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下(92)
容铮抓紧了他的手,沉声问:“有没有其他可能?”
舒墨看向他:“有的,类似埃博拉的还有马尔堡病毒,同样也非常可怕,致死率最低25%。”
“最高呢?”
舒墨眉头轻蹙:“百分之百。”
多米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有些慌乱地问:“怎么办,我们刚刚碰过那个盒子了,我们会死吗?”
“先不要慌,现在不清楚到底是哪种病毒。”舒墨把视频关掉,斟酌着语句,“这不可能是微生物以外的东西造成的,他的身体迅速膨胀,是某种微生物在他体内飞快地繁殖,虽然现在到底不清楚是哪种,因为据我所知,无论是埃博拉还是马尔堡,都没有这个临床特征。”
作者有话说:BL4:生物医学或微生物学实验室。
各实验室的生物安全级别根据物理控制水平所对应的能够在内安全操作的微生物危险度等级(1级~4级)确定,国际上以BSL一1、BSL一2、BSL一3、BSL一4。
感谢我传染科的朋友咸鱼给予部分专业建议~( ̄▽ ̄~)~
第569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七十二)分析(大修)
“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无论是埃博拉还是马尔堡,都只能接触性传染,我们只要控制住这栋楼,还有那些来往的医护人员,这里的病毒就不会传染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所有人最担忧的事情将不会发生,只要他们能控制住传染源,查出病毒种类,找到疫苗和特效药,就能解除这场危机。
然而舒墨却不等所有人松口气,又缓缓地开口:“我觉得现在面临的最紧要问题,不是调查这种病毒的种类,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在今晚之前,这个病毒是否已经传播,它的源头在哪里,在城内有没有扩散?”
容铮的神色越来越严峻,转头看向他时,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你之前就提过封城,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猜到王成钢感染了病毒?还有刚说的那番话,只是你个人猜测,还是有证据?这可涉及了上千万人的安危,不能像平时一样无凭无据地瞎猜——舒墨,你能给我个准话吗?”
舒墨顿了顿,惊讶地一眨眼,没有直接回答。
“我知道你很聪明,有天赋,对犯罪的推测很准,但这次不一样,”容铮认真地说,“我们面对的不是罪犯,没法去做心理画像,也不能像之前错了大不了重来,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舒墨睁大了眼睛,茫然地捏紧了衣摆。
“这里面牵扯太多,不仅仅是花费人力物力那么简单。”容铮沉声说,“这里不是能一键回档的电脑游戏,所有资源有限——食物,饮用水,药物,医疗设备,民用装置,人手也不足,我们没有应对这种恶性传染病的紧急预案。假如病毒一旦扩散,不止这里,整个城市都将会陷入恐慌,自杀,暴动,混乱将会随时上演,按照现有的警力根本压制不住,最后根本等不及支援,这里就会变成彻底无序的炼狱!”
舒墨一愣,深深抽了口气。
就像他童年曾待过的那个村庄,那些面目和善的村民在死亡威胁下朝他们狰狞地伸出了镰刀。
完全丧失了人性。
容铮叹了口气:“如果不确定,我们就先按照——”
“你知道的,”舒墨打断他,抬手捋了下头发,用很坚定的目光迎向他说,“我了解他们。”
他追寻那群人的踪迹,爬山涉水回到国内,几次身陷险境,又化险为夷,总能穿过重重迷雾准确无误地找到他们的标记,仿佛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急不可耐,迫切地就要出招——容铮却在他就要昏头的时候提醒了他,这不是普通的比赛游戏,不像棋牌,只用在乎策略,里面牵扯太多无辜的人,他必须要更加谨慎小心,不能随口一个怀疑就做下严重的决定。
“我只能说,他们出现时,会留下某种特殊标记,而这种标记只有我能看懂,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无人机的确是个凑巧,我知道他们中间有人擅长电子设备,又正巧那东西蹊跷地离开排阵冲我飞来引起我注意,在拆开那东西时,我就已经百分百确定,是那群人做的没错。”
容铮低头与他对视,一点头——他没有怀疑过舒墨的动机,以他和那群人微妙的联系,舒墨一定是知道些了什么,才会出言警告。只是这种时候不能再用往日似是而非的线索去做封城这种决定,他需要可以用来说服上面的板上钉钉的证据,舒墨肯定有某种手段,却没想到,居然是那架无人机。
舒墨沉声说:“我的确对你隐藏了一些事,这些事涉及到我哥,出于某种特殊原因,我并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我隐藏的秘密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想尽力帮忙。”
容铮一愣,不由攥紧了舒墨的手往身边拽了拽,压着他屿(%汐.独!|家的头顶,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问:“你确定是他们做的?有没有可能还是李志?”
“他差点就误导我了,可不是他,白姐之前说的没错,一般人没有手段搞到这类型的病毒,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无论是控制精密电子设备的手段,还是提取病毒转移传播的手法,都不是光有钱就行,需要有大量相关科学家提供帮助,李志或许可以花钱笼络走投无路的普通人,但却没办法让一个学识渊博科学家替他卖命,必须是一种长期稳定,并互相信任合作的关系。”
容铮想了想:“你意思是,R那群人里不仅有身怀绝技的志愿者,还有处于长期雇佣关系的疯狂科学家?”
“不止。”舒墨说,“组织的成员你无法想象,那是一群深藏在隐匿的暗世界追求无政府主义的狂热暴徒,他们所处的世界里充斥着人性最深处的黑暗,没有不可买卖的商品,军火,毒*品,女人孩子,奴隶,杀手,黑客等任何非法商品,甚至是像科学家医生这种特殊职业也可以买卖。与其说他们是一个组织,倒不如说他们更像一个国家。”
舒墨熟悉他们,他们也为舒墨而来,彼此之前形成了一种紧密又微妙的纽带。
“可楼下那些小孩不是他们的狂热信徒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舒墨顿了顿,缓缓地摇头:“不知道,应该不是为了杀*人,他们应该有某种更深层意图,可我还没有想出来。”
最后依旧没有真凭实据,无人机的说法只能说服经常和R打交道的人,至于上面的领导可不会因为他们所谓的两句经验之谈就下令封城。
容铮原地踱了几步,仔细回想舒墨那番话,思索半晌。
十分钟后,他给雷局打了电话,要证实舒墨的猜测,必须要在本市找到第二个同样病历。
可这座人口千万的超大城市,仅是医疗机构就有近万家,要找一个疑似病例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对方可能压根就没去就医,光靠警察的调查手段根本行不通,想要普查全市所有居民,必须所有单位相互配合。
容铮倍感压力叹了口气,假如舒墨推测成真,无疑将是灭顶之灾。
他忽然庆幸,得亏舒墨站在他们这边,不然他们真拿那群人没有办法。
回忆起刚才,他突然觉得舒墨的反应很奇怪,从很久以前他就觉得舒墨的表现不同寻常,当他提起那群人的时候并不愤恨,反而会异常兴奋,不像是面对有深仇大恨的人,反而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玩伴,他把所有案件当做了解谜游戏,兴致勃勃地去追逐那群怪物,会因为胜利而洋洋得意。
这非常危险,一旦那些怪物知道舒墨能力,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除掉,而他的追逐无疑是自投罗网。
容铮正疑虑重重地因担忧舒墨的安危独自胡思乱想,另一边舒墨已经走到多米身旁跟他旁若无人地闲聊:“我看了415直播案的案卷,里面对于当晚的石碑广场骚乱描述的很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漏了,报道里明明写停电后经过现场巡警劝解,现场群众已经有序排队离开,可后来为什么又忽然骚乱,究竟是什么引起踩踏事故,报道里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