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130)
“夫郎。”朗山抱着奶团儿进来,抬眼就瞧见了之前见过或是没有见过的人,他轻轻点了点头。
“爹爹~”奶团儿一看见他就想伸胳膊,可是他还记得朗山刚才说过的话,便又乖觉的把小手臂给收回来了。
江舒笑着接过他,让他看面向江冧他们,笑道:“旁边两位是叔伯,眼前这位是舅老爷,奶团儿不会叫,认识就好了。”
奶团儿晕乎乎的点点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左瞧瞧右看看,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没有明白的必要。
他们下马车急,贺礼都放在其他的马车里,手上倒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江冧左右看了看随手便将系在腰间的玉佩给解下来递给奶团儿。
奶团儿看着白乎乎的只以为是奶糕糕,伸着手就要去拿,江舒见他抻的难受,干脆直接把小家伙递给江冧让他抱着了。
江冧惊了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江锦龄笑道:“记事起父亲便没有抱过我与锦然,如今怕是也手生了。”
“奶团儿?”江冧眉宇间尽是喜悦,“大名是什么?”
江舒便将大名告知他们,并没有承载什么豪情壮志,只是普普通通的名字,但江冧反而很满意,抱着奶团儿不撒手,直到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睡去才还给江舒。
后院还有些客人,江舒不能撒手不管,让奶娘把奶团儿抱回去,由着朗山同这几位说话,他自己则是去后院招呼去了。
对于达官显贵的们来说,能当家做主说的上话的江舒才是最值得结交的,因此见他只身一人去而复返,便有人开始去攀谈了。
“江东家方才神色匆匆可是有事?怎么不见奶团儿了?”
江舒微微一笑:“他前些日子有些咳,已经喝过药睡下了,诸位吃的可好?”
说起这个,这些人眼睛都跟着亮了。
一人说道:“我看江东家对糕点颇有造诣,不知可有兴趣再开一间铺子?便是我给江东家打下手都没问题!”
“劳诸位高看,我如今里外都忙碌些,眼下是没有精力做这些事的,我儿还小,我与夫君都想多陪陪他。”江舒微笑着拒绝了,这样是借口没人能继续坚持,够他拒绝很多人。
孙晟安嗤笑一声:“如今这些人是愈发不要脸面,也不瞧瞧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这种话当真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他们自是不要脸皮,何必生气,今日的点心可有喜欢的,厨房还有许多,走时给你们带些。”
尹凤弦赶紧应声:“要带,否则斯玉得生吞了我。”
午食时间一过,这些客人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江舒没有客气,给来的人都打包了一份点心带走,他并不希望这些人吃了他的东西,背后还要嘟嘟囔囔。
下人们在此收拾着,江舒想到江冧他们怕是一路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方才倒是动了几块点心,想来也是饿了。
江舒红袖收拾了三间屋子出来,而后又让厨房那边做些吃食给他们送去,总不能饿着。
回到房间,奶团儿正睡在他们床榻上,一岁的奶娃娃睡的小脸红扑扑的,小脑袋恨不得仰到天上去。
江舒轻轻托了托他的脑袋,随后看向朗山:“我让厨房那边准备了些饭菜,你要不要去吃些?”
“我给你端些过来。”朗山轻应一声。
江舒盯着奶团儿左看看右瞧瞧,只觉得哪里都是好看的,只是他也依稀能明白父母得知他取向后的震怒,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变的超乎预想、脱离掌控,怕是谁都不会舒服。
他是理解的,可父母的不尊重才是冲破他心房的最后一击。
朗山从厨房端了些过来和他一起吃,江舒情绪有些不高,他擦了擦嘴叹了口气把那些人同他说的话告诉朗山。
“他们脑子里都是浆糊吗?说好听些是互惠互利,说难听些就是拿咱们当冤大头,我会和他们同开点心铺子?也不想想有间酒楼我为何找郡守,他们多大脸?”
两人吃饭没有什么顾及,毕竟在乡下时也是边吃边说,何况他们也不提倡食不言,江舒愤愤咬了一口馅饼,里面的糖心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朗山轻声笑了笑:“不理会他们。”
江舒狐疑的打量他,放下饼子突然双手捧住他的脸,嘟囔着:“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朗山了,我超喜欢对我爱答不理的!”
“夫郎,你在无理取闹吗?”朗山握住他的手捧在掌心呼了呼气,丝毫不在意这人糊了自己满脸的油,“手很冰。”
江舒脸色一红,像是被按到了什么开关似的被这么纯情的动作给撩拨的心脏狂跳,快速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捏着饼子继续吃饭。
空气静了下来,他小心翼翼抬眼却又对上了朗山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像纸老虎似的压着声音凶人:“吃你的饭!不许看我!不许笑!”
“夫郎,你有些无理取闹。”朗山被他的模样逗笑,语气里带着些缠绵的滋味。
面对面坐着,江舒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喷洒到了自己全身,像是浑身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酥酥麻麻的。
他眼睛一瞪:“不许呼吸!”
朗山这下是彻底忍不住了笑出声,压抑着的开怀笑意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勾人,江舒本就对这样的汉子没有任何抵抗力,偏生还要被对方诱·惑,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急急抬手去捂对方的嘴巴,却被朗山使巧劲带进了怀里,对方笑道:“不许呼吸,可是有些过分了。”
“我随便说的,你别闹我,我满手的油,一会蹭到身上了。”江舒红着脸,唇边却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朗山垂眸便能瞧见怀中人微垂轻动的睫毛,像是一片鸦羽,配上眼尾那抹嫣红足以让他情动。
“不许无理取闹。”朗山本想对他修长的脖颈咬上一口,但想到自己方才吃了些带油的东西,若是他亲了,怕是真要恼他了。
江舒被这一出闹的哪哪儿都烧了起来,见对方收了劲儿赶紧脱离他坐回原位继续吃饭,将眼前的饭菜都扒拉的差不多,而后把吃不下的全都推给朗山,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洗手了。
朗山扬着嘴角轻笑一声,将对方吃不下的全都放进了肚子里。
晚些时候奶团儿醒了,他如今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吃奶,原先的几位奶娘也是为着照顾他才继续留下,给他做了些松软好消化的辅食。
朗山抱着他喂饭菜,江舒吃饱后又换回来。
江冧看的很满意,他感叹道:“也不知何时才能等锦然也有孩子,带日后回京,就让锦龄家的几个臭小子带他玩!”
“……好。”江舒轻笑。
江锦龄笑道:“那便等奶团儿再长两岁,到时候能跑能跳,一家总算有个哥儿,可不得让他们稀罕。”
江舒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日后的事他也说不准,但京中是肯定要去的,不只是为知道他的身份秘辛,更多的只是想往上走,来这一遭若是不去瞧瞧,他会觉得可惜。
江冧父子三人打算在这里住几天,江舒得知还有些惊讶,毕竟如今在朝为官就相当于上班,上司能这么痛快就给个一个月的假,简直够大方的。
江冧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那位新圣心思多,即便我们不说是来这里,他也总有办法得知,何况他想让我给孙家施压,闹得这般兴师动众,不知情的只道他惜才。”
江舒神情诧异,这么说怕是京中早有传闻,若是明年二月孙晟安去考,以他的才情探花榜眼状元都是极有可能,可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会因为圣人青睐于他变得模糊不清。
这样一来,旁人便不会再看到他的才情,只会以为是圣人眷顾,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被人针对,他在朝中举目无援,便只能依靠赵景乾。
即便他不去,也能落得不好的名声。
赵景乾此举,是把孙晟安往绝路上逼!
“他这般作为,简直下作。”江舒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好处全占不说,还要把别人逼到绝境。
“如今他羽翼未丰,明年二月科考结束,足以预想往后朝中该是何等热闹景象。”江冧嗤笑一声,“这般小儿,实在令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