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70)
他却不知,是因为前几年服兵役时朗崔氏特意给了钱不许他去,那妇人怕他随军回来成了将领管不住,便死都要拘着他做个村夫。
何况若朗山在家里就有个勤快的,可以做工养活他们,否则如何使银子给朗多宝上学堂,自是不肯放他离去的。
赌坊。
钱三有了朗山的指示自然会好好办,他还特意带了放印子钱的一同过来,唬道:“哥哥我也只是个打杂的,赚的钱还要养家,你若是不介意便借些印子钱,等你玩几把赢回来再还。”
朗多宝被打了一顿,没见过这种架势,也知道一直借着赌坊的银子不行,且他确实被催债催怕了,他觉得那些人都眼瞎,看不出他是有潜力的赌神!
便不管不顾的和放印子钱的借了银子,对着借据签字画押了。
到底是童生,写的一手漂亮字,十分好认。
他搓了搓手笑的像个市井流氓:“这个银子什么时候能给?”
放印子钱的看了一眼钱三,随后笑道:“现在就能,老弟想借银子时随时找我,看你是个童生以后还有好日子呢!”
“好好!”朗多宝双眼放光的盯着那些银子,拿到手就赶紧去下注了,他要把那些钱都赢回来,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朗多宝确实运气不错,就算不出老千也赚了些银子,等他从赌坊出来天已经擦黑了,赌坊青楼这些鱼龙混杂的向来都在同一条街,出赌坊拐弯就到了青楼里。
他大摇大摆的晃着钱袋子,老鸨见他这副模样自然笑脸相迎,又听他点了两个妓儿更是喜笑颜开,忙吩咐人带他上去了。
许是别的太久,没一会的功夫朗多宝就歇了劲儿,那俩妓儿心有不满也不敢多说,只能柔声细语的让他歇一会。
朗多宝面色一红恼怒道:“谁说小爷不行!给爷拿药来!”
一包包的药粉吃下肚,朗多宝瞬间感觉自己又来劲了……
“他这日子过得倒是舒坦。”朗山听完钱三的话就回了屋,意有所指的盯着江舒有些纤细的身子,“我还不曾这般舒坦。”
江舒把赚来的银子都存到了钱庄里,家里留了些散银备用,他拨了拨那些小银子弯起眼睛,笑道:“你若羡慕,也去尝尝那些姑娘的味道就是。”
“我不去,我有夫郎。”朗山拽着他脚丫让人爬在床上。
倒春寒的天,晚间都有些冷风,吹的屋外那棵桂花树树枝乱颤,刚发的嫩芽都要被吹的扑簌往下掉,活像是禁不住什么一般,失了力的被折腾着。
第59章 “深谋远虑,多事之秋多灾”
科举每三年一次, 今年则是第三年,秋后各州各府便会进行统一的考试,因此厚德书院都开始忙碌起来, 多的是外出买书本想着要一鸣惊人书生。
朗多宝平日里醉生梦死却也在三月底暖和后开始用功起来, 只是他时常玩乐,功课早就落下不少,在人人都发愤图强时便更加跟不上。
江舒在如意斋里看着窗外那些行迹匆匆往书斋去的学生,不禁在心里感慨着,不管什么时代读书永远都是最佳捷径。
书斋就在斜对面,一眼便瞧见了那门口起的争执,心思微动, 江舒便下了楼。
“去哪?”朗山正在看着运来的蔬菜果肉,抬眼就看见江舒往外走。
江舒脚步匆匆:“我去买几本话本子瞧瞧,很快回来。”
知道他平时就爱看一些灵异志怪, 朗山并未多想却加快了搬运的速度, 想着等一下再去给江舒多挑几本才行。
江舒走到书斋时夏翰远和一位公子哥依旧僵持不下,他进去装作挑话本子时刻关注着动向。
夏翰远蹙眉:“这本书是我先拿在手里要结账的。”
“你可买得起?这可是孤本, 我找了许久的,你只是个附生看得懂吗?赶紧撒手, 否则耽误我那增生哥哥考功名我可是饶不了你!”公子哥说的十分趾高气扬。
江舒之前因着朗多宝和厚德书院也是看了一些制度的, 按理说这秀才分三等,分别是最高等的廪生和中等的增生以及末等的附生,只是为了表示尊敬,增生和附生统称为秀才,只有廪生可以独称。
也算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了。
夏翰远脸色有些难看, 若不是考试时突然腹痛, 他断然不会只是附生, 他坚定道:“那又如何,先到即先得。”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江舒眼看着要打起来,他随手从角落抽了几本没有封皮的书,快步走过去,他笑道:“这是什么孤本,竟让你们一个个抢起来了?”
江舒的多样馆和如意斋那可是整个镇上贵客云集的地方,一直咄咄相逼的李少爷自然也是去过的而且还是会员,瞧见是江舒说话立刻没了那股子傲气。
李少爷笑道:“原来是江东家,我来给兄长买书,你可是也对这孤本感兴趣,那便给你就是!”
“我要这东西做什么。”江舒轻笑,“就是来买几本话本,这孤本可有趣?”
李少爷有些为难,他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哪知道这个,当下便直接塞给江舒:“说是孤本自是有趣,你买便是,我再给兄长挑其他的。”
“那便多谢了。”江舒接过看都没看一眼,把他放在自己买的话本上结账走人了,临走时还看了夏翰远一眼,“夏秀才不知稍后可方便,我们木牌上需要写几个字。”
江舒请人做事向来出手阔绰,便是写几个字也是按一字几文来算,夏翰远自然没有不愿意,穷人不穷志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一句。
抱着书本回了如意斋,随意将话本子放到旁边便拿起孤本看了又看,他招呼朗山和他一起:“方才我瞧着都要为了这本书打起来了。”
“买话本是假,凑热闹是真。”朗山拧眉,若真打起来不小心将他误伤了可怎么办,几个话本子什么时候都能买。
他随意拿起江舒放到一边的话本翻看了一眼,眼睛都瞪大了,随后又赶紧合上扔到一边。
江舒不解:“怎么了?可是里面有吓人的插图?”
“并未!我先帮你收起来,晚些带回家细看。”
江舒狐疑的看了他几眼没有反驳,几个话本而已还要带回家里晚上看,莫不是里面真有吓人的图,朗山估计是怕他害怕才这么说,他笑了笑便又研究起那孤本了。
夏翰远买了几本要紧书就匆匆过来了,来如意斋的次数不算少,但每次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事,这里的生意好赚的银子也多,他这样的穷书生很难不羡慕。
“来了?”江舒示意他坐下,“秋后要参加乡试了,心里可有把握?”
“多才者年年辈出,我虽说心中有数却还是有些忐忑,只能拼命学习以勤补拙。”想到自己三年前的事,夏翰远总是说不出的难过,若他成为廪生今年便能给童生作保。
江舒不懂这些,他只是把手中的孤本递了过去,笑道:“你既喜欢便拿去。”
“朗夫郎你……”夏翰远看着那孤本心中百转千回,却也寻摸出点意味,如意斋距离书斋很近,且从这窗子望去便能将对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这本书不是他觉得有趣要买的话本,只是见他想要所以才特意买来的。
“这书对我来说垫桌脚都不合适,你想看便拿去,若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誉写一份自己留着便是。”江舒对着他时有着说不尽的温和,就连旁边的朗山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夏翰远却没想这么多,他伸手接过感激道:“是,我定会用心考取功名。”
“如此便好,只是木牌确实要改几个字,你去多样馆找顺子他们就好。”
夏翰远自是不会推辞,抱着自己的书就快速离开去多样馆了。
江舒对他这般温和自是有缘由,厚德书院虽说童生秀才一大堆,但是真能继续往上考的其实并不多,从县令那里就能看出这书院几乎是没什么用的,所以夏翰远这样的就尤为可贵。
如果对方秋闱能中自然是好,若不能中再等三年对方照样年轻,且当是长久投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