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79)
启正帝看向何成环:“何相怎么看?”
这时,何成环颤颤巍巍站起来,对着启正帝行了一礼:“依臣拙见,发现如此大的金矿确实应该派人前去勘察保护起来,只是……在睢阳的将领要务在身,还要保护天子安危,如何能不顾陛下安危,派出如此大的兵力前去关州?此事还需陛下三思。”
众臣一听,纷纷附和。
曹淮序神情不变,退下回到众臣之间。
“此事再议。”启正帝摆摆手,一句话结束了这场议论。
下朝后,曹淮序正巧碰到何成环的马车。
曹淮序笑着行礼:“何大人,近来可好,今日怎么就来这一个下人,可要下官帮忙?”
何成环腿脚不便,扶着下人正颤巍巍上马车,垂眸看向不远处的曹淮序:“多谢曹大人,几日不见,愈发风采照人了些,老夫腿脚不便,便先行一步了。”
曹淮序笑着说好。
“欸,你怎么和那老匹夫有说有笑的?”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望着刚走不久的何家马车,嫌弃地说。
曹淮序转身,就见时子原努嘴一脸惊奇,摇摇头笑着说:“没,只是碰巧遇到了。"
“哦……”时子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罢何曹淮序一同出宫,“话说,你今日早朝怎么说起陈微崖的事情了?哪里真有金矿啊?”
“是,千真万确。”
“欸,我说你啊,都多久了,还惦记着陈微崖呢,他姐姐那么受宠,回来是迟早的事,你哪用得着冒头。”说完,凑过去捂嘴小声说,“一不小心,当心何成环那老匹夫盯上你不让你好过。”
曹淮序笑了声,拍了拍时子原肩膀没多说:“行了,别说我的事情了,时大人最近如何了?这么久都没来上朝了。”
说起这个,时子原瞬间恹巴:“唉,我爹啊,就那样,打从寒食寺回来,就一副被偷走了魂一样,我娘还好点,起码还会管管他。”
“问他们,也不说,成天神神叨叨的,我总感觉他们都心知肚明,就瞒着我一个人。”
曹淮序:“此次四国祭祀,大越那边死了一个公主,寒食寺大火闭寺,据说那方丈也葬身火海,想来时大人和郡夫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啧,哪有那么多惊吓。”时子原一同进了曹淮序马车,搭乘他的马车回府。
一边撂袍子,一边继续说,“我爹什么没见过,都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要我说,在寒食寺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们怎么一个个都闭口不言的?你看那元成煜,自从回来以后,一次酒都没和我一块喝过!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曹淮序笑了笑:“九殿下此一番出去,倒是成长了不少。”
时子原撇撇嘴:“不行,改天我一定把他拉出来问问清楚,看寒食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说着,不一会便到了国公府。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元成煜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见时子原出来,忙叫住他:“欸,子原!曹大人也在?正好!一起吧?”
随后两人连大门都没进,就被元成煜拉去了酒楼包厢。
看着身上的朝服,时子原一脸无奈地看着元成煜:“殿下,许久未见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元成煜一身华服,意外地比平日里低调了许多,刚坐下就像屁股被烫一样,忙起身,关紧窗户才一脸紧张兮兮地坐下来。
摸了摸盖在外袍下的匕首,元成煜才看向两人:“我说,出大事了!”
“嗯?”两人俱是一愣,这才刚下朝多久,出什么事情了?
元成煜忧心忡忡地看向时子原,又撇了一眼曹淮序,唉声叹气。
曹淮序眼皮动了动,说:“殿下,此时与我有关?”
“当然!”元成煜咬牙切齿也不知是生谁的气,“今日父皇一下朝就去见了我母妃,我正巧在后面躲着,就没出来,将父皇和母妃的话听了个全。时子原,你惨了!”
“啊?”时子原惊讶地张嘴,“不是,我就是个丁点大的官,上朝都站在最后面,怎么陛下和贵妃还会说起我?我可没干什么错事啊!”
“哎呀,不是你,是你爹!”
“啊?”时子原被他唬地一愣一愣地,“不是,我爹又怎么了?他可是告病很久了,朝堂的事情都没怎么参与,能出什么事?”
“这就是了。”元成煜拍拍他的肩膀,看向曹淮序,“今日刚听说曹大人在朝堂上奏的事情,结果转头父皇就和我母妃谈论起这件事,父皇还说什么母妃梦到的是真的,金龙藏于金矿之中……我听父皇那话,是真的想派人去关州守着。”
曹淮序越听眉头紧皱:“殿下的意思是说,这个人选,是时大人?”
元成煜面色沉重地点头:“后来我旁敲侧击了一下,才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你从小和陈微崖一块长大的,也知道我母妃平日里最宝贝陈微崖了,早就想陈微崖回来了。”
“我看我母妃那意思,是料定这件事不好办 ,不然这睢阳城那么多将领谁也不选 ,偏偏选时大人官位这么高的,他都多少年没带兵了。我猜这次去,八成没有好事,还有可能会得罪一些人。”
曹淮序垂下眼,掩住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再抬眼,面上又是一片温和:“殿下怎会这样想?我也是不久之前才从微崖那里得到的消息,恰好解了贵妃的梦,想来陛下也是得知此祥瑞,想保证万无一失罢了。”
元成煜被他这一反驳,还真认真想了想:“……是吗?”
时子原听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拍了拍元成煜:“好啦殿下,直到您关心我,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我爹嘛,都在家待了那么长时间了,出去走一走也挺好的。”
元成煜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藏着的匕首,面上尤疑:“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天塌下来还有那些老头子顶着,不就是去勘察一下金矿嘛,能哟多大的事?”
时子原放松下来,给元成煜倒酒,“这么久没见你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最近功课很多吗?你皇兄也没出来……”
——
关州。
陈微崖刚收到信,就去找了时重霜,说:“成了。”
时重霜坐在酒楼顶层,这里位置高,视野辽阔,正好能看到远处隆起的一座山脉,那里正是上奏给启正帝的金矿。
但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里面的金子早已经被挖空,只留一个空壳,藏着人在里面偷偷私铸官银。
时重霜淡淡垂眸,问:“这次来的人是谁?”
陈微崖在一旁高兴地喝酒,说起来这个,就更高兴了:“枢密院副使,时徽。“
”这位可是个实打实的重臣,一旦发现有人私铸官银,必然一查到底。让时大人逮到,何成环不掉层皮就不能算完!”
第65章 番外-关于头发
01
关于头发这件事,寺里很多人都好奇,又不敢问,包括净空方丈。
尤其是小净悬第一次见到元问渠的时候,差点没被吓哭,却又因为元问渠那张惹人注目的脸,故而又总是躲在师兄弟身后,害怕又好奇地偷偷观察。
后来渐渐习惯了,就更没有人问了。
02
对于这件事,最开始元问渠也很好奇。
而有可能知道原因的,大概也只有一个人。
莲花峰,吉祥居。
一日,元问渠百无聊赖,和元四四说起这件事。
元问渠问元四四:“你可知我的头发怎么回事?”
“唔,这个啊……”元四四捧着脸想了想,说,“就像这世上大部分人天生黑发一样,你就是天生的白发啊。”
元问渠躺在摇椅上,松散的头发垂了一地。
此时初秋,天色晴好,元问渠躲着太阳在庭院里昏昏欲睡,并不满意这个说法:“按照你这样说的话,岂不是还有天生红发,黄发,绿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