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96)
周身气度、行为习惯也越来越像先生。
时重霜说:“殿下。”
元问渠将襻膊接下来扔给时重霜,理了理袖子,说:“走吧。”
“殿下要去哪里?”时重霜问。
元问渠回头。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时重霜还未看清先生脸上的表情,便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头晕目眩起来。
再睁开眼,时重霜独自置身在一片生意盎然的花间,远处亭子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时重霜顺着小路,慢慢向亭子走去。
忽然,时重霜停住脚步,双目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先生攀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和他亲得忘乎所以,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抱着他的男人大手一点一点揉着先生的腰。
亲吻声不绝于耳,他听到先生声音低喘,伴随着轻缓愉悦的呻/吟。
而每次他用力揉先生的时候,先生便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原来这样的神态,早已被他人看了个遍。
元问渠身体被人抱在怀里,双腿跨坐在他身上。身前高大的男人牢牢拖着他,从时重霜的角度看,只能看到这男人宽阔的背影,以及先生意乱情迷的半张脸。
两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在后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元问渠被亲得轻哼:“戚月窥……”
“问渠,我在。”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似乎含着无尽的情意与宠溺,他抬手摸了摸了元问渠的头发,轻轻亲了下他眉间。
时重霜眼睛赤红,手紧握成拳咬牙看着眼前这一幕,在他再也控制不住想要抽出腰间匕首给这不知死活的男人一刀时,元问渠忽然抬手扇了这男人一巴掌。
时重霜心一颤,搭在腰间匕首上的手放下了。
随后,他看到男人跪在先生脚边,从胸前似乎掏出来什么东西放在先生手里。
时重霜已经确定他们看不见自己,他走进亭子,隔着围栏看到了元问渠手里的东西。
一块雕刻着红色桃花的玉佩。
他曾亲手将这枚玉佩交给先生。
几乎一瞬间,时重霜目呲欲裂,跳过围栏想要给这男人一拳。
然而拳头如风,在还未走近他们,身体便被弹开。
时重霜跪在地上看着垂眸抚摸玉佩的元问渠,满腔的愤怒嫉妒和道不清的恐慌最终让他喊出来:“先生!!”
“先生!!!”
你是我的。
……
然而亭子内的两人并未听到他的怒吼。
元问渠将玉佩收起来之后就起身想要走了,低头看向还跪在自己腿边的戚月窥,气道:“滚,你想去哪去哪。”
“谢陛下。”
戚月窥起身,抬手抹了一下元问渠发红的嘴唇,随后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又将腰带重新束紧,一双凤眸含着笑意和深不见底的情欲,他附耳轻声说:“问渠,回寝殿?”
元问渠任他为自己整理衣衫,听到他的话,瞥了他一眼,最终点点头轻声说:“嗯。”
戚月窥笑起来,手搭在元问渠腰上摸了摸:“走吧。”
时重霜站起来,跑过去跟在他们身后:“先生,看看我……”
然而这两人并未回头,就在他们越走越远的时候,时重霜忽然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他凤眸含笑,回头看了时重霜一眼,随后再无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一眼,便让时重霜僵在了原地。
方才并未见到这男人的面容,然而就是方才的回头,让时重霜见到了这个名叫戚月窥的人的模样,心脏一瞬间像是被人攥紧揉碎,身体无端发冷。
他们太像了。
就像元成青说的那样,站在戚月窥面前,他就像一个假货。
戚月窥、戚月窥……
到底是谁?
——
时重霜猛地睁开眼,他坐起身呼吸急促,额头隐约冒着冷汗。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表情愣愣。
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一直陪着先生长大的伴读,将军府小侯爷。
但他根本不会射箭。
更没有雕过玉佩送给先生。
身旁熟睡的元问渠似乎被身旁时重霜的动静给惊了下,手伸出来想要找人:“……小霜?”
时重霜重新躺下,握住元问渠的手,凑上去亲了亲元问渠唇角,眼睛里含着后怕和将要遮掩不住的杀意。
不管是谁。
先生现在、以后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谁也别想抢走。
“先生,教我射箭吧。”
“嗯……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还记得吗?亭子戚月窥被扇巴掌送玉佩这个情节在第10章 出现过哦,这个时候戚将军做丞相已经有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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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啦!立个flag,7月份努力日更。
更新大概还是晚上十一点半这个点,如果写完了就早发。
不更就是我还没写完,到时候会在评论区/vb/鱼塘各个地方请假。
明天见啦~
第77章 国公府
事情基本了结,之后的事情便容易了许多。
在元问渠和何玉锦谈话后的第二日,他便带着数十位关州有头有脸的富商找上了陈微崖,往大堂一坐直接表明来意说要买地。
看着他们一副大爷做派,陈微崖表面骂娘,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问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是没听懂,但心有所畏,陈微崖一直觉得这群人找上来就是要坑他,不然天上掉馅饼了能有这样的好事,他刚打了瞌睡便有人来送枕头?是而一直打着马虎拖延时间。
后来还是时重霜找上来同陈微崖说这是他先生为他想的办法。
只管同他们商议这件事情便好,不会有差池。
陈微崖这才放心。
他没见过时重霜的先生,但也知道时重霜每天不管多晚,忙完之后总要去见他这位先生,听说他那位先生很是严苛,回去大抵是要学习功课的吧。
陈微崖默默怜悯地看了时重霜几眼。
倒是时徽第一次听到时重霜还有位先生,眼中若有所思。
……
在这之后,各个地方便开始大批量雇佣流民开荒耕种,城中流民也少了很多。
毕竟有了去处,能有个谋生的伙计,日子便有了盼头。
而至于从前那些抢劫来往商户的流民,则相对棘手了些,这些流民大多正值壮年,身强体壮,也无家人,他们爱戴陈微崖,但不代表就相信官府。
元问渠第一时间便去了封信给了柳轻意,让他去规劝这些流民雇佣在自己手下,毕竟这些人他留着有用。
但柳轻意起初却很犹豫,不过后来听说是在时重霜手下办事便一口答应了。
元四四有点生气,和元问渠说:“他真是怪了,对你磨磨唧唧,对时重霜倒是这么言听计从。”
元问渠听后只笑了笑,说:“这不挺好的吗?他认可小霜,臣服于他,省得小霜费力制服他们了 。”
元四四努嘴,说:“好吧,也是这个道理。”
车辙压过道路,留下一层浅浅的路印,刚入腊月,这时节天寒地冻,元问渠坐在平稳前行的马车里,脸埋进毛茸茸的狐狸毛斗篷里,抱着暖手炉昏昏欲睡。
马车碾过一段凹凸不平的路,似乎是被路边的石头硌了一下,马车猛然一晃,彻底将元问渠的困意给消散干净。
元问渠转了转脖子,撩起一侧的竹帘,看了一眼外面。
冷风陡然灌了一脸,元问渠鼻尖红了红,问一旁骑马的赵正堂:“走到哪里了?”
赵正堂骑着马靠近了些,望了一眼前面说:“再有半日,便到睢阳了。”
元问渠点点头,这一路过来,越靠近睢阳路上见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许多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让他不禁看入了神。
赵正堂看到元问渠眼神,问:“许先生对这里挺熟悉?”
元问渠回神,收回视线:“很多年没回来了,城外也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