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138)
提到孙晟安,江舒也有些低落:“圣人应当是不会过分为难于他,再者江家定然会照看他一些的,你放心。”
听他提到江家,孙晟霖却是笑了起来:“你倒是深藏不露,我初识你时,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乡下哥儿,朗兄也是,他像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鄙人不才,穷乡僻壤的猎户,劳孙少爷高看了。”朗山虚虚拱了拱手,唇边是作怪的笑。
孙晟霖看的啧啧称奇:“府城果真能改变人,我朗兄都变得这般斯文了,酸话说的让人很舒服。”
三人闲聊几句之后又谈起正事,算是将去京中之事彻底定了下来,话题千扯万扯又扯到了奶团儿身上。
孙晟霖突然撒泼:“就让我做他干爹吧?我以后都不会有娃娃了!”
“你们孙家……”江舒说的委婉,他们这一支就两个儿子,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后代不后代,就是不知孙老爷是如何想的了。
“那又如何,我爹左右是管不了了,他一不能和圣人抗衡,二不能与蒋家为敌,他只能认了,再者从旁支过继便是,大家族内的孩子也是亲的。”孙晟霖说的毫无负担。
江舒还是第一次见坑爹坑的这般厉害的。
第79章 “到京中江家,是表哥哥”
得知江舒这独特的选先生方式, 孙晟霖也是翘首以盼的要等着结果,毕竟那三位书生只能留一个,他们定然都会好好带奶团儿, 就是不知那奶娃娃要如何选了。
江舒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瞧好了满意的书生,但还是需要奶团儿好好感受一下到底更喜欢谁。
有忍冬陪着,江舒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就算奶团儿有什么察觉不到的地方,届时忍冬都会一一复述给他听。
江舒他们到多样楼时刚好酉时,他进到之套房之后就瞧见三位书生端坐在桌前,而奶团儿也像模像样的乖巧坐着。
他进去笑问:“今日辛苦诸位了, 想来三位对奶团儿要选谁也很在意,不妨问问他如何?”
“夫郎说的是。”
“奶团儿,告诉爹爹想让哪位先生在接下来的时辰里都陪着你呢?”江舒笑问。
奶团儿一愣:“父父呢?陪陪!”
“你爹爹意思是不算我们。”朗山头一次收到奶团子这般依赖的眼神, 语气不自觉的更加温和了些。
不算爹爹和父父?
奶团儿目光在三人面前一一掠过, 他起身颠儿到白衣裳的书生面前,像个小书生似的拱手作揖, 奶声奶气道:“先生好。”
白袍书生一愣,清冷如玉的面容上有些诧异:“小少爷要选我?”
“爹爹说要喜欢的, 喜欢。”奶团儿很认真的表示着。
旁边的两位书生有些不解, 许是想知道是哪里让他觉得不满意,便也就此问了出来。
江舒看了一眼忍冬,对方立刻会意,将他们每个人带着奶团儿时所做的事全都复述了一遍,严格来说都不完美, 但让奶团儿舒服的大概就这一个。
黑白衣裳的书生是第二要带奶团儿之人, 却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准时到达, 这是江舒不满的原因,但正晌午的却带着一周岁的孩子满街跑,虽说是为其买东西让他开心,但并没有照顾到奶团儿的身体。
另一位浅青色衣衫的学生大概是为了让江舒放心他教导,他带着的时间里一直都在让他捉笔写字,且不说奶团儿这般小,就算是成人也有休息的权利,如何能一两个时辰都不停的习字?
两位书生面露惭愧,他们在得知最终结果是由这样的奶娃娃做决定时,第一反应就是先让他开心,确实忽略了太多。
江舒轻声道:“今日让二位费神了,此时不用放在心上,他年纪尚小想的东西便也简单些,日后若是不嫌弃放下心防常来常往便是。”
“今日是我们急功近利了,让诸位看笑话。”浅青色衣袍的书生有些尴尬。
江舒轻笑:“无碍,三位今日和在多样楼用膳,不用客气。”
说罢,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便带着其他人去了隔壁的套房里。
孙晟霖有些好奇,瞧江舒这模样,分明就是奶团儿选中了他看中的书生,可若是奶团儿没有选,那又该如何?
他这般想着,便也问出声了。
饭菜上桌,江舒让红袖带着奶团儿去旁边的矮桌上吃,他笑道:“他一定会选。”
“为何?”
“初见时,我问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回答就决定了顺序。”江舒扭头看了一眼奶团儿,他自己的崽他还是很了解的。
顾枫兰虽看着清冷,但是他和奶团儿谈论的话题都是围着对方来的,小家伙自然会觉得和他说话是很高兴的,在这种情绪下写出来的字虽然也丑但态度是好的。
其他两位就要稍微差点的,所以他们带着时奶团儿写的一两个字恨不得飞到天上去,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
“初始印象很重要,他已经和第一位相处的很好,之后的人都会觉得差点意思。”虽然江舒觉得利用这种方式套路他家宝贝儿有点不要脸,但过程有趣,结果也是好的就好。
孙晟霖一脸受教的摇了摇头,他都不知该不该夸江舒心思细腻,连这种边边角角都能想到。
但仔细思考起来总觉得有些可怕,可怜奶团儿还这么小就要活在这样的“掌控”下。
至此,奶团儿的启蒙老师就是青松书院的顾枫兰,江舒和朗山也稍微松闲了些,何况他也不是真要奶团儿去学什么不得了的学问,无非就是希望有个人看顾他的同时还能多少教他些东西。
如今有了顾枫兰,江舒和孙晟霖便对京中那边的事更加上心了,月月都会有从京中寄来的书信,府城到底离京中有段距离,竟不知赵景乾做事竟那般疯魔。
“我哥哥……”孙晟霖看着上面的信一口银牙几乎咬碎,那狗圣人居然一边打压孙家一边抬高他哥哥,这不是明摆着要离间孙家几房吗?
若是叔伯真因为此时嫉恨上他家,那才是真的要亡他们孙家!
江舒看着信中扭曲的字迹心中也是酸涩不已,如今孙晟安在朝中的作用就是吉祥物,高抬他却又不肯放过他身后的孙家,这是要告诉朝臣他不会因为孙家迁怒孙晟安,也不会因为孙晟安饶恕孙家。
这不仅仅是离间,还是一种变样的剥离,把孙晟安慢慢剥离出孙家。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今晟安能来信就已经是好消息了,一切等将京中的事全都办妥我们就去,何况不只是京中还有府城也都要打点好。”江舒自然也担心孙晟安的情况,只是总也要做好准备工作,“京中的酒楼我已经让□□忙装潢了。”
孙晟霖这才像是找到什么慰藉一般,红着眼跟他道谢:“我实在忧心他,若是没有你,我当真不知该如何了。”
孙晟安在京中如履薄冰,整个孙家怕都是寝食难安。
“晟安是我好友,何况我们本也要进京的,你不必有负担,日后好好帮我照顾酒楼便是。”江舒笑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赵景乾短时间内不准备对孙家做什么,只是,他只怕蒋家会因此受到牵连。
思来想去,江舒决定进京时把圣旨和牌匾都带上,免得对方再弄什么幺蛾子,不过他都把蛋糕的方子卖给对方了,总也不至于刻意找茬。
孙晟霖写好回信便让下属拿去送了。
夏去冬来春至。
奶团儿两周的生辰一过便是黄斯玉家的糖糕周岁礼。
尹家只有尹凤弦一子,从前多少闺阁小姐都盯着他家的婚事,没有婆婆不会被立规矩,日后若是生个儿子这一生都不用再烦忧,当真是好亲事,不曾想这亲事落到了黄斯玉头上,成全他了。
家中独苗生了独苗,如今这周岁礼自然是要办的盛大一些。
只是糖糕到底没像了这俩人,伸手就抓住了书本,任由黄斯玉如何诱哄都不肯放下,日后若是成了书呆子可怎么好?
“方才就该把珠算放到前面!”黄斯玉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