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69)
蒋慕连目的性极强,随意看了片刻并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便示意下属先去点厢房。
“客人实在抱歉,厢房需要提前预定,目前没有厢房能定给您。”伙计有些忐忑,也不知这贵客会不会因此恼了他们,但规矩就是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蒋慕连轻轻敲了敲桌面:“晟家酒楼东家的朋友也不行?”
“您是孙东家的朋友?”伙计瞬间笑了,“那您跟我来吧,我们东家一直有给孙东家留着厢房,就怕他什么时候过来,那孙东家一会可来?”
蒋慕连没有应声,伙计也不觉得尴尬,进去帮他点了锅子告诉他身边的下属如何食用,便去吩咐厨房那边上菜了。
蒋慕连盯着面前的大桌子,不怪这厢房要提前预定,这里面的桌子和一楼散座的大不相同,看上去更是方便了很多。
这些精巧的东西随便工匠就能做出,但能想出这东西的人却一定不简单,导致蒋慕连更想见那个骗子了。
活计将蔬菜水果肉食摆了一大桌,再次叮嘱了一番食用方法便去门外守着了,这是只有厢房的贵客才有的待遇。
下属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便开始给他烫菜烫肉。
蒋慕连蘸着酱料将肉吃进嘴里,愣了一瞬便让下属去外面喊人,伙计忙不迭的进来:“客人,可是哪里需要帮助?”
“去把你们东家找来。”蒋慕连从始至终就只有这一句话。
伙计在做工之前是被江舒“培训”过的,这种时候一定要问清楚缘由,可蒋慕连铁了心要见江舒就一定不会轻易将话说出口,伙计不敢多纠缠,立刻去找江舒了。
如意斋自带的后院要比多样馆大,是个一进出的院子,有几间房可以休息,甚至能正常做饭,本正和朗山清算着多样馆上个月的收益,一听有难缠的客人便起身跟着去了。
他只是没想到,他进厢房时难缠的客人却吃的津津有味。
江舒微笑:“我是如意斋的东家,您找我?”
蒋慕连目光落在江舒身上缓缓挑起眉,他倒是不知这破镇上还有这等人物,只是眉眼间总觉得眼熟的厉害。
他颔首:“我与晟家酒楼东家相识,听说你哄骗他做了许多事?”
“贵客居然能问出这种话,我可要怀疑你是不是晟霖的朋友了。”江舒目光犀利,孙晟霖和他们的关系自然是不容置喙的,所以也绝不会找人说这种话。
这人周身气度不凡,上一次见这副模样的还是孙思齐,怕不是也是个从京中来的?
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效应,他只是随口提了几句要去京中,这段日子便总碰到京城来的人,若是在后世,他可是要喊一句“大数据真可怕”的。
蒋慕连面上一僵,有些气急败坏:“我自然是他朋友,近日刚到镇上罢了。”
知道他不是真的对吃食挑剔,江舒反而松了口气,从男人方才的问话中他也大概能联想到一些,无非就是好朋友来探望,却发现自己总指使孙晟霖做事,估计也是知道了赌坊的事,才匆匆找过来。
江舒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把晟霖喊来与你同吃如何?”
“当真?!”蒋慕连忍不住拔高音量,从前孙晟霖去京中对他可是爱答不理的。
孙晟霖不知道赌坊是蒋慕连的,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镇上还就在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斋里,但一听江舒喊他去,那自然是抛下酒楼就去了。
还不等走进厢房就喊着:“舒哥儿,可是又研究出什么好吃的了?那烤肉我还没吃——”够呢。
孙晟霖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当下就提着衣摆要往外跑,蒋慕连一声吩咐,旁边的下属立刻就把人给拎到面前了。
蒋慕连笑眯眯道:“子衿怎的见着我就要跑?许久未见,我可甚是想念你。”
“放开我!舒哥儿此人就是疯子,你快些把他赶走!”孙晟霖被拎的难受,一脚踹在下属腿上,“小黑,放开老子!”
这称呼实在是有阴影,小黑竟当真放开了他,只是孙晟霖也没有跑,许是这一番折腾,瞪蒋慕连时气的脸都是红的。
正主就在这了,江舒便示意孙晟霖亲自和蒋慕连解释,省的这位有贼心的朋友要以为他一直压榨孙晟霖把他当小傻子哄了。
听了孙晟霖的解释,蒋慕连脸色好看了许多,他笑道:“以后子衿有何事找我便是,那赌坊可是我开的,你想带谁入歧途都行。”
“入歧途?谁要入歧途?蒋慕连我告诉你,那是带朋友赚大钱!”孙晟霖狠狠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怎么能把他们要做的坏事随便抖落出来?
这人从前就是个蔫坏的,总把他当哥儿似的,时不时就要动手动脚的,可见是个不着四六的流氓!
“是是是,子衿说的都对。”他笑罢又看向江舒,“既然是子衿的朋友,那今日便是我唐突了,日后要在镇上多留些日子,不妨帮我先办个会员?”
对此江舒自然无不可,他满脸笑意的帮蒋慕连办个超级会员,并告诉他以后常来做客,有钱人谁不喜欢?
朗山久等不到他回来,便根据伙计的意思找了上来,进门就瞧见江舒对着一个袒.胸露.乳的男子笑靥如花,当下醋意就窜上来了。
“二郎来了。”江舒眉眼弯弯,“这位是晟霖的朋友蒋公子,这位是我夫君朗山。”
“久仰。”朗山淡声说着,牵着江舒的手坐到他旁边,显然是还在醋着不愿和人多交谈。
江舒爱惯他这副模样,次次瞧见都觉得可爱的过分,极致反差果然让人心动。
没多久钱三就从赌坊来了,他本欲张口就说却瞧见朗山也在,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蒋慕连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只好将目光移向江舒。
“有话说便是!”朗山把江舒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总瞧着自己的夫郎做什么?!
钱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哆嗦,赶紧把朗多宝的事说了出来。
原这朗多宝在单双桌玩的痛快,一文钱输输赢赢赚了一些便想玩大点的,当然他起初也十分收敛,只是遖颩喥徦人心不足,被周围的人捧的飘飘然便开始输银子,赚的那些竟全都输了。
但他不气馁,说什么都要打借据把那些银子给赢回来,但本就存心要搞他的赌坊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他赚钱,何况钱三交他出老千的法子都是假的,被人发现了自然容不下他,对着就是一通揍。
“所以,想问问现在应该如何?”钱三战战兢兢问道。
“让他尽快——”
“放印子钱给他,盯着他签字画押。”朗山打断江舒的话,他自认从未对不起朗家,如今既然要收拾朗多宝,那自然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放印子钱……
江舒都有些惊讶,他的本意是有这些债务缠身,朗家自然不会再有闲心过来找他们。
尽管心中想的和朗山不同,依旧转头便示意钱三去做了,朗多宝是朗家唯一的读书人,是有小功名在身的童生,可以说是朗家的根,他完了,那朗家就是真的完了。
朗山握紧江舒的手,故作快意道:“从前他对我多有不敬,我作为兄长该教训他。”
再不敬又能有多不敬?
想教训什么时候不能教训?
朗山从来不是小心眼的人,他只字不提是因为江舒受了委屈所以才要这么严惩朗多宝,实际上还记着对方惦记江舒屡次对他不尊重的事。
他不说,无非就是不想江舒有负担,不想他认为都是“因为他”这些事才会发生,就像当初他因着钟清和王敏的事高热惊厥一样。
不想他多虑多思。
这种细腻的心思是从前在父母身上都不曾体会到的,在家长眼中“为你好”足以做太多软刀子的事,但朗山总能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
尽管他始终不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哥儿”,他依旧这种偏宠疯狂动心。
“是,他该教训,这是他应得的。”江舒弯起眉眼,唇边的梨涡尽显。
蒋慕连不禁高看朗山一眼,这般有魄力的人便是去随军做将都不是问题,居然会当一个山村野夫,实在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