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25)
三分惊讶,三分讥讽,三分得意,还带着一分痛心疾首。
江舒觉得自己简直是演戏的好苗子。
自古笑贫不笑娼,但多数人还是对此嗤之以鼻,花柳巷那种烟花之地,对他们这些乡下人就更是敬而远之的地方,这朗多宝还使银子去那种地方玩,可不是在找不痛快?
崔萍早就看这个小叔子不顺眼了,家里活计一点不做,还成日里想着不管他们大房的死活,满肚子怨气当下就发泄出来了。
“好啊!怪不得小叔成日回家拿银子,我还想着哪家读书人这般能花钱,都是用去那腤臜地方了!把银子还给我们!都是我们大房的!”
朗崔氏眼睛一瞪,薄唇吐出刻薄言语:“你个小贱蹄子怎么和我儿说话呢!那都是我的银子,我愿意给!”
“你儿子不要脸去那种地方!找窑姐儿!”
“小贱蹄子你再喊大声!”
婆媳两个竟是就这般吵了起来,不乏有看热闹的人觉得可笑也嫉妒。
乡下人家的银子都是省吃俭用,哪有人能花钱去逛青楼的?
童生被打了。
村长当即就赶来了,瞧见朗家婆媳打起来这副热闹劲,更是气的差点昏厥,连喊了好几声才将她们给分开。
只是看向江舒时眼神有些斥责,李长福觉得如果不是江舒这个哥儿总挑拨,朗山也不会时不时就要来闹上一闹,还有先前清哥儿的事,好好娶了不就成?非要闹难堪。
他凶狠的瞪了江舒一眼,给江舒瞪迷糊了。
李长福蹙眉:“山小子,这又是为了什么事?”
“村长,小叔他去我家先是跟我家二郎要银子不说,还当着我家二郎的面就说要娶我且不嫌弃我跟过人,我竟不知咱们南岸村还有这般规矩?”江舒温和笑说,他是不怕这些所谓的“名声”,许多话就是要提前说透才行。
江舒之前在西河村,除了他好吃懒做克人之外任谁也没听过他其他的传闻,竟不知他还能这般大胆,当下一个个都听愣了。
他继续温声说道:“按理说我家二郎分出去是该给些银子孝敬父母,可大房小叔还没分家,倒是不知我家二郎的银子是单给公婆,还是要带着这一大家?”
让分出去的儿子养活未分家的兄弟,不管是那里的法律可都没这条。
李长福怒斥:“朗乾家的,既然已经把二房分出去,那就干脆把大房三房都分了,否则不许再伸手要银子!还有朗多宝既然是读书人就该识礼仪,舒哥儿是你嫂子,你要尊敬些!”
朗山听的蹙眉,还欲再说些什么就被江舒给拦住了,村长显然对他有偏见了,朗山若是继续说反而会坏事。
成日里处理家长里短,李长福也觉得麻烦,干脆大嗓门一喊把人都叫到村口去听村训了。
纲常伦理,以夫为天……
江舒笑了笑没说话,无非就是觉得是他行为不检点才引得朗多宝起了歹心,又由着朗山闹事罢了。
“二郎咱们回家。”听完村训,江舒紧挨着朗山宽大的袖子遮住他的手,悄悄勾住了朗山的指头。
乡下人家为了方便都是只穿着紧袖,他也是闲来无事觉得衣裳好看才换上,青色衣袍衬得他更加纤细白皙。
朗山愣愣的想,王老伯说他好颜色好看的也没说错,当初舒哥儿要是长钟清那样,他大概也是不喜欢的。
但他已经忘记了,面对之前的江舒,他也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有些妇人瞧见他俩离得近还不痛不痒的嚼了几句舌根,没让人听着,在她们看来,能对至亲动手的凶神是断断惹不得的,只敢偷偷多嘴几句。
“抱歉,是我不好。”朗山一进家院儿就沉声道歉,如果不是他有这般糟心的家人,也不至于舒哥儿受这等委屈。
江舒眉眼弯弯,像是盈了一汪水色,他轻笑:“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也不觉委屈,除了你,那些人我是都不喜欢的。”
只喜欢你。
朗山听出其中心意,眼圈都难以自持的红了些许,他有力的臂膀将人揽于怀中:“我知晓你心意,我同你一般心思。”
第23章 “鸡蛋灌饼爆火,不要种地呀”
九月底,集市开。
县衙放出要开集市的的消息,不少人都对此翘首以盼,天刚亮的功夫,镇上东长街放眼望去都是各式各样的摊位,已经挤满了好些人。
卖的东西多数都有些小贵,毕竟能一次□□出几百文,那都是有些家底或是像味芳斋这样的老牌铺子,而江舒他们这般的少,却也有。
天不亮时江舒就让朗山揉好了面,配菜鸡蛋和香肠也都带着,这才匆匆赶到了摊位,对于赚钱这事,江舒是实打实的放在了心上。
大概是出于新奇,多数的看客都是想着多看看观望观望,但这种想法绝不限于吃食。
“你这卖鸡蛋灌饼?当真有鸡蛋吗?灌饼又是什么?”见着稀奇自然有人会上前问,“这一张饼能吃饱吗?”
江舒微微一笑:“有鸡蛋的,可以打成蛋液灌进饼里也可以煎蛋卷起来。”
他把这些东西的价格都说了一遍,单面饼一张五文,不管是煎蛋还是灌蛋液都两文,香肠一文一片,青菜和酱料自然是免费的。
“你这鸡蛋居然两文,也太贵了!做生意也这般不诚心吗?”那中年男人有些不痛快,倒不是差这个钱,就是觉得别的地方都一文,怎的这里就要两文?
“客人说笑了,都是小本生意,这蛋也是我们花钱买的,赚不了您半文钱。”
常年被甲方爸爸磋磨,江舒早就练就这一张好脸色,反正笑就对了。
男人轻嗤一声:“行了,做一个吧,鸡蛋要灌进去的,再煎一个,其他的都放。”
江舒应了一声在旁边的水盆里净了净手便开始做了,面团是一早就弄好的,揪了一团揉了揉擀成面饼状,而后放到已经开了火的平锅上,两面都刷上油,香气就出来了。
男人看着他轻笑:“你这汉子倒是长得挺漂亮的,做事也利索。”
朗山原本正在打蛋液,一听这话瞬间一记刀眼就飞了过去,他冷声:“这是我夫郎!”
“莫怪莫怪!”男人自觉自己失礼,他只是没想到这哥儿模样出挑,孕痣却是藏起来的。
一张饼子很快做好,江舒把打好的蛋液在鼓起处戳破倒进去,翻了几次面就刷了酱,然后将煎蛋香肠青菜也都放上去摆好,卷了卷用筷子夹着放到了油纸里递给他。
男人闻着这所谓的鸡蛋灌饼散发的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家境不错,平日里也没少去酒楼,但这鸡蛋灌饼却仿佛诱着他失去理智一般,不顾热烫咬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别顾着吃快说啊!”
“看他吃的狼吞虎咽,应该是好吃的吧?小老板我也要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
一群围观的人早就因为香气在这附近徘徊半天了,都等着第一个有人买了好问一下味道再决定要不要买。
但看着挤着这么多人,不少人都在心里后悔刚刚不应该犹豫的。
江舒招呼他们排好队,问好面前的人都要什么才继续做,朗山则是在旁边准备配料打蛋液这些活计。
江舒也想过把鸡蛋全都打好,倒的时候就会方便一些,但是想到这些百姓可能会觉得他糊弄人,便丢掉这个想法了,也幸好他家二郎臂力好。
拿到鸡蛋灌饼的没有一个说不好吃的,给钱给的痛快,还有不少排队买完回来再排队买几个,热热闹闹的吸引了不少人。
江舒旁边的摊贩是卖羊肉和羊汤的,这时候的羊肉都贵,上百文一斤,一碗羊汤就要五文钱,能买五碗茶水了,何况这羊汤也就一点羊膻味。
尽管如此,因为挨着江舒的灌饼摊也卖出去了十几碗,摊贩看向江舒和朗山时脸上的笑都成花儿了。
“鸡蛋和香肠都没有了!”江舒扯着清脆的嗓音喊着。
“那就要面饼,多放点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