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52)
但实际上,江舒已经一个字都不信了。
他没管跪在地上的于水,出去之后就让刘宗时刻注意着他的举动,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告诉他。
刘宗虽不知于水又做了什么,但他听话,指哪打哪,立即明白了江舒的意思。
午饭时轮流去吃,朗山则是带着江舒去了晟家酒楼,那里的糖醋鱼很好吃,江舒吃了一次就感受到了魅力,美食永远都值得人热爱。
孙晟霖得知他们来,立刻请进了厢房里,菜上好他也跟着坐下一起吃,当然这顿就他请了。
“茶叶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奶源什么时候?”孙晟霖随口一问。
“快了,过几天就会到一批,到时候在你酒楼里也放一些卖。”
吃饭时江舒不爱谈这些,聊了几句就把话题拉到了日常,孙晟霖又拉到了于水身上,那样一个下人他本不该这么在意,只是人都有劣根性,不服管教的人就该受到严厉的教训。
另一边。
于水趁着换班吃午饭的时间去了一躺其他的小酒楼,把他偶尔去后厨看到的给告知对方,从而得到一些银子。
对方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要放那么多调料?”
“我亲眼所见能有假?你敢说这几日生意不好吗?”一于水趾高气扬,“行了,下次有什么我会再和你说的,若我被发现了,我就说是你威胁我。”
店家连连应声:“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只是等于水一走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什么东西还敢在他面前趾高气扬?也不瞧瞧自己哪里配!
于水将银子放在手心里颠了颠,他就是在多样馆做一年工都不会有这么多银子,说了几句话就拿了这些!
一拐角,他便将银子放到身上藏起来,见刘宗已经回来,他赶紧主动交谈:“你倒是快,夫郎他们可回来了?”
“让你去后院。”刘宗深深看了他一眼。
于水心虚,一听江舒找他立刻迈着步子往后院跑去,一进去就看见江舒和朗山在院里坐着,面前还架着一口小锅,显然是在等他。
他赶紧扬起笑脸:“夫郎,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舒拢着汤婆子目光盯着小锅里正熬煮的奶茶,他轻声问道:“你去哪了?”
“刚刚和刘宗哥一起去吃饭了,我比他回来的晚,以后我会麻利一些的。”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江舒的眉眼生来就是精致温柔的,眉眼带笑时便如冰雪溶于春水,面无表情时则如春桃落入寒潭。
于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蠢,也许他所做的一切江舒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对他多次进行言语上的劝诫,可为什么不肯直接说?
“你早就知道了!”于水咬牙眼带咒怨,“你早就知道却还故意说那些话扰乱我,看着我像无头苍蝇打转,是不是满足了你丑恶的趣味!”
江舒盯着锅中的奶茶出神。
你瞧,人总是不知足,从来不会在自身找原因,他多次的柔声劝,都成了丑嘴脸。
朗山却是一把拽起于水的衣领狠狠将他丢到一旁,他面露凶色:“你这样的下人,就是打杀了官府都不会过问!”
“二郎,牙人马上过来,不用急着为他脏了手。”
这句话像是石子落入湖潭,惊的于水再次跪在地上求饶:“主子我知道错了,您饶了小的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吧!我以后做牛做马,再也不敢有怨言了!”
“这话,你留着和之后的买主说吧。”江舒淡淡看了他一眼,无伤无痛,毫不在意。
于水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坐在地上,江舒则是舀了两碗奶茶和朗山品尝着,牙人走到后院门口就瞧见了这诡异的一幕,便知道自己卖掉的人捅了娄子。
牙人对于水视若无睹,他笑着把房契给江舒:“夫郎您瞧瞧,这几日送的晚了些,是吩咐下人给您打扫院子去了。”
“好东西不怕晚。”江舒把房契给了朗山收着,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于水,“我这庙小,容不下这种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东西。”
牙人一听便明白了,脸上忙笑着道歉讨好:“是我的不是,之前就说把他卖进窑子里,下头的人不知道就给你看了!那您说我把他卖哪家呢?”
江舒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我教你做事?”
第46章 (倒v结束)、“浪漫上头,如你所愿”
卖到哪里对江舒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但他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当然并非是是要做一些违背律法之事,至少, 他并不想看到于水过得太舒心。
否则, 就像是时时在提醒他曾经递出去的善意有多恶心。
牙人听了他的话便没有再多问,江舒的态度已经给于水找到的很好的去处,就像他话里说的那样,先前就准备卖去的地方。
“夫郎我求求您!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我给您磕头了!我愿意去当牛做马,不要把我卖到那种地方!”于水太害怕了,他紧抓着江舒的脚腕不肯松手,他好不容易才脱身, 怎么舍得再进去!
江舒是不忍心的,他从那么多被卖掉的人里点了于水并非是一时兴起,只是因为对方当时的眼神让他觉得有趣, 他也以为会是个有趣之人。
只是道不同, 注定不相谋。
他轻轻啜了口奶茶,尝着熟悉的滋味心才落回了实处, 他像第一次见面那般对于水温和一笑:“你就当没来过我这,去你该去的地方。”
牙人立刻把等在外面给自己做事的壮汉叫进来, 从小侧门把于水给带走了, 而他再次给江舒道了新房之喜便离开了。
江舒捧着热茶出神,微垂的眼睫像是定格一般,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他甚至怕在这个律法并不是非常完善的架空时代里,自己会真的沾上血腥。
或者换句话说, 他已经沾上了。
朗山粗糙温热的大手使巧劲夺走他掌心的瓷碗放在桌上, 他将高热初愈的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他拉着江舒嗓音有些暗哑:“夫郎睡会, 我陪着你。”
江舒抱着他腰将脸贴在腰腹上缓缓闭上眼睛,他得学着去接受现实,首先就是要融入这里,他得像这里的人。
大概是身心俱疲,江舒这一觉直睡到了红日西坠,天擦黑,屋子里没有灯光,他借着外面的光亮抹黑去了院子里,多样馆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他理了理衣襟走到前面,杨守看见他立刻让他做到柜桌角落里:“身子可有不爽快?大山去外面了,叮嘱我们若是见你醒了便告知与你。”
“我知道了。”江舒懒厌的看着那些账本,“最近会员的数量好像很多,等奶源到了可以先给他们送去奶茶,看样子以后还可以加个超级会员,或者把会员等级划分一下。”
要不然总这么送,可不兴。
“舒哥儿。”
江舒抬眼,面上一喜:“张全哥,你怎的过来了?”
“我想同你商量此前你和我说的事。”张全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守,虽然都是同村也曾经为同窗,但他若是明说反倒像是来抢活的,面上也有了些不知所措。
杨守却是无所谓,江舒帮助他从低谷走出,就算对方要他让位,他也是愿意的。
他笑道:“那舒哥儿你们去后院聊吧。”
“不碍事,在这里说就行。”江舒话音一落,对面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他失笑,“没说让二位兄长怎样,一起商量便是。”
杨守和张全尴尬对视一眼,旋即又停羞涩的笑了笑,便坐在了一起。
江舒从未想过让张全顶替杨守的账房先生一职,因为他发现比起算账,张全更让人觉得坚实可靠,说话做事书生气却有力量,这种类型的人是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从而快速交心的。
因此,他想让张全做管事,毕竟是跳槽,没有越做越低的道理。
“只是做我这里的管事,并非如意斋那种闲散拿银子的管事,这店里的一切你都得了如指掌,包括地窖里各种蔬菜果肉的数量都得清楚并及时进行储备,每一笔账你和杨守哥都要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