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下(25)
女孩父亲2004年在龙湾市任职,把盘桓在市里的砍手党“兴盛帮”一网打尽,因此被人记恨。
兴盛帮老大赵国亮怀恨在心,在狱中认识了亡命徒任杰,允诺只要杀了对方,就给任杰三十万。
任杰出狱后对女孩父亲多次跟踪,发现很难绑架对方,于是退而求其次,打算绑架他的女儿。
12月25日,任杰伙同几个同伴,趁着附近演唱会人多的时候,把女孩成功掳上了车。
由于计划成功的太容易,任杰一行人极其兴奋,便趁着头脑发热将农户一家灭口,随后一群人喝醉酒,感到无所事事,便轮流侮*辱了女孩,并临时起意,拍下视频发给女孩父亲,以此来羞辱他。
中途女孩想过要逃跑,被残暴的绑匪直接用镰刀砍了她右脚脚后跟,同时剁下了她的两根手指,用来恐吓紧追不舍的警方。
12月26日,绑匪在和女孩父亲谈交易的时候,绑匪的一个女友对女孩产生嫉妒,便出言怂恿其他四个绑匪及他们的女友对女孩进行凌*辱殴打。
虐*待时间从12月26日凌晨0点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
任杰回来后,把录下的雷行舟当众下跪磕头、找到手指崩溃大哭的视频放给女孩看,并哈哈大笑取乐,女孩不堪侮*辱,疯狂辱骂绑匪,换来更猛烈的暴打。
晚上11点,女孩忽然全身抽搐,绑匪用力捆住她的手脚,结果不到十分钟发现她已经死亡,于是任杰等人把她的尸体放进了冰箱里进行冷藏。
直到1月3日凌晨,贪婪的绑匪一行人决定还是要拿到女孩父亲的一百万,于是其他人把尸体从冰箱里取出来放在后车厢,任杰留在屋里打算利用录像的声音和女孩家联系,然而还没来得及拨打电话,警方就冲了进来。
照片显示的车厢里,女孩蜷缩成一团,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口,头往左侧,眼睛微微睁开,仿佛正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看着那一*夜满天飘絮的雪花,缓缓地模糊了意识。
而直到今天,女孩缺失的无名指,依旧没有找到。
“我们都认为那根无名指多半是掉海里了,只有他认为,还在凶手身上,坚持说有一个凶手逃脱了,可我们翻来覆去审讯了好多次,这群绑匪口供一致,总共七人,四男三女……无论怎么调查,都这个结果,后来他们夫妻俩也接受了,那几人执行死刑的时候,他还来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听说上面好几次打算把他调到外省,他不同意,就守在那个位置,我看他多半还是放不下。唉,谁能放下呢,我都有时候老梦见那孩子,太惨了!等下,帮我带两瓶酒过去给他,再帮我带句话——老雷,有空大家聚一聚。”
第522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二十七)牌局(修)
容铮长长呼出口气,八年前居然藏着这么一件隐秘的往事,但有个地方他想不明白。
曾经穷凶极恶的飞车党都是些家庭贫困出来混日子的小混混,哪里有那么大的江湖势力和钱财去绑架一个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
除非……就像舒墨说的,八年前这起绑架案另有隐情——和东泊村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当时绑架雷局女儿很有可能是地下贩毒团伙的恒通海运。
容铮拿出手机登上系统内网,搜了下几年前雷局刚到淮赧市参与的案子,然而搜了好几页,没有发现有和毒品交易有关的信息。
那到底是为什么?
雷局当时是做了什么触及到了他们什么核心利益,才召来了这样凶残的“警告”?
周鹏沉默地看完,抬手用力揉了下发红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有些手忙脚乱把案卷合上。明明在一线也做了七八年了,尸体早就见怪不怪,可这会儿,他只想避开最后那张惨不忍睹的照片,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慎人。
他心里发慌,这会儿老记起以前,雷局看不惯他办案老我行我素,老是打电话提醒他,有时候电话一天能接到两三回,他被管的烦了,就大嘴*巴地和雷局开玩笑,说他是孤寡老人没事就着他一个人管,还劝他赶紧退休回去带孙子,每次雷局只是臭骂一句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然后笑笑不再说话,那时候他真以为雷局的儿女都在国外……
周鹏拿起桌上的烟,突然发起了呆——八年前他刚调市局不到半年,还是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郑平是带着他的师傅兼搭档,朝夕相处,感情自然很深,郑平牺牲后,他执着要找真相,不听劝阻,冲统管刑侦工作的雷局发了好几次火,怪他不支持,甚至好几次火上来了,直接吹鼻子瞪眼地拍桌子,质疑雷局和那伙毒贩有勾结。
八年过去了,那伙穷凶极恶的毒贩突兀地销声匿迹,周鹏曾一度以为这要归功于郑平的牺牲。
正是因为郑平出事,才让各方下定大决心,铲除毒瘤。
然而却没想到,那毒瘤非但没有切除,反而因为那起声势浩大的行动给提了个醒,及时摒弃了那些危险的锋芒产业,把核心转到了隐秘的地下,转移计策,开始慢慢把触角伸到基层警务系统,腐蚀国家干部,变成了如今的庞然大物。
可为什么,雷局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过?
假如透露些风声,或许这些年他就不会愤世嫉俗,能成为雷局的助力。
沉默了半分钟后,周鹏用力摩挲了一把案卷的封面,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因为我不值得信任……”
容铮注视了周鹏好半晌,才走到他身旁,安慰地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有些话他现在还不方便开诚布公,尤其是R有关的信息,现在还不明朗——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现在只有舒墨一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全凭他个人回忆,根据舒墨的说法,R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由全世界怪物组成的不法组织。
通过一年的交道,容铮发现这群人不仅善于通过网络获取信息,还能利用这些信息查找人的弱点,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帮助他们完成计划。
在聊天室里,舒墨的哥哥曾经设想在网络上构建一个没有法度规则的绝对自由的领域。
在他哥去世后,这个构想成为真实,暗网成了最大的无法度自由区域,所有人全部匿名,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的事,自由听起来很好听,然而没有约束实际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人性至劣的点展露的淋漓尽致——毒品交易,器官买卖,邪教迷信,色情传播,奴隶贩卖,儿童交易……这些可怕的名词,其实仅仅是暗网里的冰山一角。
普通人想上暗网也很容易,只需要一台电脑,一根网线,一个特殊网址,还有比特币。谁也说不清楚普通人是否有恶念,他们遇见太多道貌岸然、让人匪夷所思的怪物。
也许教室里和蔼可亲的老师,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偷偷拿出年幼的学生照片怀揣心有不轨的想法。
但他不一定会去做,社会有法度和规则,在人类从哇哇大哭的婴儿降临世界的时候,就被父母潜移默化的影响,成为行为底线。
可当他登录上暗网,那里却是没有底线的世界。那里绝对自由,没有父母,老师,警察,这些的规矩法则的维护者,像是穿上了隐形衣,没有人知道身份,有的是成千上万和他同样想法的人。
他们蜗居在暗网的一角,建立了自己的网站,每天在网站里写下自己的设想,其他人看见鼓励他去做吧!还有的人鄙视他,敢想不敢做。
过不了多久,他再也无法忍受通过照片或者视频抒发变*态的欲*望,回到教室看着眼前可爱的学生们,不由自主脑海里浮现出暗网里的那些怂恿话语,他终于忍不住出手。
可怕,容铮想,这大概就是潘多拉的魔盒。
R组织通过暗网大肆收敛信徒和钱财,成为孙周兴身后那个神秘大老板的助力,直到他们得知舒墨哥哥——那个他们的神明死亡的真相,于是和大老板彻底闹翻。
可是,R组织只是一群在电脑后面躲藏的普通人,这些人遍布世界各地,分散,又没有权势力量,对于大老板来说,不过就是个用了不顺心就换的中介。
暗网的世界里,不可能有什么道义可讲,大老板早就通过R建立了成熟的地下市场——无论是人口买卖,还是器官移植,又或者毒品交易,早就拥有了稳定的货源供给和海外需求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