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119)
有间酒楼为着是做烤肉和火锅,因此选的空间很大,有捧场的自然也有不捧场的,厢房还剩一些,自是够他们几个吃的。
杨守将旁边的菜单递给他们挑选,早就习惯了多样楼,猛的突然看到这般精致的菜单,都恨不得拿一份带走,上面所有的菜都是亲手描绘印制,很是细心。
杨守给他们好一番讲解,待他们都明白如何吃后便准备出去,却被叶子阑给叫着:“杨管事酒楼里可有柠檬水?”
“并未,我们东家并不打算把柠檬水带到这里。”
穆煜却突然笑了:“你们东家实在聪慧。”
有间酒楼前期噱头十足,再加上是新开自然会吸引大量食客,如此其他的酒楼生意便会差些,但不论是烤肉还是锅子都是会让人吃后发汗的,可酒楼里却并没有饮品,想喝就只能去多样楼买。
如此一来,两方生意都未落下。
这样的事但凡有心人都能窥知,杨守便只笑了笑就不作答了。
几人无奈,只好让随行的侍从去买,也幸好他们这几日都是住在多样楼里,诸多美食自然是日日都吃,如今可也能换换口味了。
生意从开张到晚上关店一直都人流不断,多数人来来去去就是为了等个空桌,一直等不到都不敢走了,生怕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空桌子就被人给占去怕。
只是一天的盛况,事后却有太多的杂事要收拾,桌椅板凳,碗碟筷子,都得做事的伙计们清洗,还有伙计因为累了一天一时不慎摔了一碟盘子。
“东家……您从我工钱里扣吧!”
说这话的人脸色有些苍白,他才第一天上正式做活计就摔了好几只碟子,东家不赶他走都是好的。
“无事,今日客人多大家都累着了,辛苦你们先把这些都收拾了,待过几日我专门请些做杂活的收拾就是。”不说他们,就连江舒都有些疲惫。
何况休息充足做事才有精神,他并不想苛待这些人,否则怕是会有第二个于水。
伙计们纷纷开口感谢他,江舒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他生产完没几个月,根本不能一直受累,便让杨守看着他们做事,跟着朗山回去了。
多样楼有固定的关店时间,江舒他们从前院经过看见朗虎林的房间没点蜡烛。
“红袖,朗虎林没回来吗?”
“已经回来了,且回来时着急忙慌,没一会就吹了烛光睡下了。”红袖回答道,虽说她也觉得那孩子回来时的状态不大对,但是想到江舒曾经叮嘱过的,便也没有上赶着去问。
江舒点点头:“他没有去看奶团儿?”
“说来奇怪,他平日里都要去看看小少爷的,估计是今日身上带了土,所以便没去……”红袖说着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朗虎林每日从多样楼回来后便会先去洗澡,然后再去房间里看看奶团儿,偶尔还会拿着月钱给奶团儿买些小玩意,虽说不昂贵,但都是心意。
江舒蹙眉:“二郎你去瞧瞧他,别是出什么事了。”
“嗯,你先回屋。”
朗山大致能猜到出了什么事便步伐矫健的朝虎子的小屋去了。
朗虎林正懊恼着今日没有去看奶团儿,买来的小花锤也没有送出去,他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不曾想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抽气了几声。
他叹了口气把小花锤放到了旁边,明天给奶娘让他给奶团儿也是一样的。
“睡了吗?”
虎子一听是朗山的声音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有事吗?”
朗山一听他没睡,两人也没什么“男女大防”,便直接推门进去了,屋里暗漆漆的,他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燃蜡烛,昏黄的烛光照着室内,也让他看见了虎子脸上的伤。
“打架了?”他淡声问道。
虎子没回答。
朗山:“那就是挨打了。”
虎子攥了攥拳头,他打小就会打架,就算对面人多他都不怕,但是想那些孩子穿的衣服都是比他好的,他不敢还手。
八岁的孩子有心眼,但不多,朗山一眼就能看出他心底所想。
他淡声说道:“下次再打你,就打回去。”
而后便没再多说什么吹了追烛光离开了。
虎子对朗山这句话不可谓不惊讶,他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听错了,他还想这话是不是朗山背着江舒告诉他的,但转念一想,他二叔怕是没那个胆子。
只是这句话像是给了他什么底气,但他依旧不会和那些小孩们打架,也会让自己努力不挨打。
江舒正看着奶团儿手里拿着的一枚小拨浪鼓,不管是小球还是鼓面都小的可爱,没有他掌心大,但对于一个几个月的孩子来说就已经够玩了。
“挨打了?”江舒轻声问道。
“嗯。”朗山应了一声,“怕是没明白你那日说的话。”
江舒一边和奶团儿玩一边笑:“不明白才好,否则若是让他觉得有了倚仗再故技重施,我可是照看不过来的。”
他对虎子没什么恶意,但也不知道那孩子跟着朗乾时有没有被教好,他虽心软,可别人家的孩子是教不过来的。
看着虎子给奶团儿买的这些小玩意便知道他是用了心的,可虎子既然没开口让他帮忙,他自然要看看那孩子怎么解决自己的事。
“你说的有理。”朗山点头附和他,陪同他一起玩奶团儿。
只是,江舒虽嘴上这般说着,第二天经过多样楼时还是叮嘱伙计看着点,小打小闹没事,若是真吃了大亏可不行。
江舒这几日一直都在有间酒楼,只等这边生意彻底稳定下来就不会再分出较多的精力给这边了。
“你们可有听说最近的传闻?”
“莫不是孙大少不参加明年科考之事?”
“这有何可说的,孙大少年少成名,如今想沉淀些自然无可厚非,莫要伤仲永才是。”
“可圣人对他寄予厚望,若是被知晓,定然要动怒了。”
江舒进有间酒楼就听到每桌都在谈论这些事,长此以往下去京中定然也能收到消息,毕竟并不排除之前那些富商有没有成为赵景乾爪牙的。
只是他不免担心起孙家,若是因此受到斥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快速回到厢房,江舒让人去孙府瞧瞧,也不知孙晟安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找我?”
孙晟安见到有间酒楼的伙计就知道江舒怕是找他有事,当下直接过来了。
“如今府城倒是都知晓你的事,那位会怪罪吗?他会不会觉得你失信于他,所以打压孙家?”江舒急急问道。
孙晟安心中暖流淌过,江舒是他见过最聪慧机灵的哥儿,可如今为着他的事竟是急的已经无法思考了,这样的哥儿,很多人都会想抢一抢的。
他笑着摇摇头:“你放心,我不去他顶多对我有怨念,若是因此怪罪整个孙家,那他就会失去助力,他如今还不敢。”
“如今不敢,那日后呢?”江舒蹙眉,“你是不是并未想好日后怎么办?还是说你其实打算真有那日,便以一己换整个孙家?”
“夫郎……”
江舒本就是半分试探和疑心才将这番话问出口,但孙晟安的态度却告诉他,他就是这么想的!
到底是怎样高风亮节之人,竟真时刻都在准备着舍弃小我……
江舒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即便是后世都有因为被甩而杀人的人,如今换作是一国帝王,杀人抄家简直就和呼吸那么简单,越是这么想,江舒就越觉得悲哀。
“晟安…”江舒语气和缓温柔,“人生不该是这般仓皇失措的过。”
孙晟安看向江舒,唇边勾起一抹苦笑,这些他也都知晓,可他太了解赵景乾了,那位如今高高在上的圣人。
直到后来很久之后,江舒才明白孙晟安当时的眼神。
孙晟安不参加科考的事竟愈演愈烈,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后,京中来人了。
至少,江舒还以为会像自己预想的那样,来的人会把孙晟安抓起来一顿拷问,直到他看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