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75)
忠义和仇恨,化为最炽热的火势,烧向了姜氏王府。
尹寿面容惨淡地看着那人群远去,心中大感不妙。可他治下的锦衣卫前所只有一百人,不能擅离职守;而没有杨炎的命令,他也调不来其他锦衣卫。
尹寿无法拦下这怒吼的人群,眼睁眼地看人群涌向了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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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焦这几日都住在姜王府。
几日前武德宫失火,晦气得很,他的兴圣宫遭殃被烧了一半,天玺帝安排他到皇子所里挤一挤。
燕焦阔绰惯了,哪愿意去住那久无人居的房子,索性找姜皇后说了,便搬到姜王府来暂居。
燕烈一直跟着燕焦,想到姜王府有号称是“大靖瑶台”“人间极乐处”的“妙音堂”,不勉也心动地跟随着一起过来了。
姜氏盘桓大靖二百多年,富可敌国,王府占地快要赶上皇宫,琼楼玉瓦,金碧辉煌。
燕焦和燕烈住得乐不思蜀,今日因着姜溥一早把幕僚带了许多出去,没人看着他们,两位皇子在王府中更是肆无忌惮。
他们一早就叫人开了妙音堂。
歌舞、美食、艳姬齐齐上阵。
当真是醉生梦死。
燕焦脱了外衫,敞着中衣,露着胸膛,畅快得如置云端。
在这极乐的享受中,他拉住了舞池中领舞的姑娘,那姑娘面容青嫩,大约只有十四五岁,她咬破了红唇,心中不愿却也不敢抵抗。
只能含泪任对方扯落了她的外裙,忍受着那伸进来的手。
歌声正酣,乐声正浓。
妙音堂是专为看戏歌舞建的,隔音效果极好。
大戏堂如同与世隔绝,里头纸醉金迷,外面怒浪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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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大门,被愤怒的人群冲开了。
已经不止是学生,百姓也有许多人义愤地加入,他们乌泱泱地冲散了王府的守卫。
王府多年高居人上,守卫人数虽多,却久未经实战,加上自大自满和事发突然,守卫们面对突然而至的数百倍的人潮,顿时丢盔弃甲,如同乌合之众般被踩踏冲散。
人群一路冲破了王府正殿,笔直朝着据说是大靖瑶台的“妙音堂”冲去。
门被踢开。
穷奢淫逸的画面顿时暴露在世人眼前,那衣冠不整的禽兽正把手伸入姑娘的衣裙之下。
怒发冲冠的人群见着这场景,霎时如同受了当头一棒,他们彻底地愤怒和疯狂了。
人群朝着舞池中唯一的两个男人冲过去。
燕焦和燕烈在酒酣中回头,他们甚至来不及瞧清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瞬间被拳脚湮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量,够双更了吧。又送出三份便当。我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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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两不相见
此次风波终于在几日后落幕。
出人意料的是, 这一场动荡,最先死的居然是二皇子燕烈和三皇子燕焦。
因着这两人死的不光彩, 天玺帝没派人去勘查现场, 也没立案追查,连夜叫人偷偷把两具遗体运到皇家猎场。
对外说的理由是两个皇子打猎时不幸遇到狼群袭击,命丧狼口。
姜氏在朝争中失了势, 族中仅剩的期望都压在两个皇子身上,结果这仅存的希望在同一天一起没了。
姜氏族人顿时心灰意冷, 姜皇后当天得知消息后就哭着晕死在坤宁宫,而后一病不起。
没了仅剩的两个姜系皇子, 已然动摇了姜氏二百年的根基。
姜氏大厦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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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对于燕焦和燕烈这种戏剧性死亡也颇感意外。
但燕熙很快便想明白了,这就是“势”的力量。
他所谋的不是具体的某一颗“棋子”,而是整个“棋盘”。
当他把几方力量的博弈推到某个火候,接下来, 这几方力量就会自己完成冲突。
他做为执棋人,只要等着收“棋子”即可。
同时, 燕熙察觉到, 这种出乎预期的结果说明参与这场博弈的力量, 不止明面上的那几股。
幕后还另有其他。
是谁在幕后怂恿学生和百姓去姜王府,是谁在暗中清扫了姜王府的传信,是谁安插高手混杂在人群中隐密地打散了姜王府训练有素的护卫队, 又是谁料定了燕焦和燕列那天就在姜王府的妙音堂。
这中间少了任何一步, 人潮都不可能轻易地冲开姜王府的大门并精准地到达妙音堂。
燕熙眸中有寒意。
这盘棋, 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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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溥被下到诏狱, 天玺帝的口喻说:“顾念姜溥多年劳苦, 上了年纪, 又是国丈, 不得加刑于身。”
燕熙听到消息,握拳沉默许久。
当日,他很巧地在锦主卫衙门外遇到了北镇抚使邵亭,两人当着过往之人,客气地聊了几句。
谈话的内容,不必避着旁人,无非就是敷衍的客套话。
但两人都明白对方懂了。
当夜,姜溥便不知从哪里听得燕焦和燕烈死在姜王府之事。
据说这位在朝堂翻云覆雨的权贵,闻讯后大哭大叫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死在了牢里。
死的时辰还不太吉利,没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太医验尸说,是活活气死了。
燕熙听到消息时,正在喝茶,他含着笑灌下了一大口,感到通体舒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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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溥一死,案子便要张罗着结了。
这日是五月十五日,姜溥案的判决下来了,姜溥犯了“大不敬、不奉诏、大逆不道”罪。
这三项皆是极重的罪名,罪及同族,姜氏被夺爵抄家。
叫人吃惊的是,天玺帝似有预知后事的能力,在燕熙弹劾的前一日便已下旨让姜磊回靖都换防。
是以当姜溥案发生时,姜大帅早一日已被撤下前线,赶赴在奉召回京的路上了。
西境没有发生任何动乱。
户部尚书姜常也下了诏狱,因没有燕熙专程去送便当,这位扛得久一些,到今日才被折磨至死了。
与此同时,新的任命下来了。
因姜派被清洗了很多人,五府六部空出许多位置来。
只是资历够的人不多,天玺帝着吏部大举提拔了一批新人。
首先是内阁首辅出缺,梅辂多年的次辅扶正,众望所归。梅辂上台后,因是寒门出生,很快又做主提拔了一批寒士。
内阁空出来的一个位置,天玺帝点了现任的工部尚书裴青时兼文华殿大学士。
裴青时入了阁,父子二人为着避嫌,太傅裴鸿便主动请辞退出内阁,专心守着翰林院的文墨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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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之下的人事变动主要在户部。
户部因被清洗最重,尚书和侍郎全没了。
天玺帝将梅筠从考察院正四品左佥都御史提到了户部正三品右侍郎。
对梅筠的提拔虽快,因着只是升了一级,其实也说得过去。毕竟梅筠本就是天玺帝嫡系,他做七皇子伴读那几年,可是时常在天玺帝膝下聆听教诲的。
但梅筠还是一下成了靖都红人,因为户部在梅筠往上便没人了,梅筠相当于成了户部的实际掌舵人。
而天玺帝没把更有资历的人安排到梅筠上面的位置,帝心所向,百官已然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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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白珩因在姜案中冒死写了祭文,大获人心,从翰林院从五品侍讲学士擢升至吏部文选清吏司正五品郎中。
同时与他交好的翰林院同僚张直平迁为吏部从五品员外郎并代任吏部考功清吏司正五品郎中,品级比商白珩低半级。
这个任命出来,五府六部皆是哗然。
吏部又称“天官”,掌管大靖文官的任迁、考课、封勋诸事,是六部中第一等实权衙门。
而文选司、考功司又吏部里最核心的部门,可谓是实权中的实权。
文选司专司文官的选拔、分配、任免,考功司专司考核文官功过,这两个职位选了商白珩和张直这一对好友,又刻意把商白珩提高了半级,明摆着以后就是要商白珩说了算的。
而且,只要此二人合力,甚至可以把吏部尚书和侍郎架空,若商白珩是个有野心的,大靖文官都得以商白珩马首是瞻。