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182)
启正帝这一下被他干哭得头疼,叹气道:“这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说到底,为人父母的还是要多为子女考虑不是?我看小公爷现在责不愿意娶妻生子,陈国公不妨多等些年岁……”
“这时国公家的两位不也不曾婚配,我看时老将军也不曾着急上火啊,陈国公也莫要太过心急了。”
“对嘛,这朝中上了年岁的,陈大人,曹大人……不都还没娶妻?陈国公也莫要太急了,说不定过两年就改变主意了呢?”
“不错不错……”
在场大臣纷纷附和。
“这哪里能一样,我儿子就是被时重霜带歪的!”陈国公口不择言。
时徽皱眉:“陈国公莫要胡言,我重霜和贵公子可不曾来往过!莫要太随口污蔑,再说,我重霜敢做敢认,可万没有要祸害人家女儿的意思。”
“都在安顺楼那地方,小时大人干了什么全睢阳可是目睹的,哪里能叫随口污蔑!”
“你胡搅蛮缠!”
“呵,我看是被我说中了。”
陈国公道:“陛下,时重霜搞的事谁不知道?时老将军不在意,那是还有时子原,我们陈国公府哪里能和他们一样罔顾列祖列宗!”
“这……”启正帝沉吟。
时重霜抬眸看了皇帝一眼,上前道:“陛下,臣已有心悦之人,之后便也不打算再娶,也望陛下成全。”
启正帝猛的皱眉看向时重霜,似乎是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当众说出这件事。
启正帝:“重霜,你……”
陈国公气恼地瞪向时重霜,这若真让时重霜成了,那回家他那混账儿子不更有理由了?
“好你个时重霜……你身为当朝大臣,不以身作则变算了,竟还敢违背列祖列宗干出这种事!”
时重霜撩起眼皮道:“我们家列祖列宗不管后辈婚丧嫁娶。”
“你巧词夺理。”
时徽跟着反驳道:“我们时家没有这个规矩,陈国公管的未免太宽了。”
“时重霜干这事就不对!我要参他!”陈国公怒道。
眼看着两家据理力争,时重霜在朝堂站如松,皇帝正棘手琢磨不定时。
“父皇。”元成青忽然道。
启正帝被打断并未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抬眸道:“成青啊,可是有话说?”
“是,儿臣本不欲插话,只是今日臣要上奏的事情着实重要,又……其中又牵扯到小时大人,这才贸然打断……”元成青道。
启正帝本就不愿再听到陈国公的诉苦声,挥手道:“你但说无妨。”
“是。”
元成青眸光一闪,道:“方才儿臣听了半天,只觉得有意思得紧。”
“不过,小时大人身上既然已经有与北秦大臣之女的婚约,又何来不娶的话?”
殿内倏然一静。
元成煜眼珠子乱转,几乎在元成青话音刚落后。他感觉到方才那些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干正事的那些大臣一个个眼神瞬间变了。
他们看时重霜如同看豺狼虎豹,恨不得立马撕咬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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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一小时不好意思啊~
今天空余时间都在赶论文了,有点小疲惫(对手指)
稍微赶了下,可能还有错字,一会再纠一纠。
大家晚安~
注〔1〕:诗引用自南北朝.萧纲《娈童诗》
第140章 就是一个教书先生而已
“北秦?”
“这小时大人和北秦又有什么干系,怎还会牵扯来一桩婚事来?”
“不是有传言说小时大人幼年长在边疆么?那里倒是离北秦近的很……”
“我说小时大人怎么这么多年都喜好北秦的发饰,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
“发上那金坠子可不就是北秦的样式?”
……
不再听身边身后那些大臣窃窃私语的议论,时徽未来得及多思,没有犹豫当即站出来,正着脸色道:“贤王殿下此话岂是能乱说的!”
别管是和什么北秦大臣之女有婚约了,就是和北秦普通家的女子牵扯上,那也够时重霜饱受攻讦的,甚至再深思些,甚至连国公府都有可能牵扯上,落不得好。
时徽不清楚时重霜在北秦有没有婚约,但就算有,那也不能承认。
如今朝中大换血才不久,那些谏官一个个刚被提拔上来正想逮着个人出来,这样一来,倒是让时重霜给撞枪口上了。
时徽已经已经不敢看此时皇帝的脸色。
时重霜倒是还颇为淡定地站在原地,不过也罕见地认真了脸色,凝眸看向元成青:“殿下这是何意?我自己有没有婚约我还不晓得?”
“大人不清楚其中缘由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是您母亲一手操持的。”元成青道。
听到这话,时重霜冷了脸:“我母亲早就已去世多年,如何来操持我的婚事?”
元成青看时重霜,已经注意到四下大臣安静如鸡,皆神情不明地看着他们,显然是还在观望形式。
而至于刚才还吵着闹着要皇帝赐婚的陈国公,他也不傻,看得清形式,在元成青出口北秦时就已经灰溜溜地回到百官队伍之中了。
赐婚不赐婚的,还是以后再选个好日子说吧。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元成青眼中是满满的对时重霜的杀意。
他早就受够时重霜每次上朝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忍了这么久,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元问渠亲自为时重霜收尸的表情。
这可以说是两人第一次如此针尖对麦芒,也是元成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朝堂上如此张扬。
时重霜心下明白,元成青安分了这么久,势必是要带着对他一击即命的手段来的。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竟然牵扯到北秦还有他身上子虚乌有的婚事。
时重霜心下“啧”了一声,略感棘手。
“这件事大人不清楚,自然需要清楚这件事的人来解释。”元成青幽幽对时重霜说,转而却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收到急报,北秦来使已经到宫外朱雀大街了。”
众人一愣,这是早就已经安排下去的事情,毕竟之前的宫乱牵扯到北秦,北秦自然要给个说法,大梁毕竟强盛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忍气吞声的。
这件事皇帝交给了元成青一手操办,而在原本的安排中,应该还要再迟几个时辰才对。
皇帝深深看了时重霜一眼,回神道:“快请!”
没等多久,北秦的来使便来了。
在场众人抬眼齐齐看向来人。
北秦来使身边只带了两个人,其余带的侍卫尽数被拦在宫外,他们朝皇帝行了一个北秦的礼,随后为首穿着衣冠齐楚的年轻男人道:
“陛下,北秦秦云庭特来拜见。”
他动作间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像是金银铜饰彼此碰撞的声音。
时重霜凤眸转向秦云庭发尾的坠子,是银的,但在形制上要比他的更正宗一些,也更花哨。
这是北秦的异姓王,曾经秦觉的随身侍卫。
三年,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寒食寺四国祭祀时。
“原来是怀王殿下。”皇帝正了身,摆手让他免礼,“怀王来得突然,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陛下客气。”
秦云庭起身,迎着时重霜冰冷的眼神,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时重霜行大礼。
秦云庭启唇道:“六殿下安。”
宛如一道闪电伴随着雷的轰鸣声,重重碰到每个人的心底。
满堂哗然。
阶上宮侍端着的帝王剑被拔出,直指秦云庭眉心。
周围大臣和宮侍瞬间跪下。
——
安顺楼。
雅间内香炉燃着令人沉醉的幽香,缥缈的雾悠悠荡荡往上升,大抵是觉得有些闷,元问渠推开窗望向窗外,漫无目的地看了一阵后才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