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72)
张顺夹起一段儿黄鳝竖起大拇指:“自然是好吃的,比大山哥从前给我和阿宗烤的好吃多了。”
朗山听到这话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脸上带着神气,这可是他夫郎做的,比自己做的好吃那是应该的!
“这些东西因为是裹面油炸,而且在处理时还用了许多的配料去腥,会卖的贵一些,价格你们回头定一下,等我这边处理完就会告诉你们什么时候上牌子。”
其实江舒心里有大概的价格,只是那是后世的价,后世虾蟹多贵一些,不像现在随处的河沟里都能摸到。
江舒先是找到樊老大问他能不能长期供应这些,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自然就没有其他的后顾之忧,便叮嘱多样馆随时都能上新牌子,当然,张全和杨守也定出了价格。
“怎的这河鲜这般贵?几十文一斤?”
“嫌贵你别吃!一样给我来一斤,这东西带回去当下酒菜吃,就是用来招呼客人都是好东西!”
“你这小厮是之前就买过了,可好吃?”
“我家老爷是会员吃食上都先你们一步,那日赏了我一条鱼,酥脆嫩香,裹着面还不腥,你说好不好吃!”
一个下人都吃过这好东西了,其他人自然会觉得自己吃不到就是比不过一个下人,赶紧坐在椅子上点了起来。
这些东西他全都交给了阿面,油炸需要时刻注意着火候,他踏实稳重,自然能做好。
“你这朋友当真是有趣。”蒋慕连吃着炸虾都忍不住感慨着,什么东西只要经过他的手总能做出花一般的吃食来,且次次不重样,样样味道可口。
“这是自然,烤鸭就是他卖的方子给我。”孙晟霖很是自豪,连他表兄都说自己认识到的人很不错。
蒋慕连算是知道,孙晟霖的酒楼能起死回生也有江舒出力,不怪这小傻子对人家掏心掏肺,至少这江舒也没真的坑他。
想到江舒,蒋慕连就总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总觉得江舒眼熟的厉害,当然并不明显否则他一眼就能认出来,就是在某些时候某个神态。
孙晟霖继续说着:“你不知,我表兄为着酱料特意从京中过来见他,炸鸡你可都吃过的,以后离了镇上,京中也有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蒋慕连却听着“京中”二字陷入了沉思。
包厢响起敲门声,下属站在外面说道:“少爷,二位东家到酒楼了,可要把他们喊上来?”
“去叫吧,就说我来了。”孙晟霖说道。
外面热的厉害,江舒和朗山刚盯着人把柠檬和冰块从地窖里搬出来,如意斋的厨子不会做柠檬水,只能江舒先做了再教会对方,当然也喊了水生来这边学,到时候多样馆也是要一起卖的。
柠檬水配料简单,江舒还让朗山特意做了几个带刻度的小杯子,这样不管什么配料都能精准一些。
知道孙晟霖在,他便多做了两杯让下属先拿上去,步骤和配料用度全都教出去,接下来就是练习的阶段,只是水生到底学过做奶茶在这上面十分熟练,他便由着水生去教了。
天气热的厉害,柠檬水加了冰块,竹筒上都沁出了水雾,冰冰凉凉的。
江舒和朗山进去,包厢里放着风轮,旁边站着的小厮则是转动着手柄给他们扇凉风,若在之前江舒怕是会觉得有些奢靡,但现在热的厉害,可没有这种心思。
他笑道:“居然还把风轮冰鉴带来,一会还要搬回去,图什么?”
“不搬了,这个就是搬来给你和大山兄用的,我卧房里放着一个,晚上睡觉凉快,你晚些热了就让他给你扇。”孙晟霖笑着打趣,反正朗山十分惧内,就是他不说怕是也整晚给江舒扇扇子呢!
忙里偷闲的日子总是让人舒坦,蒋慕连忍了片刻还是将自己最近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因着冬日里没有下雪,有些地方庄稼未初冬就冻死无数,春日里更是没有收成,还要交税收,多数地方已经隐约有了躁动。
初春时节日日无雨,江舒就差不多猜到了一些,古时不如后世,总是天灾伴着人祸,着实让人觉得糟心。
“所以我不日就要回京了。”蒋慕连又丢下一句,说时还不忘盯着孙晟霖的一举一动,见他丝毫不为这句话所动,万千愁绪只能藏在心里。
江舒微妙的看了孙晟霖一眼,又说道:“可需要带些什么,你何时动身,我差厨房先给你做些吃食带着路上吃。”
“明日。”
江舒挑了挑眉:“我知晓了。”
蒋慕连来的突然离开时也匆忙,只带了江舒给他准备的吃食便即可起身了,孙晟霖没来送他,只觉得烦得很。
待他一走,江舒就去钱庄清点了银票还有他手头的散银,以及减去两家酒楼的开销还所剩的银子。
若是齐乡镇不受殃及自是最好,但如果真出了事这些钱就是立身安家的根本,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按照上次送来的东西看,整个镇还算安全。
但,他还有别的打算。
朗山大致清楚他的意图,便说道:“此事若由我们自己开口怕是要吃亏,且等一等的。”
“我知道。”
蒋慕连话里话外透露了不少东西,就连金然都说京中诡谲,可见并不安稳,在加上孙思齐迫不及待做生意,怕是也打着些主意,唯一能说明的就是这国库怕是空的厉害。
若是真有天灾定然要进行募捐,他们这些行商的就是首当其冲。
从钱庄处出来回到如意斋屁股都没坐稳吴功就找来了。
吴功面色有些严肃:“大人也请了孙东家去。”
“我们马上过去。”
陆绛已经着急上火好几天了,从去年冬一直忧心到今年开春,不下雪不下雨,地里庄稼死倒一片,他就隐约知道今年是灾年,直到他收到其他镇传来的消息,才知道已经有灾民往这边来了。
离他们稍微远些的镇都有了些灾情,陆绛这才第二年还不想得到个办事不力的惩戒,便想着先把镇上的富户先集合起来商议一番。
江舒听了一耳朵便知道了事情缘由,陆绛把他们叫来,估计是想让他们捐些银子。
因为主角光环的缘故,商人的地位倒没有低到离谱,只是无名罢了,也只有这种时候会被人想起来。
当然,这也是江舒等的机会,但他不能牵头,否则这些商户会记恨他。
陆绛问道:“各位都是镇上商户,可有何办法能帮助其他镇,若以后齐乡镇有难,他们自然也会帮忙。”
他这话已经说的不算委婉,既是叫了商户那便是直接要银子了,可江舒打量着这些人,并没有愿意捐银子的,至少他看不出来。
孙晟霖直接道:“既说是捐银子,可也要有所考量才是,万一那县令收了银子不办事如何是好?倒不如我们根据自己想想能送些什么东西过去。”
开布庄的送些普通布料,开粮仓的送些粮食等等,都是办法。
也不知因为这法子是孙晟霖提出来还是其他商户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此话一出倒是没有看到他们抗拒的表情,甚至还轻点头附和着。
既然都同意那江舒自然也没得说,只是他家里这些吃食都是熟的,送过去怕是要坏,干脆就看其他人送多少东西,他就直接出了银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而后,从这天起每隔几天就会有新的灾情传来,京中只能下令打开国库去救济那些较为严重的地方,只是没几天……国库空了。
虽说江舒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出,但是真的出现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国家没钱了,这种感觉真是有够憋屈。
孙晟霖父亲已经带着银子去了京中,他的晟家酒楼能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太多,任谁都没想到会一瞬间这么严重。
他一拍桌子怒道:“国库空虚是为什么,年年赋税银子都花到选秀修建行宫了!”
“你冷静些,若是被人听了去你怕是有十颗头都不够砍。”江舒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坐在古色古香的古代厢房里,听一个公子哥讲当今圣上的各种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