将人给得罪个彻底!”
曹老爷打死都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出,怪不得其他富商巨贾总是对多样楼笑脸相对,怪不得就连郡守都对他们礼让几分处处护着。
那他们曹家……
他双眼迸发出亮光,哀求道:“大人,您是一城之主,请您定要帮帮我们啊!”
“我如何帮?”郡守冷笑,“你们将人得罪彻底,怕是新圣也要治我个管制不严之罪!你若当真有心要和多样楼和解,那你便自己求去便是!”
按照朗山的性格,绝对不会白让江舒受惊吓和委屈,这段时日他逼着江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养着,那是全然放到心尖上的,怕是曹家来日被问斩,都不足以平息他心头的怨恨!
曹老爷哪里听的懂这些,当下就回家要拽着一家人要去多样楼给江舒赔罪。
曹金面色苍白,诡异的看着曹老爷:“爹,您让我给他们赔罪?您是不是忘了,他把我害成今天这样!”
“我如何不知!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多样楼可是有京中江家给撑腰的,你以为那江舒当真是什么乡野村夫吗?”曹老爷气的喘不来气,“逆子逆子!给我下地,跟我去多样楼!”
曹金诡异笑了笑:“行,容我换身衣裳。”
于是,曹家全员赶往多样楼。
细密的雨丝缓缓落下,打在曹家众人脸上,他们神情各异,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这般声势浩大的“壮举”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多数百姓都跟着他们一同赶往多样楼,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曹老爷铁了心要与多样楼和解,只是他心中还藏有一丝妄念,那便是利用这些百姓的无知去压迫多样楼,他认定只要自己苦苦哀求定能引起百姓们的同情心。
于是,当江舒和朗山得知消息时,曹家众人浑身湿透站在多样楼前,那架势显然是不和解就不离开。
“曹老爷这是作何?”江舒脸色苍白轻声问道,“若是想来酒楼做客何必非要选一个下雨天,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们多样楼招待不周,故意让您在雨幕中等着呢!”
“朗夫郎,我如今携全家老小前来,就是想跟您道声歉,我三儿平日里嚣张惯了,再加上您又同我们一样开了酒楼,生意火热自然会招人嫉妒,因此我儿才做错事,不知朗夫郎能否看在他如今病着的份上,与我们冰释前嫌?”
江舒冷眼看着这个诡计多端话里带刺的老头,嘴上说着求和,实际上句句都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啊!
这哪里是来求和的?
这分明就是想故作姿态让自己求着他们求和!
江舒气的浑身发抖,朗山拉着他往自己身后靠了靠,看了一眼众人先是鞠了一躬,他沉声道:“曹老爷这意思,是我们酒楼生意火热,所以活该遭嫉妒,可为何只有你曹家这般不依不饶?找个姐儿卖身葬父试图离间我和夫郎,后又让曹五深夜偷方子还打伤我们酒楼伙计,后窃听得知我夫郎有孕,竟去下毒药?桩桩件件如何能冰释前嫌?”
若非此刻聚集这般人在此,他定要将那曹金碎尸万段好安抚他夫郎受惊的心!
众人原本听着这些话还有些怀疑,只是看着曹家竟无一人站出来解释,加之郡守之前已经将曹武缉拿归案,瞬间便知晓朗山所说句句属实。
“从前残害虐杀女子不算,如今竟还要做出下毒这残暴之事,你们曹家没一个好东西!”
“好好的一个哥儿怀有身孕多不容易,你们竟然下毒!老天不开眼才让你们曹家势大!”
“我那乖巧的姐儿,就是被他们害死的!若我报官,就要将我们一家老小杀人灭口啊!”
…
雨势越来越大,眼看着无法善终,曹老爷干脆也不装了,他语带威胁道:“你当真不愿和解?可别忘了,我们曹家在京中可是——”
“圣旨到!”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直将雨幕划破,曹老爷惊恐扭头,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郡守带着宣读圣旨的公公从马车里下来,不管是百姓还是曹家纷纷顾不得雨势跪在地上听旨。
圣旨里说的那些话曹老爷字句皆识,在之前也已经听郡守说过,只是没想到当真入耳时他竟无法反应其中的意思。
治理灾情有功。
捐款善举有功。
新圣不仅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哥儿而呵斥,竟还赏了白银赐了牌匾,甚至还许了一个承诺!
这是何等的殊荣?!
就连当今有从龙之功的孙家,都不曾拿到“圣人承诺”这般不得了的赏赐!
曹老爷骤然失力昏倒在了磅礴大雨里。
就连江舒都没有想到这份圣旨含金量居然这般高,他还以为顶多就是赏些银子,口头表扬几句,没想到会这么大方。
江舒眉眼弯弯,嘴角露出漂亮的梨涡:“多谢公公,下此番辛苦,您在楼上歇息几日再赶路如何?”
“夫郎盛情,杂家自然却之不恭。”公公面上笑出一朵花来,欣然接受了江舒的邀请。
“杨管事,亲自带彭公公去豪华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